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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侄子削藩是死路一条,焉知造反不是死路一条?◎

【其实我们现在都觉得朱允炆很废,当然,他的确是个资质平庸、眼光短浅的皇帝,但如果我们将自己放在朱允炆的位置上,或许也能理解他对燕王乃至所有皇叔的傲慢与轻视。

因为明朝的藩王既不同于汉晋,又不同于唐宋,汉晋的藩王宗室裂土封国,藩国里的土地和人口的几乎完全归宗室所有;唐宋的宗室则可以出仕做官、统兵打仗。

而明朝的藩王,他们的权利被朱元璋限制得非常厉害,没有治理地方的权利、不得擅自调动朝廷兵马、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不得结交地方官员,朱元璋还替朱允炆把儿子们的俸禄、护卫都削减了,这样还能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呀?

所以朱允炆登基后坐拥天下,虽忌惮叔叔们掌兵想把叔叔们尽快解决掉,却并没有真的认识到这件事会为他带来什么坏影响。

因为在这样悬殊的实力对比面前,难道不是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吗?事实证明,他之前削其他叔叔也都是轻而易举的:年号都还没改,洪武三十一年八月,周王橚就被废为庶人,贬到云南当野人;建文元年夏四月,湘王柏举家自焚死。齐王榑、代王桂有罪,废为庶人;六月岷王楩有罪,废为庶人,徙漳州。”十个月内连削五王,且没遇到任何阻碍,这样的成果极大地鼓舞了建文帝。】

先前仙迹说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削藩的顺序,这回朱橚吓得脸都白了:“怎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惊吓完连忙扑过去抱住老爹大腿:“爹啊,你可得长命百岁啊,儿子的命全托在您身上了!呜呜呜儿子不想去云南当野人啊。”

随后其他儿子也有样学样,纷纷扒在朱元璋身上嚎哭。

朱元璋一瞬间浑身挂满了儿子,差点被带倒在地,但还是顽强地站住了,哪怕先前早已知道这件事,但第二次再听自己五个儿子被削的结局,仍旧是眉头狂跳,怒火中烧,他像个护短的老母鸡,双臂一张搂住直往他身上蹭鼻涕的崽子们,破口大骂道:

“好一个没人伦的蠢货!就算不放心叔叔,削藩不得循序渐进?咱这个当爷爷的,只怕都还没入土为安,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唯有朱樉与朱棡心里越发古怪不安——怎么仙迹都不提他们俩?

随后,再细细品味了一番林老夫子的话,朱樉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削减俸禄?什么!爹还把他们的钱给扣了?这下最喜欢敛财、收买金银朱樉炸锅了,但朱元璋身上已经没有空位可以扑过去了,只得委屈地向朱元璋控诉:“爹!那鳖孙是您亲生的孙,咱们兄弟几个就是您搁大街上捡来的?为了侄子,您就要饿死儿子?您看看,你对他那么好,他又是怎么对您儿子的?”

朱元璋此时正在把儿子们一个个从身上撕下来,听见朱樉的话,轻咳一声,一边把儿子依次交给内侍拎走,一边假装镇定道:“胡说什么呢胡说,咱搁大街上也就捡过沐英那孩子。”

【最矛盾的事情也出现了,在野史中登基之前就看透藩王政策对国家社稷存在弊端的建文帝,却在大张旗鼓削藩、对自家叔叔痛下杀手的同时,将自己的弟弟们全部封为了亲王。

其中他的三弟朱允熥还被封为吴王,完全将朱元璋藩王不得封江南钱粮重地的规定抛诸脑后了。所以,他真的是看到了藩王政策对中央集权的阻碍与不利影响吗?或许纯粹就是看叔叔们在边塞有人望有兵权,会威胁到他的帝位稳当而已吧。

反正对于建文帝而言,现在叔叔中的软柿子都捏完了,他即将准备把矛头指向“首恶”朱棣了。

朱棣为什么会成为首恶呢?其实在早期,燕王却是塞王里不大显眼的那个,甚至在朱元璋面前的存在感还没秦、晋二王多。】

听到朱允炆将弟弟封为吴王,这下可彻底惹怒了朱元璋,他扭头就指着朱标道:“削藩削个屁?他是真想削藩吗?简直顾头不顾腚!此庸才与徽钦二帝何异?简直昏聩无比!日后若是出生,直接溺死或是移出宗庙送去百姓家过活,你自个选一个。”

朱标也对这个还未降临世间的儿子充满了复杂的心情,父亲暴怒,他不好在人前顶撞,只得低头称是。

【讲完靖难前的朱允炆,咱们再来看看靖难之前的燕王殿下。

我们都知道清康熙帝对儿子们的教育是出了名的卷,但其实朱元璋也不遑多让,还没打完天下,战火纷飞之时,他便为诸皇子到处寻访隐世大儒,就算绑也要绑到应天给儿子们当老师,他不仅选择了彦良与陈南宾等皆宿儒老生教导诸王,本人也经常使用棍棒教育儿子,火气上来,屡屡要经马皇后与朱标拉扯劝说才息怒停手。】

顶着儿子们隐含谴责的目光,朱元璋再次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正所谓不打不成器,这不都是为了你们这群龟儿好!”

说完心里还一阵不高兴:怎么那清朝的康熙,老是跟咱比较?咋,他自个没有祖宗可以效仿吗?

真讨厌!

【朱元璋还很重视儿子们军事和体察民情等方面的教育,一心希望他们都能成为“藩屏国家,御侮防患”的支柱。

洪武八年十月,他曾命太子与诸王出游中都,以讲武事。第二年二月,朱元璋考虑到秦、晋、燕等年长的藩王将要就藩,便让他们先往凤阳观祖宗肇基之地,伸知王业所由兴。”之后,太子与诸王虽有时被召回京师,但直到就藩前,基本上是常住凤阳了。

那对朱棣而言,那一定是一段难得的快乐时光吧?没有老爹的耳听面命,没有儒生老师叽叽歪歪,他远离皇宫内院,像风一样自由地生长在民间乡野之中,后来朱棣回忆这一段生活时,不无感慨地说“肤少时尝居凤阳,民间细事,无不究知。”

可惜,朱元璋对儿子的一片苦心,年长些的秦王、晋王只怕是都没有领会,日后是一个赛一个的荒唐无度;一个赛一个的残暴不仁;唯有朱棣没有长歪。】

朱元璋死亡凝视的目光立刻投在了朱樉与朱棡身上,顺带将腰上的玉带解了下来,在手背上绕了绕,眼见就要当马鞭甩在他们俩身上了:“你们两个,日后再敢做不法事,别怪爹心狠!”

得,仙迹提他们了,但全都不是好话啊!

刚刚还胡咧咧的朱樉顿时噤声,与朱棡一起点头如捣蒜。

【虽然朱棣登基之后肉麻兮兮地修改《明太祖实录》,非要说自己才是朱元璋最爱的儿子,但咱们都知道,朱棣在这时候却不过是诸王中最普通的一个,储君已定,他并不居长,论军事才能,秦王、晋王也已较他更早崭露头角,他在朱元璋心中,只是一个普通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儿子罢了。】

听到此,那朱允炆为众人带来的阴霾也因朱棣这件莫名叫人发笑的小事而散去,朱元璋无语地瞟了眼满脸通红的朱棣,忍了又忍才说:“爹对你们这些龟儿,心都是一样的,你……你何必计较这个?你……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朱标以拳抵唇,很努力地忍着没笑。

朱棣:“……”

他怎么知道自己日后会干出这种事?

朱元璋说完又生气地指着朱棣骂道:“还有,史书是能乱改的吗?你这什么臭毛病!怪不得后人说明史前后矛盾,为了能追查历史都预备要开你的陵墓了,原来这根结就在你自个身上!自作孽!”

“儿子错了。”朱棣只好低头认错,心里却不服气: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定然是那些腐儒看不惯他造反,胡乱骂他!

明永乐年间,永乐帝面皮早已经练出来了,理直气壮道:“这都是底下的臣子爱戴朕,非要这么写,朕早已劝过,他们非是不听。”顿了顿,又道:“说起来,这也不算胡改瞎改,爹爱我,我也爱爹,史书里这条没写明白,补充完善也实属正常。”

在场的起居注郎官:“……”

皇爷此等不要脸的话还是不记了吧?

【就这样,朱棣在京城随大流受过严格的儒家教育和亲爹的棍棒教育,又跟太子哥哥一起到凤阳体验过民生,偶尔以小兵身份随军出征,朱棣就这样充实地生活到洪武十三年三月。

这年他已经二十一岁,他带着老爹给他的五千七百七十人护卫军士以及一位名为姚广孝的僧人就藩北平。诸王初封时,朱元璋都会为他们选一名僧人加以辅佐,而朱元璋随机分给朱棣的这个和尚,咱们可得着重在此画个记号!先按下不表,后面再提。】

在这个时空,朱元璋还没因马皇后去世而招揽天下高僧,让他们陪儿子们去藩地为马皇后诵经荐福,但元朝与明初的和尚都不是简单的和尚,也不是只知道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人。

为避元朝之乱,元末明初有很多精通儒法、饱读诗书的汉人出家为僧,以求活路。因此直到明初,这些和尚的学问都很高,这一点,当过和尚的朱元璋十分了解——他此时就已经开始选拔通晓儒学的和尚到礼部参加考试了,学问渊博的还会授予他们官职。

所以为儿子选个和尚老师,也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仙迹提到这个和尚时的口吻……

朱元璋便敏锐地感觉不对劲,眯起眼:“嗯?此人怕不是日后鼓动你造反的罪魁祸首吧?”

察觉到老爹心情变坏的朱棣赶紧躲到大哥朱标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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