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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的很小声,她的动作却很大胆。

纤细的胳膊也还软绵绵的圈着他的脖颈,亲了一口,似乎没尝到什么味道,又忍不住大胆的伸出软舌头,往里探了探。

严忌绷紧全身,僵在原地不敢随便乱动。

像乖觉的雕塑,任由她糟蹋。

男人表面不动如山,只是气息显而易见喘得粗了些,他扣在她后腰的手指忍不住掐着大力。

竺玉没察觉到男人的变化,也没看出来他在忍耐。

她想尝到好吃点心的小猫,蹭来蹭去,舔来舔去,觉得他香香的,浑身哪里都好闻,哪里都好亲。

干干净净的气息像春天的绿枝。

鲜嫩、又蓬勃。

严忌没有制止她的动作,等她在怀里不动了,压着沙哑的嗓音,温温柔柔的问她:“够了吗?”

竺玉老脸微红,浑身臊热,她刚刚好像是有那么点急不可耐。

也不知道严忌有没有被她吓到。

她捂着红扑扑的小脸,开口还有点支支吾吾:“我、我平时不这样的。”

方才可能是鬼迷心窍了。

严忌轻轻捉住她想逃离的手指:“我很喜欢。”

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也怕她听得不够明白,尽管耳尖红透了,他还是照实相告:“我喜欢你这样。”

竺玉感觉她的脑子也被烧得不太清醒。

呆头呆脑,他说什么,她都只会呆呆的说好。

严忌看她只知道傻不愣登的点头,不禁缓缓笑了起来,少女皮肤粉白,眼角眉梢漾着意动的春色,柔唇红红的、润润的。

黑色的眼睛珠子,像珍珠似的,渗着清润的水。

安安静静的盯着你看,全然托付信任的样子,直叫人心尖发软。

严忌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他在父母、师长眼中是再循礼克制不过的人了。

这会儿也想那书中恬不知耻、得寸进尺的恶鬼一般,想要将她私藏。

“我得回家了。”

竺玉从他身上爬起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裙摆。

严忌道:“我送你。”

竺玉怎么敢让他送,她犹犹豫豫,他便看出来了她的为难,可这两个月无头苍蝇般的找人,着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一时半会儿的。

严忌还真不想就这么把人给放走,怕她又像一滴水似的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严忌捉着她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这么晚了,你独自回去,我也不放心。”

他瞧着是个容易害羞的读书人,骨子里其实很倔。

就想进京考试之前,母亲以死相逼要他先与村长的女儿定下婚事,他也没有松口,与母亲一道绝食。

不吃不喝,固执已见。

母亲拗不过他,这才作罢。

竺玉看出了他的执着,低着头:“父亲、母亲还是我如今都是借住在亲戚家里,被他们发现我这么晚了回去,他们不会饶了我的。”

严忌嗯了声,“那便不要被他们察觉。”

竺玉噢了噢,感觉是再糊弄不过去了。

不过她也不能一直这么骗着严忌,迟早是要与他说明身份的。

只是她还没想好如何同他说,瞻前顾后,仿佛前有狼后有虎似的,不太好弄。

趁着月色。

竺玉在他的陪同下,与他一道出了院门。

街上遥遥传来梆子声。

竺玉低着头,幼稚的踩着他的倒影,一步步闷头往前走。

一直到将军府的后门,才堪堪站定。

“我到了。”

严忌什么都问,既不问她为何要借宿,也没问她同将军府上的人是什么关系。

只是在她转身要进去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掰开少女的手指,将一直藏在袖中的簪子拿了出来。

一根白玉簪。

简单朴素,不是多好的东西,却是他用这两个月攒下来的所有银子买下来的。

他知道,她看着就是要好东西的。

得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京城贵女用什么,她便该用什么。

只是这已经是他现在能拿得出手最好的东西了。

严忌是个不急不缓的性子,在这件事上却已经有些等不得了,总是不大想委屈了她。

“我瞧着好看,看起来就衬你,就买了下来。”严忌说话从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像温开水,觉得舒服:“你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随便处置了。”

竺玉从他这里都收到了好些礼物。

她握着簪子,满心欢喜:“喜欢。”

严忌也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你若受了欺负也不要忍着,记得要同我说。”

竺玉点头:“嗯。”

月色清冷,少女黑色的眼珠映着他的身影。

严忌只想一直、一直被她这样妥善的藏在眼中。

最好令她的眼里只有他自己。

竺玉怕被府里的底下人察觉到他们,也不敢多说,更不敢高声说。

她对他摆了摆手:“你也快些回去吧。”

严忌看着她进了门,他还在后巷待了好一会儿。

他若真是个君子。

其实今夜就不该勾引她。

严忌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喜欢他的皮囊,她是那犯馋了的小猫儿,瞧见自己喜欢的玩具,便想伸出爪子碰一碰。

严忌轻轻吐了口气,没再多想。

这边竺玉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廊下的烛火将夜色烧得宛如白昼,院子里灯火通明,她既能看得清楚路,也不会害怕。

这会儿换回自己的衣裳,再回宫,也还来得及。

住在宫外,就赶不上明日的早朝了。

尽管她在金銮殿上更像是个摆设,但还是要露面的。

竺玉猫着手脚,正准备偷偷溜进屋子里,耳边一道低低的咳嗽声,差点将她吓个魂飞魄散。

周淮景从夜色里走了出来,一身常服,斯斯文文,他洗过了澡,仿佛洗干净了身上的煞气,他明知故问:“穿成这样是去见谁了?”

竺玉吓得收回了推门的手,脸白了白,待听清楚他的声音,脸色才好看了许多,她做贼心虚,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对这位表哥撒谎,她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怕被看破了谎言,对他撒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啊?表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竺玉垂着脸,极其别扭的扯开了话题,生硬的不能再生硬。

周淮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刺似的。

竺玉实在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同他对视,只能装傻充愣当个鹌鹑,把自己缩起来,装得很乖觉。

周淮景其实什么都瞧见了。

他在后门等了有一阵子,这些天,她时不时便从宫里跑出来,这本没什么,小姑娘被拘得狠了,一下子没了限制,心思野了也无可厚非。

可奇怪的是,她次次从将军府出去都换上了裙子。

看得出来,她还不太习惯穿裙子,有几回走得匆忙,跑得也急,差点踩着自己裙摆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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