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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乙铭和赤梵天都稍稍一怔,似乎都没想到离别来得这般快。

赤乙铭则是直接红了眼圈,转头看向他爹,赤梵天没说话,并没有要阻止他离开的意思,神情依旧很平静。

“爹。”赤乙铭喊了一声。

赤梵天呼出一口气,禁言术解开,他语气低沉,“拜师了便好好跟着师父学习本领,不要再受人欺负了,这次你爹也没办法护着你了。”

他也想过了,就他和夜渐鸿身上这笔烂账,也许赤乙铭离开他们两人身边才是最好的结果。

赤乙铭瞬间便忍不住泪崩了,豆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哽咽地说道:“爹爹,我会想你的,我一定会好好修习法术,成为最厉害的佛修。”

朱钰小声笑道:“口气倒是不小啊。”

然后只见赤乙铭扑通一声跪下来,朝着赤梵天和夜渐鸿的方向磕了两个头,赤梵天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形,心底泛起一股酸涩陌生的情绪。

赤乙铭膝行到魏辛月跟前,又邦邦磕了两个,最后对准朱钰的方向,又砰砰两声,扎实地磕在地上,在磕第三个的时候,朱钰轻轻捂住了他的额头,身形很快,如同一道虚影。

朱钰啧啧两声,“瞧瞧,头得磕破了,拜别了父母和亲人,便要跟着师傅走了,不准哭鼻子啊,不然我可不会哄你的啊。”

小小的身影,懂事得让人心疼,赤梵天眼睁睁看着赤乙铭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这次赤乙铭没有回头,似乎知道这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归宿。

赤乙铭走得匆忙,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魏辛月揣好那已经凉透了的荷花酥,问站在堂内沉默不语的两人:“你们两个要留宿天音阁吗?”

“不了。”赤梵天率先回答,闪身离开,夜渐鸿朝魏辛月拱手,旋即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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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天和夜渐鸿走在集市间,他心中那股伤感的情绪散去,因为对于赤乙铭来说,有个厉害师父,比跟着他这个爹爹可能更好些,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师弟,我曾有五十年是在这里度过的。”赤梵天看着人来人往的集市,见暮色渐沉,从商贩手中买了两个面具,递到夜渐鸿面前,自己带了一个清新小兔子的面具,给他师弟的则是狰狞猪面具。

“嗯,看起来蛮不错的。”夜渐鸿低声说道,人间烟火气极其浓郁。

“夜里更不错,这边有花船,美人胡姬,好酒好肉,从前我最爱去的便是那条美人街。”赤梵天带着面具,殷红的唇弯了弯,丝毫不介意地说着这件事情。

夜渐鸿轻轻挑了挑眉,“师兄如此坦率,不怕我吃醋,顺便无理取闹翻旧账?”

“师弟可会这般?”赤梵天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畔低声道:“我若说,我只是在花船上修炼,你可信我?”

夜渐鸿把住赤梵天的手,偏头对上他的眼睛,嘴角扯起一点弧度:“信,师兄说的我都信。”

赤梵天大庭广众下,虽然黄昏已落,但依旧能看得清两人亲密举动,他亲了亲师弟的嘴,拉着他说:“走,师兄带你去看美人。”

夜渐鸿就这般被赤梵天带上了花船,他驾轻就熟地订好了厢房,视野极为宽广,往下不光能看见舞台中的胡姬,临窗还能瞧见旁边的湖上的舞女。

倒是也让夜渐鸿长了见识。

“两位公子,需要几位姑娘啊,有什么相熟的小娘子吗?”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扇着团扇,笑眯眯问道。

赤梵天撑着下巴,依旧带着面具,道:“两位姑娘便好,要两位会乐器,能演奏的美人。”

他说完扔下两锭银子。

夜渐鸿轻咳一声,问:“师兄,你还真带我来嫖啊?”

赤梵天轻啧一声,“欣赏歌舞而已。”

船在河流上飘荡,晃晃悠悠,眼前一个弹琵琶,一个弹古筝的貌美女子,音律不错,弹奏的旋律也是悦耳非常,两声鼓响,楼下众人扬起欢呼声。

两位女子放下乐器,笑着说道:“柳燕姐姐是我们院的头牌,即将表演舞曲了,奴家暂且退下了?”

赤梵天摆摆手,移动了位置,趴在窗户的位置上,看着台下华服飘飘的女子,带着一个红色的面纱,身材曼妙。

夜渐鸿也凑近一些看去,倒是兴致勃勃,从未有过的体验。

柳燕身轻如燕,绸缎飞舞间,如同轻盈的燕儿,柔软的身段,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隐秘美感,倒是足够勾人眼球。

夜渐鸿看得出神,直到窗户被人啪的一声关掉,他抬眼看向赤梵天笑眯眯的神情,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好看吗?”赤梵天将人拽到自己怀里,手臂用力将人抱上了圆桌,一下将圆桌上的酒水扫落在地上。

夜渐鸿卡住他的脖子,不让他靠近,眯了眯眼睛,“师兄太不讲道理了,若是不好看,师兄年少为何那般偏爱,且如今百岁之龄也依旧难忘美人舞姿,又何必问我好不好看。”

赤梵天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拧开,倾身将人压在桌上,夜渐鸿皱眉,实在不懂赤梵天为何好好的卧榻不喜欢,偏偏爱把人怼在圆桌上。

“师弟,醋了?”赤梵天勾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一嘴,说:“青天可见,这辈子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清白得不行。”

夜渐鸿便轻笑一声,“嗯哼,只有我一个男人,但女人无数?”

赤梵天便怔了一下,贴着他的脸颊吻了两下,“我也从未有很多女子,只有赤乙铭他娘一人而已。”

“行了,我也并非保守之人,从前如何我管不着,以后我们互相忠诚便够了。”夜渐鸿摘掉他的面具,仰头吻了上去。

花船之上,隔音效果却极其一般,女子如同黄鹂般的清脆妩媚声音阵阵传来,在无形之中也会变成男子之间的较量。

两人左右两边声音之高亢,让夜渐鸿和赤梵天两人听了都有些面红耳赤。他平躺在榻上,看着咬着唇,硬是一声不吭的师弟,手在他腹肌上滑过,手心都沁满了湿热的汗意。

他忍不住低声说道:“师弟,若是再不出声叫唤两声,我的名声可就不保了啊。”

夜渐鸿轻轻抽了一口气,低头弯腰调整了下姿势,手撑在他肩膀上,垂眼看着黑发披散的师兄,凑在他耳畔说:“师兄为了自己的面子,自己出声叫喊便是……”

“当真?”赤梵天按下他的脑袋,贴着他的舌根,狠狠吻了几秒,分开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真。”夜渐鸿便又撑起腰来,低头睨着师兄。

“哦~”赤梵天大声叫起来,唇角勾着笑,“师弟,好厉害哦,好棒,我好喜欢……”

声音中气十足。

厢房两边的声音都同时静了静,如同见鬼了般,男人们便异口同声问道:“你们院里还有小倌?!”

女子们细声细气地回答:“不知道啊,官人。”

旋即,这些男人自然不肯认输,哼哧哼哧挥汗如雨,女子嗓子都叫哑了,也压不过那个声色低哑的男子。

“师弟操……”某些更加露骨的语言还未出声,便被夜渐鸿直接按住了嘴,扼杀在喉间,他忍不住咬牙:“师兄,慎言!”

赤梵天眉骨染上了胭脂般,眉眼间更加显得艳丽,他起身将人压倒,又把枕头放在师弟腰后,眼底泛着一股邪肆放/荡之感,他说:“该师弟替我喊喊了……”

夜渐鸿身体一紧,愕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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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云虎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只等迎接那位大衍宗最年轻的元婴修士,酒宴请帖拓印好了,结果却得到赤梵天的传信,他暂时不准备回宗门了。

准备和师弟夜渐鸿在四海八荒游历一番巩固修为,再回来宗门举行元婴盛典。

气得赤云虎差点冲过去将人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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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那人是我相熟的炼器师,不必担心。”赤梵天和夜渐鸿到了有名的无序之地,周边修士的眼神都更加杀气腾腾了。

在无序之地,什么人都可以看见,或者更准确来说,不是人的东西也随处可见。

无序之地顾名思义,没有规则和秩序,更多是被人追杀,或者带罪之身才会逃窜到无序之地,当然也有不喜规则的强者,也会在无序之地定居。

这次赤梵天便是带着夜渐鸿来找一位炼器师的。

“我不担心,左右不是我花灵石买的。”夜渐鸿头上带着的红发带,是赤梵天亲手给他编上的。

此刻距离赤梵天突破已经两年多了,两人才慢悠悠找到这个无序之地。

夜渐鸿脸上的青涩之感,早就褪去,如今眉眼间的阴郁散去不少,更多的是意气风发之感,如同执剑走天涯的少年侠客。

赤梵天满意的看着夜渐鸿身上越来越多属于他的痕迹,师弟脖子上带着的血玉,也是曾经坠在他扇柄上的极品血灵玉,被他亲手打造成了一朵莲花,藏在夜渐鸿衣襟之下,体温蕴养。

两人衣裳一白一黑,倒也相得益彰,进入无序之地,有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但赤梵天和夜渐鸿都并未在意。

“要说这位炼器师,也算是我的好友,曾经我还在天音阁的时候,他爹是隔壁打铁的。”赤梵天密音传语道。

“结果他一出生,便被他爹发现三岁便天生神力,拿起锻造锤打石头,他爹喜不自胜,说他儿子是天选打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