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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从古博城跟着纪炀回来的赵大人,自然早就知道这个决定。

他一边管着文饶县,一边管着太新县。

这两个县的人口面积可都不小,还要负责年后的县试。

想想都知道是怎么样的忙碌。

这分明是把他前几年的清闲给补回来了啊!

不过这样的忙碌,正是升迁官吏需要的。

就像玉县丞不来安逸的太新县一样,而要去更为荒凉的宁兴县。

重压之下,更能显现他们的能力。

今年的年末考核,因为灌江府种种事情耽搁,但明年还要考的。

更是纪炀来考。

想也知道他肯定十分严格。

多做事,肯定没问题!

谁都知道,在纪炀手底下当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唯一一点,就是特别忙?

忙就忙吧!只要忙得有意义!

就怕瞎忙活!

看看纪炀手底下的人,几年的时间,身份机遇大不一样,而是各个都是能做事的人。

谁不想跟在他身边?

不知多少人羡慕能被纪炀重用呢!

太新县其他事情基本不用吩咐,但林婉芸还是认真跟赵大人交接,让他有事尽管给自己写信。

赵大人心中感慨。

不愧是林大学士的孙女,许多公务办得格外不错,他都佩服的。

等这些事做完,当天纪炀等人便带着汴京来的内官们回灌江城。

赶在大年三十前回去。

这次回去,是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内官已经快要习惯这样的行程了!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在皇宫天天喊着忙,根本都是假的!

看看人家这速度!

纪炀笑:“这次情况特殊而已,我们平时也还好。”

内官立刻摇头:“看看你手底下人的办事速度,就知道这不是还好,是已经习惯了!”

陛下估计都不知道,纪炀他们在外面如此办差。

不过若是知道了,心里肯定对他们印象更佳。

有如此能臣,也是承平国幸事。

更别说,虽然边关风雪大,他也跟着去外面瞧了又瞧,这些官员谈论年后事情的时候,对他也不避讳。

桩桩件件,都被他记在心里,又记在本子上。

回头陛下肯定会问。

不过就像如此坦荡的纪炀等人一样。

内官觉得自己也变得格外坦荡,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不能说的。

依照纪炀如此行事。

他回汴京,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自己都要靠他照拂,此刻不打好关系,什么时候打好关系?

所以内官反而不喊苦,硬是咬牙同行。

能对自己这么狠,也怪不得能当宣读旨意的内官。

再次上路,林婉芸亲自背着她做“实验”的东西,其他物件都让丫鬟家丁们提前送到灌江府,可这些东西,却要自己拿着。

虽然在太新县研究两年时间,结果是害死许多兔子,但到了灌江城,她还是会继续做的!

纪炀自然分担了不少。

说不定真能做出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内官虽不知他们夫妇两个对什么东西那么宝贝,但依旧记在心里。

已经临近年关,各处都已经不再忙碌,除了赶往灌江城的纪炀一行。

灌江城,灌江府,在风雪之间,迎来他们的新知府了!

腊月二十七,汴京。

从灌江城出发的吴将军副将侯正终于抵达汴京。

他身后是凉西州指挥使的部下,以及押送犯人的兵士二百人,再加上车上一百四十九名罪犯。

这些罪犯刚出发的时候,还有些傲气,一路上的奔波,以及兵士们刻意加快的脚程,让他们已经骨瘦如柴。

但根本没人会可怜他们。

他们欺压百姓,吃百姓肉,喝百姓血的时候,可没有过怜悯。

既如此,也就别想其他人可怜他们了。

这些罪犯,自然是古博王室跟雷温两家主犯,为首的两个皇子一个公主,还有温家的家主。

许多人只有半口气在,就算不杀他们,也快死了。

至于治疗?

那是在做梦。

他们押送犯人的,自然不走汴京正门,直接有早早得了消息的刑部等人。

刑部众人严阵以待,不仅顺利接收犯人,还把千里迢迢赶来的兵士们安顿好,直接把一处官方客栈包下来,让他们好好休息。

只是副将侯正却捏捏纪大人给他的小包裹,这东西要给陛下。

怎么给?

万一陛下不见他们怎么办?

侯正以为他心里藏着事,肯定睡不着,谁知道热水一洗澡,再有周围人服侍,吃了热菜热饭,沾了枕头就睡。

没办法,太累了。

提前了十五天赶到汴京,可见他们这路上风餐露宿,夜以继日地赶路。

押送犯人的兵士们鼾声如雷。

皇宫内则是另一片惊雷。

前几日又接到灌江府传来的第四封信,那就是犯人已经在路上了!预计年前就到!

这些可都是战俘!

赶在年前送战俘过来,是多么扬我国威的事情。

这些人越狼狈,越气恼,就越说明他们事情办得很对。

再说里面更有前朝余孽,以及胆敢造反的豪强,都是杀之而后快的人物。

赶在年前送来这么大的礼,汴京的新年肯定过得更好。

更别说,他们师出有名,是正义之战,是保卫承平国之战。

而这些战俘,就是战利品!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背手起身,看向下面朝臣:“纪炀此人,倒是跟他的名字极为不符。”

这话说完,朝堂上隐晦看了看纪家伯爵府那一些人。

他们羞愧的都要找地缝了。

炀这个字有多不好,随便读过书的人都明白。

但当初纪伯爵硬是给写了这个名字,人人都知道他心里有多恨,恨武侯对手下比对儿子好,甚至对手下的女儿,都比儿子好。

甚至把家业都分给手下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原配夫人。

等武侯征战回来的时候,名字已经被他胡搅蛮缠上了族谱,纪炀生母更是整日以泪洗面,武侯刚要再改,外面又有战事。

原本以为回来之后再说,可武侯那次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之后纪炀他爹成了伯爵,也有这事的缘故,否则凭借他爹的功绩,陛下如此仁厚,肯定会帮他保留一辈爵位。

可与之相应的,纪炀他爹更恨纪炀母子,直到生母去世,纪炀无依无靠。

朝中陛下又因没有子嗣的事争吵不休,在皇后主持下,纳了新妃,无暇顾及太多。

这名字也就留了下来。

纪伯爵别的事还好商量,可对上这股恨意,是如何都不肯让步的。

以前纪炀是纨绔还好,现在这种情况,自然觉得这名字格外讽刺。

不过要纪炀自己说,他不太介意。

名字而已。

再说丢的又不是他的人。

可陛下提起,那就是给他打抱不平了。

以后就算他继续叫这个称呼,也不会有人再敢说三道四。

只是跟伯爵府那边,以后纪炀跟他老爹,肯定还有好戏。

好在陛下只是说一嘴,并未深究,到底还是给武侯颜面,不苛责他儿子。

纪炀都不知道,他如今声名显赫了,连往日不被人在乎的细节都被拿出来讨论。

汴京因为他送来战俘的事,让这个新年格外欢欣。

听说刑部那边已经定下雷温两家,以及前朝余孽等人行刑时间。

就定在大年初一,在金明池旁的春节盛大会旁砍头。

两边对比,用于威慑人心。

到时候这场面,一定很有意思。

十二月二十九,整整睡了快两天的副将侯正被陛下身边内侍喊醒,明显是要召见他。

侯正被惊得一激灵,连滚带爬起身。

刚要出发的时候,又摸了摸这个小布包!

没错!

东西还在!

侯正根本不知道,他带着灌江府的兵符走了一路,更不知道陛下打开布包之后的久久沉默为了什么。

远在千里之外的纪炀,此刻已经带着家眷手下抵达灌江城。

兵符那事,是他早就想好的。

到底擅自调动兵马,还是不妥,再说当时自己虽不知要当知府,但已经实际掌控灌江府,这种情况下,还拿着兵符,更是不行。

所以在副将侯正要押送犯人去汴京的时候,顺手把兵符裹了裹送回去。

东西虽然好,可也烫手。

纪炀看看灌江城,看看早就收拾好的最新五斗院。

三住五斗院,这院子倒是一次一次宽敞了?

大年三十,纪炀等人终于安稳坐下。

以后,纪炀便是整个灌江府的知府,他要肩负起改变灌江府的职责。

让此地百姓生活好起来,让衣食住行不再是问题。

内官跟着他们,依旧把这些事牢牢记下。

不知为何,他格外相信纪炀,相信他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