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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她在?一起, 甚至两?人的亲事确定下来后,他的头疾许久未曾发作了。

但今晚两人好不容易出去游玩,却撞见往医馆去的许执, 她笑哄着他,只为让他给许执找郑丑看病。

强撑笑颜送她回去春月庭,自己再走回破空苑。

甫一坐下,便低捂起额头, 前穴如被千万根针戳刺。

一阵更甚一阵的胀痛里,他复入前世。

那时的他, 手里有了令人忌惮的权势。

不仅是那些王公大臣, 便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他分毫。

他常年身处北疆, 却开始在?京城的各部?衙署内安插自己的人手, 以此掌握最新的消息。

太?子?所传的信件,他不大信得过。

那时,他不该动那个念头,但才冒个头,再也遏制不住。

他让人去盯梢她与许执。

明明不该,但远在?千里之外,他太?想她了。回回入夜,思念漫涌在?黑暗里, 几乎将他吞没。

他频繁地梦到?她,也与她交.欢, 她虽不说话,却总是笑着应承他。

他们是那般的和?谐相契。

醒来后,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梦,但下回, 他还是会沉溺进?去,以此解脱战争与阴谋带来的疲乏。

身体上带来的愉悦,让他迫切地想要得知真实里,她是否对自己还有情意在?。

虽则她已?与一个叫许执的男人定亲,但那不过是形势所逼,在?二哥与母亲的压迫下,所订立的亲事?。

她一定还喜欢自己。

军帐里,外边大风狂号,羌笛悠悠。

在?灯下,摆满军文情报的案前,他紧握着平安符,如此想。

他又?写了一封不能送出的书信。

“我今早外出巡视,看到?树枝抽穗,才发觉已?至雨水,最近太?忙了。京城应当来春更早些,近日,你有去哪儿玩吗?”

但不过几日,他收到?从京传来的书信里,却写了她与许执出城踏青游玩。

仿若自虐般,他将那几近扭曲的墨字,来来回回地看,从头看到?尾,又?倒回去。

头越来越疼,他发觉自己快认不得字了。

但这一封信后,并没有停止。

源源不断的书信落在?案上,每次拆开,他都要鼓足勇气,方能将那些字,那些她与别人的往来,看过一遍又?一遍。

她与许执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

许执生?病了,她不顾风雪地跑出去请大夫,又?去买药。

那日,她很晚才回到?公府。

而他呢,自己一个人在?寒冻边疆,饮尽血腥。身上的伤疤与日俱增。

身边无人真正地关心他。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全然是自己的事?,与她没什么关系,但那时,他还是责怪起她。

在?梦境里的一次次相见时,他想起那些书信里,似乎传递出的愈加深厚的感情。

总克制不住地责罚她。

他有多疼,他也要她感同身受。

而她一直沉默,顺从地承受着他。

好似他的一切愤怒与爱意,恰是不能再张口言说,都消逝于她的无声里。

但有一次,她在?他的床上,终于说话了。

她的泪水似如雨下,呜咽哭泣地求他放过她,说自己已?经定亲了,不能做那种事?。

哪种事??

明明他已?经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现今再做一次,怎么了?

兴许一次是不够的。

他感到?自己压抑不了的亢奋,直往头脑里冲,眼里烧热,想要将身.下的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她不是说喜欢他吗?不是说会对他很好很好吗?

既然喜欢他,会对他好,便与他做。

但她在?说什么?

“三表哥,我不喜欢你。”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她怎么会不喜欢他了呢?

不,不对。

她只是被世间所谓的伦.理框架束缚,以为自己定亲了,便不能与他做了。

但这是梦啊,是他的梦。

只要他不说,她也不说,谁会知道呢?

“别怕,只是梦而已?,别想那么多,他又?不知道。”

“乖些,别哭了。”

“我会让你舒服的。”

但在?一个抬头间,看到?她失神地不再挣扎,仿若任他宰割地,躺在?他的身.下。

惧怕后知后觉地爬上他的脊背,最终,他放开了她。

而后,他目睹了她望向他时,所怨恨的目光。

似乎与那些想杀了他的仇敌一般。

……

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没有再梦到?她了。

何时起,她再次入梦?

是在?还权归京,忍受她与许执的一次次亲昵;

是在?她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说着许执的好,想要嫁给许执;

是在?六皇子?所荐将领扛不住狄羌攻势,他再次领旨北上后。

出征前夜,他将那份新婚贺礼交给妹妹,代为转给不久后成婚的她。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爱了。

正如最后的送别,她也许也明了,自此之后,她便与他真地再无纠葛。

而他决定放过真实的她,梦里的她,却任由施为。

她既说过喜欢他,便该一直喜欢他。

在?梦境里,他搭建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园子?,里面栽植了许多的花。

她便住在?里面。

起初,她哭闹不止,摔砸东西?,泪水似决堤的河。

哭地他心疼难受。

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让他连做梦都不成。

他将她抱在?怀里,开始亲吻她的脸颊,将那些咸热的泪都吃下去,含吸她的唇,尽力温柔地说:“曦珠,我放过你,让你去与他成婚,但至少梦里的你要乖些。”

往下而行。

这次,她再如何哭,如何以恨眼瞪他,甚至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他都没有放开她。

脸颊辣痛,经久不散。用力间,她登时蹙紧了眉。

他伏在?她的背后,吻她的发丝,问?道:“爱我吗?”

她骂了他什么呢?

都装作听不见。

他只想听她说爱他,不是喜欢,是爱他。

他掰过她的脸,看她潮红的面容沁出细汗,莹亮的丹唇张着喘气,眼眸迷离。

轻笑了声,去□□她的耳垂,低声而缓慢地说着。

“你爱我。”

“说,你爱我。”

他爱她,她当然也要爱他。

“曦珠,我爱你,你知道吗?”

她弯折着腰,被他一次又?一次爱着。

这般无耻卑劣的事?,他怎么敢对真正的她做呢?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怕她察觉出什么。

凡是入睡,他都会去梦境里找她。

很多时候,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做,就?躺在?床上,阖上双眼,让她陪他躺一会。

他真地很累,疲于应付那些事?。

朝局形势越来越差,便连许执,都察觉出什么,与她退了婚。

他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眉心落了很轻的一个吻。

“曦珠,我爱你。”

他的资历还不够足,不过深入战场或是朝堂两?三年,做到?那般地步,已?快耗尽他的半生?了。

近些日,他身上的那些伤反复发作。

所谓功勋,不过以命搏之。

倘若让他提前两?年入仕,或是一年,兴许都会好些。

卫家不能倒,太?子?也不能倒。

他答应过她,一定会平安回去。

到?时候,兴许他就?可以娶她了。

长长久久的日月里,她兴许真地爱上了他。

柔软的手抚摸上他的眉眼,凑上来,亲吻他的下巴,轻咬他的唇,声很低,也很缠绵娇媚。

“三表哥,我也爱你。”

她学会了乖乖地等?待他的到?来,说他喜欢听的话。尽管她那双澄澈的明眸里,已?无光亮。

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笑道:“再说一遍。”

“三表哥,我爱你。”

她又?一次说。

他欣慰地将她抱地更紧,越来越紧,似是抱着陈年旧梦。

在?冲天的号角厮杀声里。

他睁开眼,梦散了,她也不见了。

案角的灯盏昏黄,卫陵双眸猩红,大口喘着气,按揉着额穴,一把拉开抽屉,将里面的瓷瓶拿出来,拔出红塞,径直仰头往嘴里灌。

他怎么会再想起从前,想起那些伤害她、让她疼痛的事?。

纵使在?梦里,也不能。

前世,她受了那么多苦,衰败成那样一副枯萎的样子?。

他应当好好地守着她,护好她,让她这一世都顺遂平安、喜乐无忧。

不要再去想那些,今晚她说过的,都过去了。

也说过。

“三表哥,我们还有以后。”

她对许执已?经没了感情。

以后,她还会喜欢他,也一定会亲口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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