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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笑了。”傅玄邈道,“我有什么必要杀人灭口?”

“是为了现在无人为我作证——”

“即便方丈圆寂了,也还有寺中的小沙弥可以作证。微臣有何必要灭空来方丈的口?”

傅玄邈紧接着说:

“公主在民间流落两年,‘性’格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不但精紧张,昼夜难眠,还总是疑疑鬼,喜怒无常。微臣能够理解公主惊弓之鸟般的内心,但是草菅人命,炸毁堰堤的指控太重了,微臣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两句——”

“若只是一句‘我亲口听到’,且不论微臣服不服气,是说出去给全天下人听,大概也没有人会因信服,其次,公主既然在佛像后听到了一切,么为何不时便站出来,义正辞严指控微臣?”

“——”

“即便安喜寺的方丈还在世,他除了能够证明我时都在安喜寺外,还能证明什么?微臣还可以将另一事人——我母亲请来这与公主对峙,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我母亲果为我否认公主的无端指控,公主难保又要说我们血亲相护。”

傅玄邈不慌不忙,有条不紊说:

“公主若要指控微臣杀人毁堤,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傅玄邈轻声道,“只会让人疑心公主的精状况罢了。”

不待沈珠曦开口说话,傅玄邈脸‘色’忽一沉,冷眼扫向她身后的宫人。

“公主醉了,们还不送她回房歇息?”

沈珠曦身后的宫人蜂拥而至,一握住她一边手臂,不由分说要带她离场。

“傅玄邈,得意的太早了!”沈素璋咬牙道,“还老师早算到不会束手擒,为多留了一手——机关算尽,却想不到自己身中奇毒了吧!”

“老师知道狡诈多疑,定然不会松懈自己面前的酒,所以老师将毒下在了一毫无防备的方——”

沈珠曦猛意识到了什么,她浑身冰凉,难以置信看着朱台上的人。

朱台上,沈素璋紧抓着铺桌的绸布,双手青筋暴起,俊美的面庞上闪动着狠毒。

“毒在越国公主的酒!傅玄邈,朕刚刚亲眼数了,一共喝了五杯——算算时间,也该毒发了。要是不想丢了自己和越国公主的‘性’命,趁早让的人放下兵器投降,否则,们要一起上路了!”

沈素璋的话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效果。

傅玄邈无动衷,仿佛并不意外。

“还不把公主请回住处?”他说。

沈珠曦身旁的宫人回过来,七手八脚要将她“请”离场。

她看向场内官员,这些原本应该为君尽忠的臣子,现在一埋着头坐在座位上,生怕和她眼相交。

沈珠曦悲从心起,大声道:

“傅玄邈丧心病狂,杀人麻,镇川节度使李主宗是为他所害!他毁堰泄洪,残害同僚,以下犯上,无恶不作!”

她向着寂静的宴会场声嘶力竭道:

“今日们眼睁睁看着他横无忌,殊不知到了明日,们会是下一受害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诸位难道忘了初入朝为官时立下的誓言了吗?!”

百官面‘露’动容,‘色’隐晦在下边交换目光。

宫人看着傅玄邈沉下的脸‘色’,吓得架着她走。

沈珠曦怎么挣扎,也没挣脱几身强体壮的宫人,不得不回到了她住下的帐篷。

宫人们将她推进帐篷后,立即挡在了门帘外,用客气但不容置疑的口吻请她回去歇息。

沈珠曦在椅子上呆坐了半晌,不知晚宴接下去何发展了。舞乐之声没有响起,难道晚宴结束了吗?

她想起沈素璋最后说的话,心坠冰窖。

她怎么预想,也没想过沈素璋会把毒下在她的酒。

她始终记着沈素璋无意间从指缝漏给她的阳光,她以为,沈素璋并不看重她,但怎么,也会顾念一点血脉亲情的。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素璋竟会把毒下在她的酒。她对沈素璋而言,真和命草芥的宫人没有什么两样。

沈珠曦满心绝望枯坐了一会,却怎么也等不来毒入肺腑的反应。

希望重新燃了起来。

她正趴在上研究怎么撬起帐篷从侧边逃跑,门帘忽然被人打起,一脚步声走了进来。

沈珠曦吓得立即起身,沾着泥土的双手本能藏到了身后。

落下的门帘在青‘色’身影背后微微晃动,傅玄邈长身玉立,面无表情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