第77章 畜丁兴旺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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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的一只耳小狍鹿怎么长出耳朵了?”
只见一头小鹿狍抖着两只耳朵,跟在巴雅尔身边,一边戒备地打量四周,一边不客气地往院子里走。
她才要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便见另一只长得像小毛驴般灰扑扑的土色小鹿从大牛身后绕出来,头上那仅有的一只耳朵轻轻抖了抖,然后便傻瓜一样一蹦一蹦地跑去找小糖豆玩了。
“那这头两只耳朵的狍子是谁?”林雪君抬头问向大姐头巴雅尔。
“哞~~~”巴雅尔有问必答,就是可惜林雪君听不懂。
衣秀玉推开窗,把脑袋探出来,笑嘻嘻道:
“可能是巴雅尔把咱们家又舒服又安全,伙食好还有位好兽医的消息传出去了,这只小狍子听说后,就跟着回来蹭吃蹭住了吧。”
“畜丁兴旺啊。”林雪君哈哈笑着拍了拍巴雅尔厚实的背脊,抚摸着它输出了好半晌彩虹屁。
巴雅尔就那样一边倒嚼一边泰然听夸,时不时摇头晃脑地哞一声,显得十分得意。
……
因为在山上吃人参、灵芝的大牛巴雅尔,每天带畜队上山,总能一个不落下地带队回家。
它的好口碑很快便在生产队传开了。
大队里还有一些老弱绵羊和一队山羊,以及几头转场时不适合长途跋涉的牛。照顾这些牲畜的社员一商量,干脆在每天巴雅尔上山的时间点,把自家照顾的牲畜也赶出去,让它们追随巴雅尔。
于是,巴雅尔的队伍越来越大。
尝试了几天,大家发现巴雅尔并没有排斥这些新来的小弟,仍旧尽职尽责地带队上山找草吃,天快黑时带队折返。
便完全放心地将大队留在驻地的牲畜都交给巴雅尔带。
它仿佛会数数,还会看时间,总让生产队的社员们啧啧称奇。巴雅尔简直比一些人类还靠谱,它真是牛中最好的大姐头。
这个世界好有趣,连牛靠谱起来,都能升职。
在这个畜群队伍里,最特别的、独一匹的就数红色的小野马了。
马是超级合群的动物,往往只要带走头马,就能把整个马群拐跑。
小野马因为肠套叠而掉队,失去了它的社群,如今它又找到了新的“头马”,新的社群。
来到生产队后,小野马飞速跟大牛巴雅尔建立了亲密关系。它总是跟在巴雅尔身后,亦步亦趋,比巴雅尔自己的牛犊还要粘牛。
终于,在跟着巴雅尔粘糊了一周后,巴雅尔开始在闲时舔舐小野马,像舔舐自己的犊一样。
得到巴雅尔的接纳,小野马变得愈发活跃起来,随着它吃好喝好心情也好,伤口快速愈合,身体康健,油膘也长了些,身上那一层红色的毛发便愈发柔亮。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它站在阳光下,真像一颗红宝石。闪闪发光,会夺走所有人的视线。
工作马的饲养员好几次来林雪君的院子拜访,询问需不需要把小野马送去他的马厩一起照看。
大队长也常来摸摸小野马,企图在它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跟它培养起情感。
但林雪君可不舍得将小野马送去给别人照看,更何况小野马也离不开巴雅尔。
每天傍晚,阿木古楞都会在畜群下山后,单独牵着小野马去喝水,然后用一掌长的排梳仔仔细细地给小野马梳毛。
那些密密匝匝漂亮的红毛被梳得蓬松柔顺,小野马总是舒服得希律律地叫,围着阿木古楞跑跑跳跳。
阿木古楞将梳下来的马毛仔细收进一个麻布袋子里,随着这个袋子越来越饱满,他才对林雪君说:
“我要用马毛做一个绒坎肩,就像把小红马穿在身上。”
林雪君收集的是小狼沃勒和小狗糖豆的毛,那到了秋天,她就成了小狗味的林雪君,他则变成小马味的阿木古楞。
“两个逐渐丧失人味的家伙。”她忍不住调侃。
“哈哈哈。”阿木古楞被逗笑,转头又甜蜜地继续给小马梳毛去了。
…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林雪君趁巴雅尔带队出门前,给它们挨个做了体外驱虫。
生产队里其他牲畜们也过来排队,牛和马驱虫后做了标记便恢复了自由,可以随着巴雅尔慢悠悠上山。
山羊和绵羊却要被按在院子里挨个剃毛。
生产队仓库里的手动推子再次见光,林雪君作为跟这些羊比较熟悉的人类,跟翠姐、霞姐一起操刀。
羊被保定绑好后,面对熟悉的人虽然也会挣扎,但程度却轻微许多。
去年剃过毛的老羊比新生的小羊接受度更高,炸着蹄子被拨弄来拨弄去,只要不弄疼它,它甚至都不怎么挣扎。
林雪君不太熟练,慢腾腾地要许久才能剃掉一只羊,隔壁坐着霞姐、翠姐速度就快多了,林雪君剃一头羊的时间,两位大姐两头羊都剃好了。
最后她干脆放弃给羊剃毛,将手里的推子交给了宝姐。
三位大姐坐在林雪君的院子里大操大干,热火朝天,看得林雪君强迫症都治好了。
剃好毛的羊又排队去驱虫、做标记,从汤药浴里打几个滚出去,在太阳底下抖几下就干爽舒服了,颠颠颠跑向山坡去追上山的队伍。
今天的巴雅尔走得格外慢,仿佛故意在等待剃毛的羊。
它慢慢悠悠走上山坡,时不时啃两口路边的树叶和灿烂的杜鹃花,再漂亮的植物对它来说也没什么欣赏价值。
辣牛摧花,通通吃掉。
前天下了场山林大雨,一夜之间,许多树根树干上都长了层潮软的青苔。小红马总是忍不住侧头去啃青苔吃,一只耳的小狍鹿也偏爱这口,总是跟小野马挤来挤去地抢着吃。
路过守林人小屋时,巴雅尔停步哞了一声,转头用自己那双漂亮沉静的眼睛打量院子。
手术后正养病的大狗趴伏在院子里阳光最充足的地方,缺了口子的嘴巴搭在交叠的前爪上,对上大牛巴雅尔的眼睛,懒洋洋地抬头与之对峙。
一溜口水从大狗嘴巴缺口处流下来,在阳光下闪烁晶莹的光。手术后它还很不习惯,没办法很好地阖上豁口子的嘴巴。
巴雅尔嫌弃地低低哞了一声,回头见又一只小秃羊蹦蹦着追上来,甩甩耳朵和尾巴,再次慢悠悠启程。
爬上山坡,绕过平整漂亮的田垄,与埋头播种的社员擦肩,走向充满山珍好草的丰饶山林。
“哞~哞~”
真是慵懒、惬意又自由的牛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