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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我回来了。”【正文完结】◎

岳芍宁大着肚子本不该来的, 可她非要来瞧热闹,就站在方幼眠旁边, 见到她脸上布满担忧,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不要过分担心了。”

“都督大人征战沙场多年,当初的南蛮就是他打下来的,逢敌从无败绩呢,况且他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就一定会做到的。”

祝应浔站在自家夫人旁边, 跟着帮腔道,“是,我跟喻云瞻相交多年, 他这个人最重承诺,绝不会食言。”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尤其是对方姑娘的承诺, 他必然会一万个放在心上。”

方幼眠颔首笑了笑,以示回应。

喻家的人本来想上来跟她打个招呼, 尤其是二房的人,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怕触了方幼眠的眉头,毕竟当初跟方家嫡母走得过近了,怕方幼眠心里有疙瘩。

何况两人已经和离了, 今日喻老太太没有来, 喻凛也真是心狠啊, 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鬼迷心窍,把人给“关”到了现在。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二房想想还是预备要上前,谁知道才抬脚,新帝已经至于方幼眠面前,跟她道,“师母,老师很快便会折返,军中将士都是跟了老师多年的人,您不要怕。”

“如今随我回宫吧。”宫内比较安全。

在喻凛不在的时候,方幼眠的安危至关重要。

喻凛是梁夏大军的军心所在,方幼眠则是喻凛的军心所在。

方幼眠又看了一会,后面的将士乌泱泱跟上,她已经看不见领兵的喻凛了,收回视线跟着新帝回宫。

二房的人上不去了……

前来送行的人渐渐离开,吕沁宜站在吕迟叙旁边,看着他一直看着方幼眠离开的方向,深深叹了一口气,“哥哥...咱们回去吧。”

要她说,她哥哥是很好的,只能说跟方幼眠是有缘无分吧。

吕沁宜踮起脚学着父亲的模样拍了拍自家兄长,“哥哥,天涯何处无芳草,还会更适合你的人。”

话是这么说,几年的感情是难以放下的。

哥哥喜欢了她那么久...做人吧还是不能太磨蹭,太.君子了...

喻凛出征后的几日,方幼眠一直在皇宫忙碌,她本来着手于尚衣局的事情不得抽身,可因为尚衣局拨过来的人手多,她反而得闲空了下来。

这些时日,秦嘉善倒是日常过来陪着她。

她过来的缘由,方幼眠很清楚是为了阿弟,只是..新帝对秦嘉善有意,但看着他的样子,也并没有要娶秦嘉善为皇后的念头。

朝臣呈上来的册子当中就有秦嘉善,方幼眠亲眼见到新帝把她的名字给划掉了,并且吩咐人不许再拿她的册子上来。

许是见方幼眠不解,欲言又止,新帝笑着问她有什么话想说?

新帝年岁还小,虽然磨炼了些许时日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样子,私下里还是一个少年郎,总是个活泼好动的。

他的年岁比方闻洲还要小,在方幼眠的面前又总是一口一个师母,喻凛不在的时日,为了保证方幼眠的安全,他一直都陪着方幼眠用膳,还总是问这问那。

白日里上朝的时候端着皇帝的架子,扮得深沉如水,话都不多说两句,回到了勤政殿,把人赶出去之后,往案桌上一趴,就跟方幼眠喊累,说是她在还好,若是喻凛在,见他这副样子,定然那要训斥他。

方幼眠听了忍不住笑。

见方幼眠不言语,新帝主动问起,“师母是想说为何我不叫人把她的册子放进来,也不娶她为后?”

方幼眠点头,“是。”

她看得出来新帝很喜欢秦嘉善,秦嘉善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跟着她,总跟着秦嘉善无意识地笑,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我是很喜欢,但又不想束缚她。”

“她本来就不喜欢宫里,若是我强行将她给留下,那她会恨我的吧?”

“我是想要她一直记得我,但又不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做一辈子的好友也是不错的。”

新帝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他的眼底有挥之不去的苦涩,方幼眠看得很清楚。

而后他又道,“师母放心,我知嘉善喜欢方大人,绝不对心生醋意,趁机打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略带促狭,方幼眠知道他是故意在说喻凛打压吕迟叙和陆如安两人的事情。

前些时日也正是经过太子的提醒,方幼眠才反应过来,好像自打这两人入宫后见了一面,后面就再也没见过了,陆如安身负官职,他忙碌不堪,方幼眠很清楚,可吕迟叙,之前还在谈铺面的事情,后面见都见不到人影。

敢情是因为喻凛暗中打压,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方幼眠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新帝还跟她说,陆如安本来在查两人和离的事情,被喻凛发觉了,陆如安背后靠着节度使大人,喻凛倒是不怕,径直出手就是了。

只是害怕方幼眠知道了生气,便让太子去帮他暗中敲打了陆如安,让他不要插手喻家的事情。

说什么喻家,不过就是假借喻家的名头,让他不要插手方幼眠和他的事情。

太子乐得看戏,且难得见喻凛托付他去做一件事情,便去了。

也不怎么旁敲侧击,陆如安是个聪明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当时没有说话,太子让他回去好生想一想,值不值得多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放弃整个陆家。

后来,陆如安暗中追查的人果然收了回去。

新帝跟方幼眠取笑,“老师这是看重师母,已经到了日防夜防的程度。”

他还告诉方幼眠,当时营救回来之后,喻凛夜里去尚衣局偷偷看她不算,还总是走神,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却还总说没走神想什么,有时候在处理案牍公文,看到她的名字相关,他会多留意几眼。

但因为还生气,知道她伤心又不好叫她过来……

这些事情方幼眠从来不知道,喻凛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她从新帝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新帝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喻凛的另外一面。

“......”

喻凛到了边关之后,便送了消息回来。

一封是给新帝的,另外一封是给方幼眠的。

新帝总是好奇,凑过来看方幼眠的信,因为写得比较缠绵缱绻,喻凛会跟她说一些在柔然遇到的人和事,而信笺落尾之处,总是会说想她。

方幼眠觉得羞赧,不想让人看到,她总是默默背过身去。

新帝自然是看不到什么了,只是在惊鸿一瞥之间,剽见一些字迹而已。

他忍不住道,“老师给师母写的信笺字迹工整,一看就是认真落笔所书。”

方幼眠还没有辩驳说怎么可能,新帝已经把喻凛另外一封信笺递过来,虽说同样是好看的,这个龙飞凤舞就显得略略潦草了....

的确是有那么一些对比在的。

见方幼眠不说话了,新帝又问,“是不是很明显。”

方幼眠面不改色将信笺收起来,否认道,“陛下言重了,没有的事。”

新帝还要再说话,旁边的内侍提醒道,他应该看折子了。

登基之后的事务多如牛毛,没有喻凛帮衬着,压在新帝的头上简直苦不堪言。

若不是因为要顾及方幼眠,只怕新帝一天都顾不上用膳。

要趁着打铁将宁王留下的党羽铲除,除却那封遗诏炸出来的人之外,说不定还会有漏网之鱼,要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网打尽,绝不能枉费了功夫。

初次之外,宁王卷走的亏空,以及他撤离京城之时,损毁的铺面,过了官府那边,还在等着国库的贴补。

新主登基,今年一直大变动,赋税收不回来,年关过得寡淡不说,朝臣的俸禄都要拿不出来了,贴补的银钱一直发不出去,又不好筹钱,这毕竟是皇家的面子。

新帝愁得要命,一筹莫展,他已经足够节流开支,如果这笔贴补的钱放不出去,只怕要失去大半的民心。

前线又在打仗,国库吃紧。

新帝不知如何是好。

方幼眠看在眼里,她默不作声从自己的私库当中拿了一大笔银钱给新帝。

便说是以赈灾的名义捐出去,可新帝执意不点头,最后给方幼眠打了一个欠条,看得方幼眠苦笑不得。

可这样填补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方幼眠虽说赚了一大笔,但用在朝廷这样的大亏空也抵不住,最后她想了想,跟新帝商议,不如借皇家铺子田地,以及人力去惠及百姓?

新帝不太涉及做生意的事情,起初听不太懂,方幼眠耐心给他解释了一番,后面费口舌说了许多,新帝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可还是云里雾里。

方幼眠也不想说了,她简略道,若是皇帝信得过她,可将皇城铺面庄子人力物力等交给她,她会分散出去,给朝廷赚钱,应当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拿到第一笔钱。

新帝知道方幼眠是有些手腕,也有眼力,他踌躇了一会,方幼眠又跟他解释道从前她便做过这样的营生了,在京城也有些人脉,加上有官府帮着,应当不会赔钱。

“师母,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怕累到你了,这么多的铺面营生,你都接手过去,若是把你累倒了,老师回来的话....”

不得拿他斥责啊?新帝还是很怕喻凛的。

“不如陛下给我送一些人手?”一做监管,二来也是帮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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