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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来都猜错了啊!一直以为是陈文强手里头有消息渠道,和上头的人有交情。结果,和上头有交情的人是陈今!

次次都说是她大舅安排的,扮猪吃老虎!大家都被她给蒙骗过去了!

所以说,陈文强拿到西城区郊区的那块地,很可能还是陈今给透漏的消息!不然的话,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听说陈文强的楼盘开盘,当天就被抢空了,他还感慨陈文强好命,赶上拆迁有了本钱,又给搞到了西城区郊区那块地。

现在才知道,好命的是陈今!她次次拆迁、征收都没落下,陈文强的项目也有她占一份。陈今还买了块地在东城区郊区?那边不会又有什么政策吧?

他恨这个拆迁拖拖拉拉,赔偿也不够,他想拿钱去做点别的,都没办法!

只是,陈今和江主任是怎么认识的?不可能是亲戚关系,否则的话,早避嫌了。

“江主任,您和陈今认识?”

“哦,算认识吧。他们村两年前拆迁,我过去主持工作,她给我们拆迁办当过几天助理。”主要是,桥东村就那么十几户人,陈今算是拆迁大户了,而且还是独自一人占着那么大一份家产,全村独一份,所以就印象深刻了些。

刘满堂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江主任继续说。没了?就是之前拆迁认识?

他怎么觉得不太可信呢?肯定是私底下还有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例如江主任家里人和陈今关系好之类的。

他倒是没往男女关系上瞎想,毕竟那是陈今!村里的惹事精!看她每次都那副劲劲的样子,不可能看上个中年男人。她又不差钱。

“哦,我想起来了,是她啊!”拆迁办的另一个人恍然大悟,“装扮变化有些大,差点没认出来。当时她还带着大草帽跟我们去记录数据来着。”

果然,在学校读书和出来工作了,形象上多多少少都会做些改变的。

这人哈哈笑道:“她们村当时热闹也不少哦,我看她整天穿拖鞋出去看热闹。她这看热闹都看到你们村来了?”

刘满堂又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疑惑:他又猜错了?陈今和拆迁办的人也不是很熟?

“陈今她后来迁了户口过来,这圈起来的几栋楼就是她的,宅基地也是她的。”

“什么?!”刚刚说话那人手里的筷子都惊掉了。

江主任也惊讶:“这几栋楼,都是陈今的?刚刚出去那姑娘?不是,她户口怎么能迁到这儿来?”

随即想到,迁户口这种事,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只要合理。

怪不得跟他说“回见”,后面确实还得再见几次。

“她亲爸老家就是这的,今天做第二排的那老头,刘老根,是她亲爷爷。就村头四栋楼的那家。”

见江主任惊讶,刘满堂就确定了:陈今和江主任也就仅仅是认识。

难道真的就只是运气好?

“啊……她有亲爸亲爷爷啊?我以为都没了……”都快说完了,拆迁办刚刚说陈今变化大的人才觉得这话不对,立刻给收住了。但话都说完了。

旁边桌的陈文豪清了下嗓音,道:“也差不多,她那亲爸,有和没有都一样。三妹,哦就是陈今,从小就是在我们村长大的。”

刘满堂呵呵笑了笑,招呼大家吃饭,“下午还得继续开会,大家吃好。”

听到下午继续开会,派出所不少人的表情都麻木了,想半天,只能挤出一句话道:“这家开发商也是够疯的,刘村长,你们村的人也很厉害啊。”

那么大只拖鞋,说扔就扔,还专门朝人脸上砸。

拆迁办的人道:“我们也算是见过不少拆迁的了,像桥西村这么闹起来的真不多。这样的开发商更是少见。”

有人厚道地说了一句:“开发商给的也还可以了,但谁让临近的两条村拆迁得都发大财了呢?对比差距太大,不闹才怪。下午还开会,这再把人凑起来打架?”

江主任笑了笑,没说话。

刘满堂呵呵地笑,招呼道:“大家吃饭,吃饭。”

陈今搬了小板凳,他们几个年轻人在蒙冲表哥的超市门前坐了一排,一个大风扇对着他们摇头晃脑,陈今往后靠着身后的玻璃柜台,拿冻到结成冰块的成包的饮料往自己脸上贴,冰凉冰凉的。

屋里头,大舅说他准备拿房子,三舅过了一会儿也说准备拿房。只有二舅还在犹豫。

陈今也有点犹豫,其实她觉得拿房更好,就算两年后把房子卖出去,也比现在拿钱划算。倒不是她多看好榕市的房地产,而是看好现在的科技园。

据沈百川说,科技园已经完成的一期,现在已经快入驻满了。以后,桥西村东边那块,说不定还不少公司过来建办公楼,桥东村西边那块地,不知道能建成什么样……以后发展起来了,这么多公司堆在这边,桥西村的房子肯定不愁出租,更不愁卖。

但是拿了房,就只能拿宅基地的钱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了。

还是不太够去建楼。

聂荣斜了她一眼,“你别再说了,我真的眼红了。换成我,我都行,给钱给房都可以,我不挑。”

再扫了眼陈今、三表哥和沈百川:这里坐着的,就他最穷。

“行吧,不说了。”陈今伸展双腿往前。

见刘满堂他们吃完饭往外走,又挥手打了个招呼,“村长,下午什么时候开会啊?”

“下午三点半……不对,你怎么知道下午要开会?”

“哦,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陈今被刘满堂盯着看,目光依然坦荡荡的不躲闪,道:“肯定得继续开啊,除非人家不拆桥西村了。要是不拆了,您还有心情吃饭啊?”

说得有点道理,但他还是觉得陈今有些别的消息渠道。

看向旁边沉默的沈百川,这人上次又带了几个人过来村里东边晃了一圈,他有些迟疑,这些人不会也是想来开厂的吧?

所以,这男的有什么来头?

“嗯,下午等村里的喇叭通知就行了。”刘满堂心事重重地背着手走了出去。

等到下午三点,安置在村子中间的喇叭响了起来:“各位村民,各位村民,下午三点半,请到祠堂集合,商……滋!商量拆迁……滋!”

陈今叹气,“都能把祠堂擦得锃亮了,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喇叭?”

下午三点半,陈今他们慢慢踱了过去,村里的人又是坐得满满当当。

“让一下啊,让一下。”

陈今回头一看,和刘时笙一家四口对上了视线。目光快速地挪到了刘时笙的脸上,他这脸上的红印比刘满堂脸上的严重多了,就连江子君脸上都多了一道划痕。看来那位胖婶子把她也给打了。

陈今幸灾乐祸的表情太明显,刘时笙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恶声恶气道:“你以为,桥西村拆不了,你又能得什么好?”

“我还能得租金啊。”陈今笑嘻嘻的,从蒙冲表哥店里拿的大蒲扇扇得更起劲了,这个风,太舒服了。

“你别管我能得什么好了,反正拆不拆的,都没你家的好。”

“我那几个伯是不是说拆迁完就分家?真说了?你们动作还真快,怎么没喊我呢,平时不还说我也是家里人吗,这种大事都没喊我。”

“不和你说了,要开会了。等开完会了,我再去家里坐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