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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拂,旁边的树叶随着秋风摇曳。

霍瑾瑜站在梯子上和徐於菟、谢少虞大眼瞪小眼。

徐衔蝉仰头看着霍瑾瑜,不知道现在,她是要继续在正厅跪着,还是先走为妙。

白釉听到对面徐於菟、谢少虞的声音,知道这位霍公子做“坏事”暴露了,为了不让这位大人物公子难堪,他努力蹦跳,高声道:“公子,是小姐撺掇霍公子爬梯子的。”

徐衔蝉:!

旁边的韩植点了点头,徐衔蝉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徐於菟买的小厮还是有脑子的。

霍瑾瑜尴尬了一瞬后,很快调整好心态,两手搭在墙头,饶有兴致道:“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明显早就守在墙角了。

谢少虞看着霍瑾瑜这动作,欲言又止,可是看着陛下脸上的笑容,又不想泼冷水。

徐於菟恭敬道:“公子,我与谢兄一开始在屋内聊天,后来听到墙边的动静,我对家妹的性格还有些了解,所以想出来训斥家妹几句。”

谁曾想,上来的居然是陛下。

“哦。你放心,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掺和你们俩。”霍瑾瑜戳了戳墙头的琉璃瓦,目光落到谢少虞身上,笑了笑,“看来塞外的太阳威力没有广州的强,谢师侄风采不改啊!”

别人去边陲走一趟,都被塞外的风雨摧残一番,谢少虞虽然清瘦了一些,但是面上的青涩和之前若有似无的拘谨已经完全退去,风采更加出众,一句人话,就是出去更能唬人了。

谢少虞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霍公子过奖了,确实岭南的烈日要更强。”

霍瑾瑜:“永安那些人一路上可有给师侄惹麻烦,若是惹了,我作为长辈,肯定不饶他。”

“军事学院的众学子都很努力,没有辜负朝廷的教导,而且在冀州也没有一日懈怠。”谢少虞温声解释道。

“看来谢师侄对他们很满意,明日我就去学院看看。”霍瑾瑜思索道。

今天是虢国公他们去接了军事学院的学子,她原想打算过两天挑个时候去看看,既然谢少虞夸奖他们,她就去看看。

徐於菟这边的院子里,地面的白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额头冷汗直冒,悄咪咪地蹭到徐衔蝉身边,声音都快哭了起来,“小姐,墙头那位到底是谁?”

他应该猜错了吧。

徐衔蝉斜了他一眼,“别乱说话,自己的答案就记在心里就行。”

“!”白釉瞪圆了眼睛,这次真的哭出来了,“真……真真是陛陛……陛……”

徐衔蝉直接捂上了他的嘴巴。

心中叹气,自家哥哥这个小厮聪明有点,就是太胆小了。

白釉努力深呼吸,目光灼灼地看着墙头的霍瑾瑜,眼睛满是惊奇。

这既是他们景朝登基不久的皇帝,看着年纪是挺小的。

但是人家才登基,就打败了鞑靼,扩充了领土,而且前段时间还处理了两个藩王。

白釉想起这些时间在京城看到的方方面面,眸光由惊奇敬畏,变成了敬佩和仰慕,还有几分兴奋。

等到他老了,要告诉自己的孙子,说自己当年可是见过皇帝爬梯子。

……

徐於菟见霍瑾瑜仍然不打算下来,苦口婆心道:“霍公子,上面不安全,您不如下来吧。”

霍瑾瑜轻咳一声,“你家梯子不错,以后如果谢师侄不理你了,这梯子还是有用的。”

谢少虞:……

徐於菟:?

为什么陛下会觉得是谢少虞不理他呢?

霍瑾瑜表示,她就是随口一说。

“噗呲。”徐衔蝉抿嘴忍笑。

墙那边的徐於菟听到动静,沉声道:“徐小猫,你还有脸笑!”

徐衔蝉:……

霍瑾瑜和谢少虞、徐於菟他们摆了摆手,然后三下五除二,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唉,祖宗啊!你稳着点,如果出了事,奴才这条命还有荀五他们,都不够撕的。”韩植连忙上前扶住她。

“好了好了,我以后会小心。”霍瑾瑜才落地不久,这边院门已经打开。

众人下意识扭头,果然是徐於菟、谢少虞他们。

徐於菟、谢少虞给霍瑾瑜行了礼,一行人到了正厅,霍瑾瑜坐下,见众人站着,随口道:“都愣着干什么,坐下啊!”

徐於菟、谢少虞依言坐下,徐衔蝉站在场中反而不动,目光游移,不知道她是该坐,还是跪。

徐於菟声音微沉:“坐下。”

“好的。”徐衔蝉眼睛一亮,从善如流地坐到了徐於菟对面。

接下来一段时间,霍瑾瑜询问了谢少虞边塞的情况,谢少虞也说了一些自己意见。

谢少虞:“即使现在边塞基本无战事,也不能擅自放松,边防不可松懈,军屯要时刻整修、军备不能缺少,还有一事,我这次去边陲的路上,发现有官员和地方士绅兼并军田的事情,情况虽然不至于太严重,但是长久以往下来,恐怕于国无利。”

霍瑾瑜蹙眉沉思。

自古以来,为了缓解民间的压力,一些朝代会有军队屯田的习惯,而景朝也有自己的军田,一部分官兵负责耕种,另外一部分官兵负责战备。

对于这种方法,老霍头也颇为自得,觉得他养了百万兵,但是没有给民众增加压力,地方军队就能自给自足。

根据规定,屯田兵一家每月可以领到一百五十斤粮食,当然是没有脱壳的粗粮,这些粮食基本能够满足一家的生活所需。

这些年,一些地方的贪污腐败有些严重,之前已经有官员和地方地头蛇侵占屯田军的田地,前两年打仗,许多将士奔赴前线,造成后方的一些耕地荒废,更加让他们肆无忌惮。

之前地方官员曾经给她送过密折,说山西许多地方的屯田军的田地被兼并,当地驻军将士的生活急转直下,一些人开始沦为当地将领、豪强们的佃户。

此种风气居然已经快传到冀州那边了。

霍瑾瑜眉梢微沉,右手指尖不断敲击着桌子。

厅内其他人不敢吭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白釉缩在角落里,时不时偷瞄一眼。

他这是赶上国家大事了吗?

谢学士在说屯田的事吗?他们村二杆叔分到的田就被当地的千户给占了,二杆叔报给官府,官府也不管,后来听说县太爷也分了三成。

“我知晓了,尔等今日才回来,好好休息,至于接风宴,我看来是蹭不上了。”霍瑾瑜起身。

众人连忙跟上。

徐衔蝉不舍道:“霍公子,你要走吗?”

“嗯,我就是有些无聊,想看看你们满不满意这宅子,现在人看了,刚刚也攀梯子散心了。”霍瑾瑜撑开折扇,缓缓摇了摇。

谢少虞、徐於菟听到“散心”这二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陛下如此有童趣。

谢少虞、徐於菟、徐衔蝉一起将霍瑾瑜送出门,看着霍瑾瑜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在路口消失,众人长松一口气。

白釉赶紧告状,“公子,是小姐鼓动……霍公子上墙的,霍公子一开始压根没想过这事。”

徐衔蝉默默撸了撸袖子。

白釉缩头躲在徐於菟后面。

徐於菟瞥向徐衔蝉,“徐小猫!”

徐衔蝉两手背在后面,仰头望天,“天太热。”

“……”徐於菟无奈扶额,看向谢少虞,“谢兄,你如若不嫌弃,不如在下为你接风洗尘吧。”

“还请徐兄见谅,我稍后还要回去看外祖和老师,不如晚上,我请徐兄?”谢少虞面色愧疚道。

“罪过!罪过!是在下疏忽了。”徐於菟连忙告罪,“理应是我给谢兄接风洗尘,不如晚上我在院子里摆一桌席面,咱们互相接风洗尘。”

谢少虞见状,也不再推辞,与徐於菟定下了时间,就回去了。

徐氏兄妹站在宅子门口,看着谢少虞进了六号宅的门。

等到大门关闭后,徐衔蝉脚尖一转方向,干笑两声:“哥哥,麒麟院的褚大人肯定想我,我也要去拜访她!”

“慢着。”徐於菟轻飘飘的两个字将她钉住。

徐衔蝉眼珠子转了转,还有些不死心,“要不哥哥你和我一起去?”

徐於菟不语,指了指院子里面。

动作不言而喻。

进去!

哪也不能去!

徐衔蝉:……

最后徐衔蝉最后在心中权衡了,她强行逃了的后果,比武力,两个徐於菟打不过她,比脑子,两个她打不过徐於菟,奈何对方还是自己的哥哥。

最终徐衔蝉叹了一口气,走回了院子,然后来到正厅,不用徐於菟提醒,十分干脆地跪在了正厅地上。

徐於菟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不该不和你说一声,就擅自去了军事学院。”徐衔蝉闷声道。

“还有呢?”

徐於菟挑眉,“陛下来了,你明明知道我就在隔壁,居然还敢鼓动陛下胡闹,若是陛下受了伤,你能担得起吗?”

徐衔蝉微微缩了脖子,小心瞄着他,“那梯子我试了,保证结实,不会让陛下受伤,你干嘛不信我。”

徐於菟此时额角青筋直跳,“听你这话是不知悔改啊!那你就在这里继续跪着。”

为了防止徐衔蝉阳奉阴违,徐於菟让白釉将他的公务拿到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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