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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自己提出来之后,男人只是极轻地挑了下眉梢,若无其事地从她手里接过那半只汉堡的时候,宁芋萱就开始后悔了。

她可能真的是低估了谢执砚。

宁芋萱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陶悠影响了,也把谢执砚带入了小说中那种“霸道总裁”的形象。

说好的霸总都有洁癖的呢?

为什么谢执砚看起来一点没有,不仅喝她喝过的汽水毫无心理负担,连她吃到一半的汉堡都不嫌弃?

宁芋萱默默地看着谢执砚,纠结着要不要趁着他没吃,收回自己刚刚那句话。

当然,要是谢执砚主动反悔就更好了。

大约是她眼神中的“期待”太过明显。

谢执砚看了一眼手里的汉堡,问她:“真的吃不下了?”

宁芋萱:“……”

显然没有。

她没有在节食期、是胃口中等偏上的成年女性,从中午饿到现在就吃了一小块抹茶酥和一颗马卡龙,半个汉堡怎么够?

她让谢执砚吃汉堡,完全是为了报复。

如果谢执砚真吃了,她还吃什么?

总不能再买一个新的。

宁芋萱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言语间也开始迟疑:“还……行吧。刚才是有点饱,现在再感受一下,好像又好点了。”

她想她的暗示大概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都这么说了,如果谢执砚识趣就应该把汉堡还给她。

这样她可以继续填饱肚子,而他不用吃她剩下的汉堡,他们两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宁芋萱静静地看着谢执砚,尝试加大眼神暗示。

谢执砚与她对视,语气悠然自若:“是吗?那我先尝两口,如果你没吃饱,剩下的再给你吃。”

宁芋萱:“……?”

谢执砚微微低头,不紧不慢地举起手里的汉堡咬了一口。

公平地来讲,谢执砚的动作可以用“斯文”来形容。

宁芋萱甚至怀疑像他们这种从小就在豪门长大的人,可能是经过什么“专业用餐培训”。

否则他怎么连吃个汉堡都有种有条不紊加漫不经心的气质,仿佛在品尝什么高级食物?

不像她,咬一大口之后就会有色拉酱沾在嘴角,还得用餐巾纸去擦。

但是宁芋萱此刻也没有心情去欣赏男人用餐的动作,她的表面尚且维持着的平静,内心却在呐喊:她的汉堡!

谢执砚尝了一口汉堡之后,又不急不缓地拿起桌上她的那杯可乐喝了一口。

宁芋萱心想:很好,现在她的食物和饮料都被他“玷污”了。

谢执砚从容地做出评价:“味道不错。”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我没骗你,我的确是吃饱了才从饭局上过来的,得慢一点才能把整个汉堡吃完。”

宁芋萱终于忍受不了,伸手一把夺过谢执砚手里的汉堡。

谢执砚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怎么?”

宁芋萱面无表情地强词夺理:“我的胃在刚刚的一分钟里又消化了一些,现在又开始饿了,所以决定收回我的汉堡。”

她没有食物方面的洁癖,从前吃东西的时候经常和亲近的人交换着吃。

例如读大学时就经常和陶悠买两杯奶茶换着喝,在家也常常让不爱吃甜品的宁菲先咬一小口她的冰棍,之后再自己接着吃。

谢执砚……现在宁芋萱也可以勉强把他算在亲近的人里。

毕竟他们是夫妻。

宁芋萱低头看了一眼汉堡上被男人咬过的那一小块地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浪费粮食可耻!

她大口地啃起剩下的汉堡。

耳边传来男人愉悦的低笑,宁芋萱抬眼看过去,发现男人的胸腔都在微微震动,似乎是真的心情很好。

她吃个汉堡而已,有这么好笑吗?

宁芋萱一边吃,一边不忘瞪他。

不到五分钟,双层牛肉汉堡被她全部解决掉。

宁芋萱感受了一下,刚好八成饱,回家之后休息一会儿就可以直接睡觉。

可乐被她喝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丢给了谢执砚。

既然他不介意喝她剩下的,宁芋萱干脆就让他帮忙参与自己的“光盘行动”。

吃饱喝足,宁芋萱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现在回去,刚好能在十点钟左右到家,比她和母亲说的时间还提前了半个小时。

谢执砚:“稍等。”

宁芋萱递给他一个有些疑惑的眼神。

谢执砚拿起桌上的一叠餐巾纸,抽出中间的一张。

宁芋萱心想这人还挺讲究的,用纸巾都要拿中间相对干净的。

下一秒,纸巾就被轻柔地覆上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动作温柔又干净利落,擦掉她下巴沾上的一点色拉酱。

宁芋萱的呼吸微顿,心下略微懊恼。

她光顾着擦嘴角了,忘记注意下巴,估计是低头啃汉堡的时候沾到的。

早知道她就拿出镜子,仔细检查一下脸蛋。

谢执砚替她擦掉脸上的一点点色拉酱,见她似乎还在发愣,便问:“在想什么?”

宁芋萱回神,实话实说:“我在想,幸好今晚用的粉底液还挺持久的,我还认真地用定妆喷雾定了妆。否则这么来回折腾,妆都掉光了。”

她刚才看了一眼白色的纸巾,好消息是上面除了色拉酱,没有沾上粉底液的颜色。

否则要是谢执砚这么一擦,她的下巴就掉一块妆,那场面实在尴尬。

谢执砚哑然失笑。

片刻,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今天很漂亮。”

看她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她今天的妆容与众不同,搭配礼服和珠宝更加绚丽夺目。

宁芋萱瞥他一眼:“以前就不漂亮吗?”

在她的刻意为难之下,谢执砚依旧镇定自若:“今天的妆容很特别,是和从前不同的好看。”

宁芋萱一时失语。

没想到,谢执砚居然还挺会说甜言蜜语。

宁芋萱快速回忆了一下,今天她这样正式又精致的装扮,谢执砚应该是第一见。

和谢执砚重逢是在顾老爷子的寿宴上,她临时去参加,又没有抢风头的意思,所以只化了一个非常清淡的妆。

上节目的时候,宁芋萱也不喜欢一整天都有厚厚的底妆扒在脸上的感觉,所以都让化妆师尽量把妆容给自己往淡了化。

因着她底子好,化妆师也没反对。

至于和陶悠这样的好朋友一起出门,她更是习惯纯素颜。

宁芋萱转了转眼珠,心血来潮地决定再强人所难一点。

她问谢执砚:“那你是喜欢我化淡妆的样子,还是今天这样的浓妆?不能说都喜欢。”

这个问题的死亡程度不亚于经典的“掉进水里先救谁”,回答者选择哪一个都能被挑出错处来。

谢执砚唇角微微勾起,语气平静:“你愿意花时间打扮自己,我哪有资格挑剔?”

宁芋萱:“……”

谢执砚抬了抬眉梢,对宁芋萱这个表情表示疑问。

宁芋萱喃喃道:“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去什么恋爱技巧班进修过。”

谢执砚:“如果真的进修过,也不至于快过三十岁生日才只和你谈过恋爱。”

宁芋萱的脸颊开始发烫。

“我不是说了。”她强撑道,“我们现在还是假扮情侣的阶段,不算恋爱……”

她还没等到正式的告白。

谢执砚接过话头:“今天临时来接你,没来得及好好准备。”

宁芋萱告诉他:“明天也没机会了,我和我妈妈明天的飞机,去江城探班宁时越。哦,等探班回来之后,我应该又要录节目,到时候也没空。”

这么算来,她最近还挺忙的,行程的密集程度堪比谢执砚这个大忙人。

谢执砚温声道:“那就等你有时间分给我的时候。”

宁芋萱故意挑刺:“看起来你一点都不着急。”

谢执砚的语气沉静:“都等了这么久,当然不急于一时一刻。”

宁芋萱嘀咕:“哪有很久?明明没几天。”

她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不行,不和你闲聊天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车回家吧,不然我妈妈该担心我了。”

……

宁芋萱和谢执砚在这边吃汉堡,岁月静好。

另一边的晚宴,谢执砚出现所掀起的风波却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晚宴上,谢执砚满打满算只待了十分钟就走了。

包括和吴尚东本人敬酒攀谈的时间,以及找到宁芋萱之后再离开。

宴会厅很大,许多参与宴会的人在谢执砚已经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听说谢家的掌权人来过了。

“不是说谢总今天不来吗?之前吴董还解释,说是谢总有一个生意要谈,去了另外一个饭局。这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听说不是为了吴董来的,是来接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哪个女朋友?”

“还能有哪个,之前就被人拍到照片,谢执砚派人用专车去接的那个呗。”

这一个月来,有关谢执砚和宁芋萱的风言风语不少,尤其是在太太圈内传得热火朝天。

但除了一个月前顾家老爷子的寿宴,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一起露面。

真正亲眼看到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比看照片和听说什么的可信程度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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