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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如实告知:“不是。”

停顿几许,男人波澜不惊的告诉她:“是迷情香。”

竺玉:“……”

她沉默了下来。

陆绥以为她不懂,正儿八经的同她解释:“迷情香就是会让人脑袋发晕、身体发情的那种香。”

竺玉抿了抿唇瓣:“我知道。”

她语气生硬:“你不必解释。”

她赶忙捂住了口鼻。

免得自己中毒太深。

陆绥瞥了眼怀里的人,她用双手捂着口鼻,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眼巴巴望着他。

倒是怪可爱的。

陆绥笑了下,掀起薄唇,从容不迫吐出两个字:“晚了。”

已经中了药。

再捂着也没用。

这淫贼想必十分自信,都不屑于用迷药,不怕人醒着会反抗。

男女力道本就悬殊,淫贼武功高强,自然不怕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反杀。

窗户被挑开。

脚步轻轻落地的声音。

随着这道身影越来越近,蒙面的黑衣男也露出了原本的样貌,行事猥琐,声音听起来也猥琐。

“让我瞧瞧是个多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男人还未靠近,竺玉感觉她身侧的男人杀气凌厉,随手拿起放在床边的长剑。

剑光锋利,银白的月霜落在白刃上好似一抹漂亮的流光。

蒙面男显然没想到屋子里竟然有两个人,更没料到从床上会冒出个大男人来。

他又气又恼火,当即变了脸色,也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杀意凛凛,誓要杀了此人。

败兴的玩意!

差点给他的巨阳吓软了。

怎能不窝火。

刀光剑影,杀了起来。

这淫贼的确不是花架子,打起来还有几分难缠,过了十几招,眼见着陆绥就落了下风。

竺玉躲在床上观战,也只能干着急。

她不声不响又拿起方才掉落在地的匕首,身体因那迷情香而发软,颤颤握着匕首,只能伺机而动。

挣的一声。

剑刃碰上的声音,嗡嗡的响。

陆绥的肩膀划了一剑,鲜红的血染湿了他的衣裳,血气浓得发腥。

淫贼洋洋得意,落了疤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像亡命天涯的凶恶之徒,他冷笑了声:“不自量力,真是找死。”

竺玉没想到陆绥竟然都不是这淫贼的对手。

看来对方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

不过陆绥也中了迷药,力不从心,打不过他也不奇怪。

竺玉悄悄的往床边挪了挪,她张嘴本想叫躲在暗处的那些守卫,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陆绥退到了她这边,似乎体力不支,倒坐在窗边,那人一剑重重朝这边砍了过来。

竺玉可以伸手将他扯开,她却没这么做。

方才的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有了个绝佳的主意。

为何不趁此机会,借刀杀人呢?

让李裴帮她也是帮,借用淫贼的手也是借。

她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真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好像显得她很没心没肺。

可是…

谁让陆绥先厚颜无耻利用她的把柄来威胁她?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活在陆绥的威胁之下吗?

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竺玉自己远远躲开,那人的刀砍下的瞬间,她紧紧闭上眼,过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刀刃翻覆血肉的声响。

她颤抖着抬起眼皮,陆绥一脚踢中了对方的心口。

那人像是飞了出去,撞上小榻,跌落在地,随后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两人打得很是焦灼。

那人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怒火滔天:“老子剁了你!”

竺玉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

默默攥紧了十指,心跟着起起落落。

若是这人真能杀了陆绥就好了,如果不能,她也不是不能帮他一把。

这样想着,竺玉握着匕首看似莽撞的冲了出去。

打斗之间,少女的裙摆随着风遥遥扬起,长发如水流缓缓浮动,清绝惊艳的小脸,犹如皎白月色里的一枝春。打

她抬手,匕首调转了方向,不仅没有伤到淫贼,反而还成了陆绥的拖油瓶。

淫贼瞧见她的脸,满目惊艳:“今晚我来的倒是不亏。”

他看陆绥这个碍事的人就更是眼中钉肉中刺:“等我解决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就来疼你,哥哥定叫你要死要活,犹如登仙,弄得你几天几夜下不来床。”

污言秽语,听了都恶心。

对方的长刀劈了过来,竺玉不想再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从陆绥的怀里逃出去的瞬间,还推了他一把。

当然是将他往刀刃的方向推了过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夜,她要当那只黄雀!

陆绥眯了眯眼,伸出长臂,将逃出去的少女蛮横带回了怀里,沾着鲜血的手掌像缠绕在她腰肢的铁丝,越收越紧,哪怕她疼了,也不会放手的冷绝。

他似乎也厌倦了这焦灼的战局,手起剑落,干脆利落的一剑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喉咙。

一剑穿喉,必死无疑。

这凌厉的手法好像方才被打得接连退败的人不是他。

竺玉看着倒在地上喉咙冒出涓涓流水般是鲜血的男人,她微微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

她还攥着匕首,都没来得及趁乱对陆绥动手。

“他…他死了?”

陆绥看都没看地上的那具尸体,他抬手,长指用力拢住她的下巴,指尖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腥味浓重。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沉稳的盯着她,眼神锋利的同剑刃也没什么分别,他掀起薄唇,吐字冰冷:“你想杀我?”

竺玉感觉他周身的气势都变了。

冷冰冰的,像刀子刮过来。

她很害怕。

被迫颤颤的待在他的怀里,还得仰起脖颈望着他,

她心里悸颤,手和脚都有点发冷,被一眼看穿意图后的心虚,让她后知后觉的开始恐惧。

可是心头的不服气,又令她不想那么没骨气的服软。

她对上陆绥这张凛肃威严的脸孔,咬了咬牙说:“你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能想着杀你?!”

她看了眼没了气息的尸体:“就是他技不如人,不然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刚才的匕首是对着他的。

毫不犹豫将他推出去,也是要他去送死的。

陆绥眼中的冷意,越发的深,万年冰雪不消的冰山也不过如此。

压在她腰上的手掌,力道亦是越发的沉。

她开始莫名的颤栗,呼吸窒顿。

下一瞬间,她就被扔到了床上。

这个夜晚,于她而言,是很难熬的。

有几次竺玉都感觉陆绥看她的眼神是想要把她给杀了,他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杀意,既疯狂又平静。

她被他蒙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她闷声的问陆绥是不是想闷死她?

男人语气认真:“是想杀了你。”

杀了她,就不会做那么多令他讨厌又伤心的事情。

陆绥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盘算:“我现在就杀了你,一剑穿心,死的很快,不会怎么痛。”

末了,他还贴心的补充:“我知道你怕疼。”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在被子里都在可怜的发抖,陆绥苍白的脸上沾了血,红红白白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竺玉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

陆绥好像被她气疯了。

不过她战战兢兢等了许久,没见陆绥去拿剑,不等她开始庆幸,身体翻覆剧烈的燥热,难以容忍。但

她忍不住夹着被子,磨磨蹭蹭。

脸上渐渐腾起微醺过后般的潮红,呼出的温热气息,暧昧香甜。

药效发作了。

他摁住了她的膝盖,不许她乱动。

她被这种欲言难止的感觉折磨出了眼泪,翻来覆去,咬着被子呜呜咽咽。

窗外的枝头款款摆动。

她在意识发热之间模模糊糊好像终于明白,陆绥明明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又为什么没有杀她。

夜色深重。

少女满脸泪辙,呜咽着伸手主动抱住了他,索求他身上冰凉的温度。

男人反客为主,扣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柔嫩的脸颊轻轻蹭了下,白皙的皮肤沾了他的鲜血。

潮湿的眼睫,充满雾气的黑眸,可怜又难过。

她有点怕他,忍不住往后退缩,又因为身体的本能,贪恋他身上的冰冷,而主动靠近。

其实,她只是帮他当成了解药。

待她短暂的恢复了些许清醒,她觉着陆绥是不会想当这个解药的,于是,她说:“你若不愿,帮我叫个侍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