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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人,不是铜墙铁壁,会伤心难过,也会受伤,杀那些阳奉阴违的逆臣,并非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做到的事情,这几个月,也是耗尽了我的心血和精力,拼死才将逆臣的项上人头给你送回来。”

“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他说这番话时,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卖弄可怜的讨好,像是故意往她心软的那片地方戳。

事实上,李裴杀那些人的时候,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就将人头斩了下来。

他只会嫌自己提刀的速度不够快,耽误了他回程的日子。

这几个月,日也想,夜也想。

想到了骨子里,想着若是能将她变小,藏在掌心里,一并带着就好了。

竺玉耳后这片皮肤一片滚烫,李裴竟还记得她先前应付他的那些话,甚至已经开始问她讨要。

“我如何没有心疼你?”

“你才回来,我便赏赐了你许多东西,旁人都没有。”

李裴埋在她的胸口:“我不要这些身外之物。”

这些东西对她是最不值钱的、也最普通不过的了。

她赏赐别人,也是一样的。

竺玉抿紧了唇,闭上嘴巴没有开口问他想要什么。

李裴想要什么,昭然若揭,根本不必再问。

她不问,他便主动开口说。

李裴的双手掐住少女两边的腰窝,他直勾勾盯着她:“我要你。”

床榻间凌乱了起来。

李裴刚才本来就没有好好穿衣裳,这会儿衣襟松散,露出大片胸口,摆出任人蹂。躏的样子,好像要她做那个昏聩好色的君王。

竺玉挪开了眼:“你先把衣服穿上。”

李裴不仅不好好穿,还扯开了她的腰带,她身上的皮肤如白瓷般细腻,薄纱外的烛火映得她的肩头和关节都红红的。

只是雪白的柔肤上,还有一些淡淡的斑驳印记。

李裴摁住她往里藏的身体,叫她被迫对自己打开所有,他仔仔细细的看过之后,乌黑的眼瞳越发暗沉,几分薄怒一闪而过,而后又很快消失。

他捏着她细细的手指,把玩揉捏。

李裴对上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同她说:“没关系,我会比他更厉害。”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陆绥。

李裴还不知道他的苦主另有其人。

他只知晓对陆绥的恨意又深几分,总得想办法除了陆绥,要一个人死,也有千万种法子。

一个个试过,陆绥若还能安然无恙,他倒也敬佩陆绥是只能苟的千年乌龟老王八蛋。

竺玉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她慌慌张张拢好衣襟:“李裴,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他下腹的炙热坚硬。

通过人事之后,并且还得到了不少欢愉的她,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

李裴蹭了蹭她的大腿,嗓音沾染些许情欲的低哑:“你要不先看看?”

竺玉两只耳朵简直在冒烟。

李裴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行径很不好脸,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对了,你见过的。”

竺玉推了推他:“起来。”

李裴闷闷的声音在她耳边,他认真地问:“那时可还满意?”

他十分自信。

觉着自己这方面天赋异禀。

爱与欲,是分不开的。

那么多盲婚哑嫁的例子,不管先前如何生分,到后来多的是如胶似漆的夫妻。

这可不是客套出来的感情,都是睡出来的。

竺玉解开身上缠绕的绸布,如此才得以喘息,手脚都得了空,轻易就把这个拱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给推开了。

李裴这天灰溜溜在宝成殿泡了个冷水澡。

她不愿意,他还能霸王硬上弓吗?

能是能,还是怕她恨他。

李裴感觉自己是叼住了肥肉的狼,只要趴在这块肉的旁边,眼巴巴的守着,谁来咬谁,就能守得住。

可他没有想到,这是一块长了腿的肥肉。

自个儿会往外跑了。

李裴之所以不着急,是以为她谁都不喜欢。

他才能这么不急不缓,慢慢等候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不过很快。

李裴就尝到了被辜负到肝肠寸断的滋味。

*

竺玉准时赴了小重山之约。

天公作美,月明星疏。

临出发前,严忌做足了准备,背了行囊,装了些饼子还有两壶的水。

他穿得轻便,遥遥见着就是干净利落的少年郎。

行囊背在他身上,竺玉两手空空,什么都不用拿。

严忌说:“观星台的官员说这几日兴许会出现五星连珠的星象,百年都难得一遇。”

竺玉咦了声,每日早朝,底下都吵得她耳朵痛,她竟然也忘记了观星台的人有没有说过这话。

“我一会儿可得好好守着。”

严忌闻言一笑:“你若困了,就裹着毯子睡一会儿,等出现了五星连珠,我会叫你。”

竺玉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守着多孤单,说好的我们人一起,那做什么都得一起。”

月色昏昏。

竺玉听见严忌温润的声音,含着几分宠溺般的叹息:“可你往常这个点就该睡下了。”

她又是个贪睡的。

睡不够就无精打采,可怜死了。

竺玉抓住他的手,严忌没有推开,反过来也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指。

“我今晚绝不会犯困。”

“即便要睡,我们也一起睡。”

这话说出来。

她红了脸,山风带走了一些燥意,她的脸才没被烫熟。

严忌停了停:“嗯,好。”

他脾气很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差遣。”

寂静的山间,唯余两人的交谈声。

她说得多,他每句都回,也没有惜字如金。哪怕听到极为幼稚的问话,还是耐着性子一遍遍同她说清楚。

便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带女儿,也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竺玉在他面前总喜欢问些蠢问题。

话说多了嗓子就痛。

严忌察觉到了她喉咙痛,将水壶递给了她:“润润嗓子。”稍作停顿,他又吐了几个字:“少说些话。”

竺玉抱着水壶仰头灌了一小半,如此解了渴,肚子也给撑圆了。

小重山不高。

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两人就到了山顶。

夜间的风冷飒飒,严忌将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从头顶罩下,这样脑袋也不用受风。

竺玉抱着双膝坐在石头上,靠着他的肩膀,果真被他说中,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严忌,我还是有点冷。”她一本正经地说:“你能不能搂着我?我觉得钻到你的怀里,会更暖和一些。”

她也是粘人的。

还是粘喜欢的人。

林子里的风,吹动男人的衣袍。

陆绥隐在暗处,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样子,冷风将她的话一并送到了他的耳朵里。

陆绥身后,布满冷煞的暗卫,腰间缠着刀,锋利的箭矢已经对准了他们的方向,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