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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辛却很清楚使用技能和道具的差别,老实说饶是知道她脑子灵活,擅长作对。

能做到这一步也让他吃惊不已,不过前期能积累这么高的原始资本,这倒是惊人的意外之喜。

祝央却反问他:“你呢?也有技能吗?”

陆辛点头:“有!”

本以为祝央要问他是什么,她却问:“有多少个?”

陆辛嘴唇微张,有些讶异,随即神情是漫不经心的坦然。

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笑意:“很多。”

祝央不怎么惊讶,不过这家伙倒是随时随地都对她的试探不加掩饰,这份平和的坦然中,正是极致的傲慢和自信。

祝央不是个有了强劲队友就将希望交付他人的人,随之而来的反倒是跃跃欲试的竞争感。

她挑眉看了眼陆辛:“我会比你更多,很快。”

两人又在外面转了大半天,期间收到不少汪蓓发来的信息。

比如他们在别墅发现的一些可疑之处,但最后大都无功而返。

下午的时候突然发了一个消息过来,说是房东真的打算把骚扰崔小姐那个跟踪狂放进她房间,美其名曰是要在里面布置惊喜。

李立他们早上趁房东出去买蟑螂药的时候,把窃听器前台抽屉缝下。

期间偷听到房东和那跟踪狂打电话,说是时间就定在下午,因为崔小姐今天上白中班,晚上八九点就回来了。

听两人的对话,倒是把人家单身女孩子的作息规律摸了个透。

汪蓓问她要不要阻止这事,或者干脆提前把那跟踪狂提脚揍一顿。

对于这种人,任何脑子正常的女人听了这打算都有种癞蛤蟆掉脚背上一样的头皮炸裂。

祝央却告诉他们不用,她对汪蓓道:“这种神经病,你揍他一顿,他还当是自己爱情路上的苦难考验,自我感动觉得伟大得很呢。”

汪蓓知道她有百般法子收拾人,遂也就放任自流。

不过这一天下来,饶是接着打蟑螂的理由把整栋别墅每个角落都翻遍,也没多大发现。

李立跟他们道:“我连每一寸墙壁都敲过了,实心的,也没发现什么地下室之类,阁楼也重点关注过,里面除了一些废弃家具没别的。”

这让忙了一天的两人有些沮丧,祝央就干脆叫他们两人出来吃晚饭。

这次高档牛排餐厅的顶级料理都没让两人心情变好,毕竟这时间一天天过,揭秘的线索倒是显得整个游戏越来越凶残,但相应的他们却没找到任何实用的道具。

比起祝央和陆辛的没心没肺,两人就有些食不知味了。

他们出来得早,既然用餐气氛不浓,便回来的也早。

结果上楼便听到对门邱老师家传来巨大的动静,不绝于耳的打砸声还有男人的咒骂以及女人的抽泣。

得,崔小姐这边的好戏眼看就要上场呢,这边又演上了。

祝央突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走了过去,就看到邱老师的儿子小明坐在地上,紧紧的靠着墙壁,低着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感觉到面前有人,便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看到是他,那沉默乖巧的脸蛋中闪过一丝恳求,但到底没有说出求助的话。

小孩儿想法简单,小明在暴力的环境中长大,于他眼里,父亲就是压在他和妈妈身上的大山,他听惯了外公外婆拿他做幌子逼迫妈妈永远和爸爸绑在一块儿。

也见惯了周围所有人事不关己的劝和,周围世界的一致态度让小孩儿内心暗无天日。

可直到那天晚上这姐姐一本子抽过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暴力被成功阻止的,还有这姐姐可厉害了。

即便昨天爸爸看样子又想打妈妈,但姐姐眼神一瞟,当晚居然安然度过。

今天爸爸喝了酒,回来听房东说姐姐他们去高档酒店吃饭,要吃很久才回来,这才动的手。

祝央抿了抿唇,讲道理她没这么烂好心,在她看来家暴的渣男固然可恨,但承受着家暴却没有勇气反抗,就因为不敢面对周围的闲言碎语,选择待在舒适区里,甚至保护不了孩子让他童年不幸的女人也没多好。

她这种强势自信的人,是打从心里鄙视邱老师这种母亲的,所谓‘帮’他们,也不过是一种要死别死她面前碍她眼的冷酷出发点。

可这会儿看到小明的眼神,祝央总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她吐出一口浊气,认命的转身往回走。

走到邱老师一家的房门前,提脚一踹——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此时屋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桌子凳子全翻倒的,床单被子也卷地上。

邱老师卷缩在地上,她丈夫正用脚踹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

在祝央他们破门进来之前,正大声朗读——

“遇见他那一刻,我的世界冰雪消融,整颗心发出枯木逢春的欢愉——你他妈是母狗呢,见个男人就发春——”

话说到这里被一声巨响打断,回过头却看见对面那女煞神回来了。

邱老师的丈夫浑身一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祝央却是凉凉一笑:“哟!念剧本呢?”

不待他回答就兀自鼓掌道:“不错不错,大晚上的追忆似水年华?没想到你家这生活格调挺有深度的。”

接着脸上的笑容一收:“那也让咱们品品您的故事呗!”

这话是对邱老师的老公说的,她老公闻言,忙连连倒退。

人都踹门进来了,动不动手是眨眼的事,忙道:“对不起,不知道你们回来,吵到你们了,我们马上收拾。”

但这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余地?

祝央眼神一递,李立他们就上去逮住了人,汪蓓先把小明带到她们房间喂蛋糕去了,接下来的场面有点难看,就不方便小孩儿观赏了。

祝央走前面,后面人揪着邱老师的丈夫跟着,最后面还赘着邱老师。

那男人见众人野蛮,求也不好使,这时候想起老婆了,忙让他老婆开口求情。

邱老师有点迟疑,正要开口却想到那天早上祝央的讽刺,到底没有开口。

男人破口大骂,嘴里脏话才吐出来,就被一拳捣肚子上,顿时肠胃痉挛,疼得头昏眼花。

显然不单是那个女煞神,这四个人都不是好惹的。

转眼间他们到了一个天桥上,这还是他们刚刚回来的所经之地,人来人往的,还有流浪歌手在弹吉他唱歌,正合适。

祝央走到正弹着吉他唱歌卖艺的青年面前,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话筒,把人推到一边——

“刚才经过的时候吉他盒里就没几块钱,半天过去了,还是这几块钱,住桥洞的没你们寒酸。”

两个流浪歌手一开始还以为有混混砸场子,结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人参公鸡,生活已是不易,为什么还要拆穿?

就听那女的连珠炮接着道:“也是看你们可怜,所以给你们提供一条新的卖艺思路,坐一边去,看着气氛伴奏,学着点!”

俩年轻人见这一群人来势汹汹,又被祝央的强势把住了节奏,真的就稀里糊涂的坐一旁的小凳子上了。

陆辛见状配合默契的把男人扔话筒前跪下,这时祝央把话筒正对的音响。

顿时传出一片尖锐的噪音,引得天台上原本对卖艺视而不见的路人同时看向了这边。

祝央这才拍了拍话筒,拿到自己嘴边扬声道:“走过的路过的,你们见过天台唱歌卖艺,你们见过天台乞讨磕头,你们见过手机贴膜见过倒卖鞋包,可你们见过一个家暴渣男的倾情自述吗?”

“地上这男人,长得丑,吃软饭,兴趣爱好打老婆。JJ没有二两重,脾气赛过天,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悲哀,且听详细分解。”

众人只是下意识往这边一看,结果一听这话题劲爆嘿!

再看这架势,估计是男人打老婆被小姨子大舅子给拿住了不依不饶。

本着爱看热闹的国民特性,刚才还无人驻足天台不到一分钟人流就聚过来了,并且看热闹这回事,那是滚雪球,路过的人一看围圈也会停下来往里凑。

俩卖艺小哥自自己的歌唱生涯以来,还从来遇过这阵仗。

就听那掀开他们的女生催促道:“伴奏!”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但该伴什么奏?想着是家庭伦理,干脆弹女人花吧。

忧郁的音乐响起,祝央就把话筒别男人面前,踹了他一脚道:“念!”

见他不动,又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念啊!刚不是念你老婆的日记挺中气十足的吗?轮到自己就羞于分享了?”

“行,也不好让这么多人陪你磨,我说开头你回答。”然后低头在他耳边道:“你家那破事谁不知道?敢撒一句慌,明早河里保证多一具醉汉的浮尸!呵,反正你喝了酒,倒是正好。”

男人身体发抖,不确定这煞神是恐吓还是来真的,又见她脚尖挪开的地面凹进去了一小块。

夜晚天桥光线不好,一般人的视线是看不了这么细的,但他跪着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那煞星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问,你和妻子怎么认识的。”

“相,相亲认识。”

“那么你这副尊荣,是怎么打动相貌中上,气质动人,教师职业,典型的男性理想对象的妻子的呢?”

“我,我对她好,天天给她买早餐,接送上下班,节日生日我全记得,我对她那么好,她——”

男人正要疯癫之时挨了一巴掌:“就这点事炫耀你妹,结婚过后仍旧天天买早餐准备节日礼物了吗?”

男人沉默了。

祝央接着道:“你们结婚的时候,双方为组建家庭付出的成本。”

“她带了二十万存款,我家办的婚宴。”

“婚宴收取的礼金呢?”

“我爸妈拿走了。”

“据说所知,你们结婚以来没有购置房产,也没有代步汽车,办婚宴的开支和礼金出入不大,应该算持平,这笔钱进出都是你父母那边的。”

算完这笔小账,祝央嗤笑一声:“也就是说,妻子结婚出20万,你结婚——只出了个几把?”

这话一出,周围有些骚动了,尤其是单身男同胞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