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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骨相对好处理,扣着眼眶子往外扔就行,数了一下,鼎内一共二十颗人头,看牙齿的形态,大多都是少男少女。

清理完头骨,我仔细摸了摸鼎的内壁,没想到竟然十分光滑,一个铭文都没有。

我后退两步,仔细打量一番。

此鼎为四足方鼎,上有两耳,耳侧壁浮雕双虎食人首纹路,腹部周身都是饕餮纹,鼎腹左下角竖向刻着两个秦朝小篆文字。

再仔细看,我发现这鼎的材质有些问题,不像是青铜,而是一种乌黑的金属,我能确信是金属而不是石头,但不认识这种金属。

川娃子试着抬了抬,连个鼎腿都没抬起来,我俩合力抬了一下,大鼎纹丝不动。

败家的许某人横向推动了一下,能缓慢移动,足以证明鼎足和地面是分开的,要是把鼎推变形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唉,狗哥,这个材质和那把剑是不是一样的。”

“管他是啥,啥都值钱呀,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运出去。”

我估计这个鼎得有七八百斤重,就算是我们能用浮力运出水面,想要运出深山也难。

唉?

要不,卖黄老板,让他自己找人运?

我记得他喜欢鼎。

“啥年代的呀?”

“看纹路像是商朝的,不过文字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可能是仿的商朝鼎。”

“走走走,再看看,还有没好东西。”

抬头的瞬间,我愣住了,刚才光顾着看鼎了,没注意屋顶,上面光线璀璨、珠宝云集,密密麻麻一大片。

大概扫一眼,红宝石、绿宝石、粉钻、水晶、珊瑚、珍珠、和田玉、青金石......

我认识的宝石都在上面。

手电的灯光通过宝石反射在川娃子脸上,他也看呆了。

我连咽了几下口水道:“别,别傻了,赶紧的,装呀。”

扯下密封袋,我和川娃子胡乱地抠着上面的宝石,脚踩大鼎,手抠宝石,这是许某人最富贵的一次了。

咱也不用给宝石分类,抓到啥算啥,直接往袋子里装。

当然,除了水晶,那玩意不值钱。

装完之后,我和川娃子掂了掂袋子,最少四五斤,这玩意,老值钱了。

“走,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别看了,咱俩进来的时间不短了,先出去,要不然以为咱俩出事了。”

川娃子有些不愿意,我又晃了晃装宝石的袋子,这一趟,绝对赢麻了。

按照原路返回,接上氧气管,我俩直接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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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和打猎似的,有收获和满载而归绝对是两种心态。

川娃子拿着珠宝炫耀,我把水下的情况说了一遍。

柳白凤说水下沉船的情况,并不是想象中的沉船葬,就是普通的船,不过所有船都进水了,陶器、青铜器等要么碎了,要么腐蚀变形的认不出来什么样了。

我心里呵呵一笑,自己还是天真,真相信有沉船葬的葬法。

根据史料记载,船葬的形式有,但不是那种在船上大规模修建墓地,在船舱布置装潢,而是以船为棺,尸体放入小舟中,密封上木板,要么葬在土中,要么推入河中任其漂流。

在如今的东南亚还有船葬的习俗,将装着尸体的船推入大海,完成仪式。

小锦鲤突然道:“虽然没找到什么小件,不过我们姐俩发现了一个大件。”

柳白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大件的事,她刚才没说。

“什么大件?”我佯装好奇问。

“一套玉桌玉椅,还有两个玉盒。”

川娃子大喜,看着柳白凤激动道:“真的吗?媳妇?”

柳白凤迟疑半秒,扬起笑脸道:“当然了,你们找到了鼎,我们也有发现,好像是一个古代的梳妆台。”

“什么材质的?”

“应该是青白玉。”

我心里一阵发紧,要不是小锦鲤心直口快,恐怕柳白凤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了,缓上一段时间,自己过来挖。

这娘们,不讲究呀。

川娃子有些亢奋,拉着媳妇要进水看看。

柳白凤给小锦鲤一个眼神,小锦鲤不明所以,一脸无辜。

他们下水后,我继续询问:“小锦鲤,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有一条电死的鱼,老大了。”

“不是,我问的是古董。”

“是,我知道,那鱼两米多长,全身都是水草,可吓人了。”

“不会是你说的羊头人怪物吧。”

“我觉得是。”

“下面还有什么古董?”

小锦鲤顿了顿,又说起了怪物,我觉得这娘们是故意的,她理解了柳白凤的意思,不打算说实话了。

有了异心,这活就不好干了。

不多时,川娃子上来了,一张笑脸浮出水面。

“发了,发了,下面的船好像是长久生活的样子,里面都是生活用品,看看,我捡的。”

川娃子举起一把各式各样的发簪,有金的,有玉的。

柳白凤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我笑了笑道:“下面几个船?”

“三个船相对完整,有个船好像专门负责做饭的,里面都是厨房。”

“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吗?”

“就属那青白玉梳妆台值钱,剩下的零零碎碎的都是小件,碗筷桌案啥的,还有一些首饰能清理出来。”

川娃子说话时,我一直盯着柳白凤,她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一些嫌弃。

我转头看着铁柱道:“叔,你也下去摸点东西,到时候咱们一起分钱。”

“行嘛,你们看着机器,油门不要动,我下去看看。”

铁柱入水后,我们的气氛有些尴尬,川娃子直接挑明道:“我媳妇想抠下点,我和她说了,咱们都是生死兄弟,对吧。”

柳白凤更加尴尬,骂川娃子胡咧咧。

我笑了笑道:“这次出货,你们有什么打算?”

“听你的呀。”川娃子回答的毫不犹豫。

柳白凤挺直了身子,认真道:“要是你们有渠道,那就你们出货,要是没渠道,我找渠道也行。”

“你找到渠道能一口吃下鼎吗?”

“那咱们把东西分了一下,你们一部分,我们一部分。”

川娃子急忙道:“媳妇,这是干啥子嘛,有钱一块赚嘛。”

“我回家还有事,得早点变现。”

四驴子补刀道:“狗哥是队长,听狗哥的。”

柳白凤直接道:“下面的青白玉桌子我要了。”

一时间,事态有些剑拔弩张,感觉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只要捅破了,我们肯定得动起手来。

“妹子,咱们先研究一下怎么把东西运出水,然后再研究怎么运出山,咱们几个人再研究分东西分钱好吗?”

“那玉桌子我要定了。”

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这时候要是打起来,我和四驴子两人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因为我不确定我和四驴子去医院的时候,柳白凤有没有和铁柱达成什么协议。

“给你呗,那其他东西,你还分钱吗?”

“我要一个玉桌子,其他东西,你们分。”

“你说的你们,指的是什么,包括小锦鲤和川娃子吗?”

“当然包括了,我只要玉桌子,剩下的,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

我听明白了,这是要玩横的。

东西还没运出来,此时我还不想起冲突,也不敢起冲突,因为鼎和玉桌还没运上来。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铁柱的态度。

等了好久好久,铁柱才浮出水面,手里的袋子得有二尺多高。

“叔,好东西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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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罐罐,我捡了不少金首饰。”

“捡一袋子呀。”

“不全是首饰,还有几个碗和玉璧。”

玉璧?

柳白凤是根本都没提。

我笑了笑道:“行了,收获差不多了,整两条鱼上岸,晚上改善伙食,咱喝点。”

本以为柳白凤会再起幺蛾子呢,没想到这姑娘也同意了。

四驴子先前电的鱼大部分都缓过来游走了,于是他故技重施,抓了七八条大草鱼。

我们在湖中的时候,孟彩娇一直在岸上望着湖面踱步,好像左立难安的样子。

船依靠看,这娘们直接问:“能卖多少钱?”

“三个亿。”四驴子没好气道。

“真的吗?那我能分多少钱?”

我笑了笑道:“妹子,水里面的东西大多都腐蚀了,到时候再看呗,卖多卖少,都有你的一份。”

“大概能卖多少钱?”

我笑了笑,没说话。

营地又回到了和谐的状态,有人收拾鱼,有人生火,川娃子还拿出酒要一醉方休。

我根本不敢喝,我借口上厕所,给黄老板打了个电话。

“什么,有鼎?”

“对呀,太大了,拿不出来,你能不能派点人过来。”

“不是,我听你说的意思,不像是墓呀,山洞里有个亭子,放个鼎,干啥用?”

这一问把我问懵了,在水下的时候,我想过这个问题,出水后折腾忘了。

“我,我也不知道。”

“鼎是真的吗?”

“盗出来的,肯定是真的呀。”

我又说了柳白凤的事,意思是告诉黄老板到时候可能起冲突。

黄老板给我上了一课,他说早些时候的湖南盗墓贼,都是挖完东西直接分东西,自己找渠道卖货,卖多卖少都是自己的。

一件古董,谁先看到的,谁先摸出来的,那都有优先选择权。

简单来说,我们盗墓是团伙作案,一起挖东西一起卖,然后分东西,湖南那边是搭伙盗墓,进去后自己干自己的活,摸到多少算多少。

听黄老板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柳白凤不是那么过分了,人家只是遵守规矩。

黄老板说他安排的人,日夜不停地往湖边赶,最迟三天内肯定到,他还说珠宝首饰他不要,那个鼎有销路。

挂断电话,我心里开始盘算怎么能耗上三天,肯定得先把鼎弄出来,然后再弄玉桌,要不然弄完玉桌他们跑了,我也没地方说理去。

一人一条烤鱼,一瓶白酒转圈喝。

我藏了个心眼,每次都喝一小口,因为我怕喝醉了。

川娃子盯着每个人喝酒,不是怕少喝,而是怕大口喝,就这一瓶酒,都不够川娃子解馋的。

吃饱喝足,柳白凤找到我,她也喝了不少酒,说话从普通话变成了客家话,我竖起耳朵听也听不明白。

“我,我问你,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你不是不参与分钱嘛?”

“川娃子和我说,你们都是一起出货,赚了钱平分,我算算怎么样分得多?”

我喜欢柳白凤的性格,有啥事直接说,可比拐弯抹角省心多了。

“妹子,你觉得这一趟,你能赚多少钱?”

“三四百万吧,要是有五百万就更好了。”

我想了想道:“要不我给你们保底吧,一人五百万,卖多卖少和你们没关系。”

“啥子?还有这好事,不对,古董肯定更值钱,我不要桌子了,咱们一起卖。”

和柳白凤对了会话,我瞬间明白了为啥她和能川娃子走到一起了,俩酒蒙子,纯酒蒙子,度数还有点高。

柳白凤喝了酒和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我觉得她有些心机,喝完酒之后,妥妥的耍酒疯的精神小妹。

我找到四驴子,和他说了黄老板的人三天到。

“他能出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他有销路,咱也不好问啊。”

“不能像第一次卖他鼎似的,给几百万吧,那咱们这趟血亏。”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次分钱的人太多了,我们四个,川娃子三人,还有外面的张浩,八个人,就算东西能卖八千万,除去过程中的花销,我们一人才能分七八百万。

七八百万,差点把命丢了,确实不值当。

而且还有孟彩娇和铁柱呢,铁柱再给二百万,孟彩娇再给三五十万,那样我们分到的东西就更少了。

最重要的一点,我估计这次摸出来的东西,四千万都是大价了,有可能更低。

而且黄老板安排人进来抬鼎啥的,他们也得分钱呀,一人三十万,七八个人也得小三百万。

我心里越盘算,我越觉得亏,恐怕这趟活也就赚了一两百万,那他妈不是白玩了吗?整趟活就他们孟彩娇和铁柱赚到了。

次日,我们合力把鼎弄出来了,其过程还挺顺利,合力将鼎抬到水边,然后给防水袋里充气,用浮力硬生生把鼎推出来的。

玉桌更简单,因为是榫卯结构,可以拆卸,柳白凤根本用不到我们。

我把战利品拍了照片发给花木兰,黑色大鼎立在碎石滩上,怎么看都喜庆。

其实,我应该再去找到鼎的地方搜寻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东西放在外面,我是一刻也不敢离开。

不多时,花木兰给我打来了电话。

“恢复咋样了?”

“你说话方便吗?”

“可以。”

“你知道那是什么鼎吗?”

“不像是青铜的。”

“也是一种合金,里面加入陨铁了。”

花木兰的语气越来越沉重,我疑惑道:“不是,这个鼎有问题呀?”

“鼎上的两个字是梁州,湖里还有泰阿剑,你明白了吧。”

梁州?

上古时期,大禹治水定九州,梁州便是其中之一,相传大禹铸九鼎,梁州便是其一,指的是今天的汉中、川渝地区。

这不可能是大禹的九州鼎,因为上面是秦统一后才有的文字。

结合泰阿剑,我大概想出了了一种可能,秦始皇重新铸了九鼎,然后将鼎放在所代表的州郡。

那么,巴寡妇清的家族就是为始皇帝守护梁州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