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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钧大师给裴长临放了五天假,本意是念在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碌,希望他能趁着近日天气好,与夫郎外出游玩,好好培养感情。

可惜,裴长临并未遂他所愿。

假期第一天,两人根本就没出门,大好的时光就这么挥霍在了白日宣淫中。

甚至,第二天也险些没出得了门。

“我这样要怎么出去呀!”贺枕书坐在妆镜前,视线扫过自己脖颈间那串任谁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的红痕,透过妆镜狠狠瞪向裴长临。

裴长临站在身后给他梳头发,听言小声应道:“抱歉。”

他保证道:“我今晚绝对不咬你。”

贺枕书难以置信:“你今晚还想来?!”

裴长临:“……”

裴长临没有说话,一双眼抬起来,透过妆镜无声与贺枕书对视。

眼神中透着几分无辜。

以往只要裴长临露出这幅神情,贺枕书总会心软,要什么给什么。

也正因如此,吃过不少亏。

昨晚最后一回,就是因为这混账东西说自己体力不支,还露出一副可怜又难耐的表情。贺枕书被他搞得不上不下,又一时心软,竟答应他调换上下姿势,自己来动。

结果险些被弄得昏死过去。

那滋味贺枕书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哪里还会心软。

他毫不退让地回瞪着裴长临,两道视线在镜中碰撞,稍稍僵持片刻,还是裴长临先服了软。

“好吧,都听你的。”他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给贺枕书梳妆。

那双灵巧的手近来在挽发髻上的手艺也越发精进,他熟练地替贺枕书编了发,修长柔软的发丝被挽作发髻固定在脑后,温婉却不失灵动。

贺枕书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神情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很好看。”裴长临将一根白玉簪轻轻插在他发间。

贺枕书愣了下:“诶?”

这玉簪并非纯白,而是暖白中带了点粉色,玉质不算太好,但十分适合春日佩戴。那簪头精细地雕刻着一只笑眯了眼的小狐狸,下方还坠着流苏,贺枕书摇了下脑袋,流苏微微在他发间晃动。

“你什么时候买的呀?!”贺枕书眼神都亮起来。

这根发簪他是见过的。

二人前段时间出门逛街,贺枕书在一间卖发饰的铺子里试过这根发簪,不过那时他嫌这簪子太贵,最后也没舍得买。

那都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贺枕书早就忘记了。

“先前就买了,一直没给你。”裴长临道,“新婚礼物。”

贺枕书眨了眨眼:“可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裴长临笑着摇摇头,转身去衣橱里取了件披风,帮贺枕书穿上。

披风的兜帽堆叠在领口处,恰好能遮住贺枕书脖颈间那些暧昧的红痕。他帮贺枕书整理着衣物,指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扫过对方光.裸的脖颈,话音放得很轻:“你如果一定想送……”

他瞥了贺枕书一眼,没敢把余下的话说完,又默默垂下了眼。

贺枕书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眼下这氛围对他也生不起气来,只笑着冷哼一声:“我真是看错你了。”

裴长临:“嗯?”

“我是说,你这个人和外表看上去根本不一样,坏死了。”贺枕书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愤愤道,“没见过比你更坏的人。”

男人成亲后脸皮多半也会变得比往常更厚,他被贺枕书这样骂,竟一点也不惭愧,还反问:“你不喜欢吗?”

贺枕书:“……”

贺枕书别开视线:“没说不喜欢……”

裴长临又笑起来。

他这两日心情好,笑起来的次数也变多了。

贺枕书羞得不敢看他,急忙后退半步,强调道:“这可不是答应你的意思,是……是要看你表现,要看你表现再决定的!”

“好。”裴长临笑着牵过他的手,认真道,“为夫今日一定好好表现。”

.

裴长临也不希望难得的假期就这么在家中挥霍过去,于是前一晚便答应了贺枕书,今日会带他上街去玩一玩。

不过,由于前一日的放纵,二人今天都起得晚,出门时已是午后。

这个时辰想要出城是来不及了,二人只能就在城中逛一逛。

他们先寻了一家口碑极好的酒楼吃饭,下午又去了戏楼看戏。

除了读书之外,观看戏曲也是贺枕书极喜欢的一项消遣,先前在青山镇时,裴长临也陪他去看过几回。

不过,裴长临这个木头脑袋,对那戏曲中悠扬婉转的腔调并不能完全理解,戏本子里那些悲情故事也很难打动到他,每每看到一半便打起了瞌睡,一场戏看下来,压根不知道人家在演什么。

今日,多半是为了那句“好好表现”,裴长临难得没走神也没打瞌睡,还一边看一边与贺枕书认真讨论故事情节。

不过,如果他能在故事最动情处,少问一些例如“主角明知自己所托非人,为何还偏要一棵树上吊死,不肯选择家事人品都更好的另一位追求者?”、“他们分明有机会,为何就是不愿面对面好好聊一聊,将误会解开?”之类毁气氛的问题,贺枕书应该会更开心。

贺枕书在县城时就很喜欢看戏,尤其喜欢这类动人心弦的情感故事,总会为了剧中主角的悲喜落泪。

托裴长临的福,这部据说近来风靡府城、看哭无数富家小姐的悲情剧戏本子,贺枕书全程看下来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反倒渐渐认同了裴长临的观点,觉得主角好像确实有点毛病。

看过了戏,裴长临还想带贺枕书去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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