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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飞雾反过来将城主的修为与生命力吸干,确认了第二份功法的厉害,她并?没有立刻传播,而是在与女萝商议后,做了一个坚定而又?惨烈的决定。

她们需要力量。女萝的功法的确厉害,可她们被作为炉鼎采补,不仅灵性倒退,就连身体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老化,所以想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获得巨大?力量,只靠自己修炼是不可能的,极乐城的人不会给她们时间。

那些修为极高的修者,即便?他们不曾参与建立极乐城,但只要他们同样利用女人做炉鼎,就必然会成为极乐城的盟友。

而没有哪一夜会如?今夜,能招来无数厉害的大?修者。

这些厉害的修者只会选择极品炉鼎,第二份功法要用,就要用在今晚。

将他们化为养料,得到力量再动手,才能事半功倍。

“不要这副表情。”四女与阿香离开后,飞雾伸手捧住女萝的脸,认真对她说,“这是最优选择,是我们心甘情愿。”

见女萝还是闷闷不乐,飞雾搂住她,“快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孤独,也不可怜,我们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女萝反手搂了搂飞雾:“嗯。”

今天晚上,地上不夜城的水上金宫会有三大?花魁同台献艺,不仅不夜城的僄客们会来围观,就连极乐城的修者们也会出席。水上金宫有特殊法阵,他们又?都佩戴面具,不会被人察觉身份,极乐之夜,是男人彻底发泄兽欲的狂欢,又?或许,他们本就是如?此没有人性与道德的生物。

时辰已至,女萝与飞雾在东一苑等待信号,极乐城中的法阵都有分身螳螂看守,只待信号一响,便?立刻将法阵破坏,飞雾见女萝看向一只精致砚台,对她说:“你今晚陪我在这里?等待,怕是不知道,极乐之夜除了水上金宫的表演,还有拍卖会。”

“这只砚台?”

飞雾点头:“是拍卖出了十?万金贝的宝贝。”

可女萝左看右看,也不觉这砚台有何奇异之处,虽说品质是不做,但以修仙界的物价来比,顶多值一百金贝。

“它?曾砸死过一位艳名在外的美人,沾染了美人血,血腥又?鲜艳,自然便?值钱了。”

飞雾说着,自嘲般道:“据说那位美人被卖进来时,只值一千银贝,可砸死她的砚台却卖出了十?万金贝的价格。”

城主将这砚台转送于她,又?何尝不是在羞辱她,暗示她一文?不值?

女萝轻声道:“便?宜他了,死得够痛快。”

她将这方砚台放回原处,道:“非花她们为了极乐之夜登台献艺,可是下?了苦功夫。”

“是啊……若是能见她一面……”飞雾低声呢喃,摇摇头,“算了,总有机会的,倒是琼芳,她应当给了你不少下?马威,不过她本性不坏,只是欠揍了点。”

谈起琼芳,两人真是有许多话要说,《逐香尘》这支舞,无论女萝还是飞雾,都不喜欢。

繁华事散逐香尘,落花残红,玉殒香消——男人太会欣赏与赞美女人的悲惨命运,可谁稀罕他们的怜惜与拯救?

忽地有人敲门,女萝起身藏起,飞雾看见来人,有些讶异:“曹管事怎地弄成了这副模样?”

豁了两颗牙的曹管事脸肿的像颗猪头,极乐之夜人手不够用,哪怕伤了他也没时间休息,被飞雾一问,登时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多嘴:“飞雾姑娘,还有里?头那位女萝姑娘,城主有请。”

飞雾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城主?你少来哄我,城主分明在闭关修炼,怎地会传唤于我?”

曹管事奇怪地看她一眼:“今晚是极乐之夜,城主怎会不出席?小的是不是在哄姑娘,姑娘一去便?知。”

随后他强调:“前头的人说了,城主大?人不仅要见飞雾姑娘,还要见女萝姑娘。”

飞雾立马感觉不对,她原本想要拒绝,曹管事抢先一步开口:“难道飞雾姑娘不管阿香了?”

女萝自房内走出:“我在这儿。”

看见她曹管事眼睛一亮,连忙道:“两位姑娘这边请、这边请!”

出了东一苑,发现除了她们俩之外,还有尔冬也被传唤,三人面面相觑,尔冬轻轻朝飞雾与女萝摇了摇头,随后便?上了轿子?。

东苑离城主府中心有一段距离,以尔冬的身体状况无法自行走过去。

飞雾看向女萝,她心中有些发慌,总感觉要出一些不好的事,女萝伸出手将她握住,两人这才并?肩而去。

弦乐丝竹之声不绝,极乐城此时一片狂欢,不见丝毫骚乱,飞雾舒了口气?,问女萝:“你怕吗?”

女萝转头看她:“我不怕。”

“嗯,那我也不怕。”

主殿内一片寂静,尔冬正在殿门口等她们,她苍白的面容带着慌张:“飞雾,女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城主不是已经……又?怎会突然传召我们?”

飞雾安抚她道:“别怕,不会有事的,咱们进去便?知。”

尔冬点了下?头,三人进了主殿,只见大?殿内一片空旷,并?无守卫,高座四周垂下?雪白帘幔,影影绰绰间,后头似是坐了个人,有些瞧不清楚样貌,但从体型上来看,并?不像是城主。

飞雾顿起疑心,扭头便?要跟女萝说话,只是尚未来得及出声,一直紧紧依靠在她们身边的尔冬突然发难,袖中一柄短剑,瞬间朝女萝刺去!

饶是女萝修为再深,也不会防备深受信赖的同伴,好在她反应敏捷,令这一剑没能刺中心口,而是自左肩一剑穿透!

“尔冬!”

飞雾厉声呵斥,“你在做什么?!”

帘幔后的人笑声清朗动听?:“她当然是在做我吩咐她做的事情,好孩子?,过来我身边。”

尔冬手中短剑当啷一声落地,她痴痴地看向帘幔,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面上一片虔诚狂热,仿佛看见了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