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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樊用虎口卡住桌角,死活不肯松手。

“你老拽我干啥?我他妈就不出去,熊人也没你这么熊的?我就差钻地里了,还要咋滴?咋瞅我你都不顺眼啊,狠了狠实的,好像要蒯(kuai)死我,不惹你不惹你吧,就硬欺负呗?”

他上辈子到底是刨了绝户坟,还是踢了寡妇门?这辈子要娶这么个媳妇受尽磋磨?

拽了半天没把人拽出来,苏羽累得气喘吁吁,他直起身子,怒瞪男人一眼:“你给我出来。”

“我偏不。”郝樊非但不出去,还缩回脚,往桌洞深处钻去:“瞅你瞪俩眼珠子多吓人啊,整的我都不敢跟你对视,可离我远点吧,吓得我都不知道瞅啥了,瞅地吧,这地啊,今天可太地了,行了吧?逮着一个孬的往死里熊,哪有你这样的人啊?”

“行,那你在里面待着吧,别出来了。”苏羽累得口都干了,懒得再跟男人较劲,他转身坐进沙发里,拨通了秘书的座机:“小姐姐,辛苦送一壶茶水进来。”

“好的,夫人,您稍等。”王一一接到任务后立马跑进茶水间。

等她端着新沏好的西湖龙井敲响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走进来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苏羽一个人。

奇怪,郝总去哪了?

就在王一一疑惑之际,偌大的办公桌底部,突然贼兮兮探出来一个狼狈的脑袋。

郝樊胆怯的望向沙发的方向,身体大部分还蜷在桌洞里,似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马缩回去。

王一一:……

这不正是他们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郝大总裁吗?怎么钻桌子底下去了?

看他平日人五人六的,原来在媳妇面前,这么窝囊啊?

王一一嘴角抽搐,再一次刷新了对霸总的认知。

郝樊也没成想办公室里会突然多一人。

唉呀妈,应该都看到了吧?他真是丢人丢到姨姥姥家了。

郝樊目光凶恶的朝王秘书递个眼神,摆摆手示意她赶紧滚蛋,双唇开合,无声的警告这人出去后别乱说,不然就让行政部给她发放离职大礼包。

王一一心领神会,给苏羽面前的茶杯填上茶水后,扭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房间里没外人了,郝樊才长吁一口气。

他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摸摸搜搜的贴过去,临近跟前,突然一个飞扑将苏羽搂进怀里。

“咳咳,你干什么?我喝水呢?”苏羽扬起手,作势要抽他,吓得郝樊双手抱头,将眼睛闭的紧紧的。

等了半晌,巴掌并未落下来,郝樊迟疑的睁开眼,发现自家媳妇已经将手放下去,此刻正捧着手机刷朋友圈。

男人松了一口气,凑上前抻长脖子偷瞄一眼:“大宝,看什么呢?”

苏羽的手指下滑,朋友圈恰好停留在柳青研新发的动态上。

她应该还不知道,苏羽已经清楚自己被堵的事就是她在背后指使的。

眼下柳青研只接受到富二代男友已经帮她出气的消息,觉得通体舒畅,心情好的不得了,因此朋友圈晒出来的照片,不是请名媛闺蜜吃饭,就是炫耀新买的奢侈品包包,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嘴脸。

苏羽看的心里很不对劲,抿紧嘴唇,眼眶有些发涩。

她指使人把自己打成这样?凭啥一点责任都不用承担?还开心成那样。

苏羽不是没想过报警,可他没有证据。

当初胖子堵他的地方位置偏僻,没有监控,再加上保安赶到时,人已经跑了,无凭无据的,就算报了警,人家也不好处理,最后还会不了了之。

虽然很不甘心,但苏羽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

郝樊的目光在柳青研猖狂嚣张的笑容上一掠而过,眸子危险的眯起。

她找人打了自家媳妇的事,虽然后来苏羽并未多说什么,但郝樊可牢牢记着呢。

当时赶到学校,看到大宝凄惨的模样,郝樊恨不得立马剁了这对狗男女。

但到底是给苏羽治伤更重要,所以他强行压下怒火,先把人抱去校医院,又去教务部请了假,接下来几天更是形影不离的陪着媳妇养伤。

如今苏羽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该是时候让打人者付出代价了。

拉过媳妇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郝樊沉声道:“大宝,今晚跟哥去个地方吧。”

苏羽侧目瞄他一眼,疑惑道:“去哪?”

“去了就知道。”郝樊的回答含糊不清,说完错开视线。

苏羽:??

他怀疑男人是不是要干什么大事?

打从自己受伤后,郝樊总背着他打电话不说,还经常半夜三更出门,回来后就泡在地下室里健身,苏羽偷偷去瞧过一眼,那挂在梁上的沙包都快被他打漏了。

“哥,你别冲动。”跟郝樊在一起这么久,苏羽了解男人的脾气。

前几天自己脸上淤伤正严重的时候,一个乌青的巴掌印挂在腮帮子上。

男人每次给他换药,额上的青筋都突突跳动着。

苏羽看的出来,郝樊在极力克制,才没有当着他的面骂娘。

他很怕男人头脑一热做出不理智的事,再怎么说也是公司总裁,公众人物,若为了给他报仇当街斗殴的话,被报道出去影响不好。

因为柳青研那种人被拘留,进而造成公司股价下跌,太不值当了。

“大宝,哥没冲动。”郝樊伸手揽住苏羽的腰,把人抱到腿上,面色难得正经起来:“这个事呢,你听哥慢慢给你白活。”

“你被人打了,哥要是屁都不放一个,都不配当个老爷们。”

“敢动弹我媳妇,我必须削他,他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妈夸的,不灭了他哥都得容易滋生心魔。”

郝樊碾压十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周身升腾起幽幽戾气。

他这几天上老鼻子火了。

平日里苏羽打他两下,他都怕媳妇会手疼,自己宝贝成这样,却被别人给打了,要不把那个秃瓢猪头男削放屁了,他郝樊往后就改名叫好烦。

“哥,以暴制暴不可取。”苏羽试图劝说男人放弃这个念头。

“有啥不可取的?这事没得商量,敢动你?哥他妈让他下户口。”这口恶气郝樊憋了好几天,嘴里接连起了几个大泡,若再不释放出去,他都怕自己能憋自燃了。

“哥,柳青研那男朋友看上去二百多斤,膀大腰圆的,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别说两百斤了,他两千斤也没用,就他那一步三喘一脸肾虚的样,也就敢熊你,看他敢搁我面前咋呼的?哥干他那样的,最起码三七开。”对此郝樊胸有成竹。

他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都他妈白混了。

“谁三谁七啊?”那胖子力气挺大,苏羽当初也想反抗来着,但真打不过。

“你说呢?”男人斜吊着眉毛瞅他一眼,语气恶狠狠的:“哥三分钟卸他七个零件,三拳下去让他过头七。”

苏羽:……

他还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王秘书却敲门进来,说下一场会议要开始了。

没办法,只能先放男人出去忙工作,却不成想郝樊一忙就是一整天。

本来说好中午陪他吃饭,结果回来半路上,被研发部总监截胡了。

男人给他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还让秘书把午饭送进总裁办公室,苏羽表示理解。

就这样一直等到下班,才见到姗姗来迟的郝樊。

本以为男人连轴转了一天,肯定累坏了,今天白天商量的事就作罢了,不成想,男人载着他离开公司,走的却不是回家的路,最后把车停在一间酒吧后门。

“哥,我们不回家怎么来这了?”

郝樊将车子熄了火,解开安全带,把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目光紧盯巷子尽头:“来给大宝报仇。”

“啊?你来真的啊?”苏羽没想到男人说干就干。

“这还能有假?哥都蹲他好几天了,瞧着吧,人一会儿就出来了。”郝樊话音刚落,酒吧的后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那天打人的胖子搂着一个女人,醉醺醺的走出来,苏羽定睛一看,他怀里搂着的竟不是柳青研。

目标出现了,郝樊的眼底划过一道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