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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情窦初开,看不见她时总忙忙碌碌地寻找着她,想把她装入视野内,随时品尝。

就比如一起做早课,她站在正殿的最中央,他只稍回头便能看见她,不一定要说话,也不用有眼神对视,只要他抬起眼能把她刚刚好的盛入眼中,他便心满意足。

又比如每晚入睡前,他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也全是她。他会忽然回忆起很久远之前的碎片,也会突然想起很多个不曾留意的片段。无论是她的举手投足,还是一颦一笑,都是他诵念百遍佛经也无法驱除的画面。

他知道他的心早已经乱了,每日站在佛像前,都如同一具被掏空再填满的躯壳,一边庄严地念着经,一边在红尘里反复流连,缠绵不尽。

他亲吻着她,用力到像是要把这二十多天空缺的全都补偿回来。

他没再管那条已经湿透的干发帽,任由它从她的发梢滑落,坠落在地。他掌心压住了她半湿的发,那微微的濡湿和冷意,像是泼入烈火中的汽油,将本就按压不住的火苗生生吹拔了数丈。

他吮着她的下唇,与她厮磨交缠。

只这一件事,他就无比耐心。

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霹雳而下,紧接着,天际一抹惊雷,骤然炸响。

那轰隆的雷声,像是擂奏着大地发出的闷响,脚下隐约传来了轻微的共振感。

了了惧怕雷电,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躲闪逃避。

察觉到她的恐惧,裴河宴揽着她背对着窗口,抵着她的唇低声道:“闭眼。”

闭上眼就看不见了。

可他的声音转瞬被雷声掩盖,那似乎要撕裂苍穹的巨响令她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她熟练地将双手探入他敞开的云纱长袍内,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入他胸口。

“我上辈子不是做了鬼,就是做了坏事,这辈子才会这么害怕打雷。”她的语气听上去可怜兮兮的,还有些好笑:“每次打雷我都感觉它要蹿进我的房间里,给我来上两下。”

她睡裙领口的濡湿紧紧的贴着他胸口,那湿意缓缓洇湿了他的云纱,令他也感觉到了那层湿润……以及寸许之下,有别于别处的柔软。

他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得更紧,却不敢说一个字来回应她。他生怕自己一张口,那沙哑的充满欲念的声音会把此刻对他毫无防备的了了直接吓跑。

他低头,安抚般亲吻着她的耳廓和耳垂。

“我上辈子不会真的是只恶鬼吧?就是那种转世……”她话说了一半,骤然停下。耳边,被他灼热的呼吸拂过的地方泛起了一阵麻痒,像是有人用一支轻羽轻挠着她的心口,明明是不经意的呼吸停顿,却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抬起眼看他,很认真地告诉他:“不可以了。”再继续下去,连她也无法保持理智。

“不会在这里。”他含住她的耳垂,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却刚好够她听见。

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真的发生些什么不仅他无法负责, 对了了也是不公平的。他甚至很清楚,即便今晚彻底走向失控,他也不会任由自己脱轨坠落,去伤害她。

她的存在,便是对他最有力的约束。

见她不说话了,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怎么不把话说完,你上辈子是哪种恶鬼?”

他故意引导着,让她分散注意。

“我有梦见过自己在幽冥的忘川河里捞花。”了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和裴河宴提过云师祖下午和她说的那些话,轮回转世的说法虽然在佛教里是寻常,但就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总觉得自己是芸芸众生既普通却又最不凡的那一个。既矛盾着自己是最寻常的水滴,又幻想着会有什么离奇又惊险的经历选中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听上去很呆很蠢,她想了半天,才对他说起梦境的起源。

裴河宴边听着她说,边断断续续地亲吻着她。细密的、温柔的吻没有章法也没有规律,会落在她的眉心,也会落在她的鼻尖,但更多时候,流连在她的耳侧与颈窝。

她身上有刚沐浴完的湿润水汽,整个人像是含满了汁水的果实,令他欲罢不能。

了了被他干扰着,经常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说到了哪。一停顿下来,他就适时地重复一遍,替她回忆起来。

反复几次后,了了终于察觉他的意图。再次停下来后,即便他提醒,她也不再往下说。

她的倔,有时候很可爱,总出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碰着她的鼻尖,低笑了两声:“雷声好像停了。”

“没停。”只是间隔的时间变长了,没那么密集。

“那你还害怕吗?”他问。

了了总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不怀好意,可出于他平日里总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个念头只在她脑中简短地停留了一瞬,很快消失。

她望了眼窗外,雨声似乎更大了,连窗棂都被砸得噼啪作响。

“看来还害怕。”他没再给她回答的机会,自问自答着,仅用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轻松抱起。

他轻托住她的臀,分开她双腿,让她环抱住他的腰。

他压根没留意她的睡裙裙摆余量不够,随着布料被撕扯而发出的裂帛声,了了在猝不及防被他托抱起以及睡裙撕裂的惊吓中,瞬间惊慌失措:“我不怕了,你放我下来。”

裴河宴不仅没停,正托住她臀的手因她挣扎,还不轻不重地掐捏了她一记:“别动,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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