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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昔咏叹了口气,指尖小心翼翼按过小郡主纤瘦的腕子,“当年若非您插手,我?早就死在当康军营了。西行之旅,我?也不是首要的侍卫人选,是您看我?在御林军任职,心直口快得罪了人,让我?跟着出去的吧?”

宣榕摇头:“哪有的事……对了,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韩玉溪出事了?”

昔咏挤出一个虚假的笑:“……您不如把人亲自叫来问问呢?”

“……叫韩玉溪过来?”

昔咏笑得更假了:“不是,把那夜闯牢狱,还伤了囚犯的混蛋叫来。”

宣榕意识到?了什么,斟酌试探:“耶律?”

昔咏皮笑肉不笑:“是的呢。”

宣榕:“………………”

她无奈扶额:“好罢,我?明儿问问他?。韩玉溪伤到?要害了吗?”

“这倒没有,还活着。不过明天……?”昔咏欲言又止,又不好置喙,忽然,她似是听到?什么,眉目微沉,侧头道,“您不用等到?明天了,人来了,您直接喊他?进?来就能问了。”

宣榕住所,外间是有驻扎守卫。

此刻灯光影照,能看到?侍卫伸臂一拦,果然是来了人。

夏季暑热,晚间又洗漱散发,她穿得有几分随意,再加上韩玉溪没死,不算太大问题,自然懒得今晚就找人一问究竟。

但耶律既然来了,肯定?是来坦白情况,不能不见。

宣榕便?披了外衣,把半干的长发收拢簪起?,道:“进?。”

温热的风从推开的门里扫入。

青年走了进?来,眸光像是扫过室内,又像是直接钉在了半蹲的昔咏身上,眉梢一扬:“你在……做什么?”

昔咏本也是个极有领地意识的人,耶律尧在她地盘上目无规矩,她自然没甚好气:“眼瞎?给郡主揉手腕呢!你——”

“我?看得明明白白。”耶律尧却缓声打断她,突兀地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是女子?”

方才韩玉溪说?了很多?人,却根本没提“昔咏”二字。

这很不对劲。

不过,更重要的是。

他?现?在急需一个否定?回答。

否则他?感觉他?要疯。

昔咏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什么,大笑起?来:“哎哟喂,郡主我?就说?人会有僵化印象对吧?明明我?没喉结,但大部分不认识的第一眼见我?,都以为?一城将?领定?是男人。不过没想到?你小子也会中?招,啧啧啧,要我?……”

这次,换宣榕无奈打断她,收回手,拍拍昔咏的肩:“行啦,昔大人也少说?两句。画中?形定?了,明日你也不用再来,我?心里有数。你是回去歇息,还是听一听耶律说?清情况?”

听再多?郡主也不会治他?的罪。

昔咏怕被耶律尧气到?,敬谢不敏:“不了,臣还有军务,先行告退。”

说?着,快步而出,在于耶律尧错身而过时?,许是两人都身量颀长,一时?没有避开,昔咏只?感觉自己肩膀被撞的一麻,整个右手登时?就有点不听使唤。

她有点愕然地回头看去,却见耶律尧垂眸睨来,敷衍开口:“抱歉。”

昔咏:“…………”

这孙子百分百故意的!

但她又有点捋不清这种时?强时?弱的敌意,明明方才杀意浓的要滴出来,现?在却好像可以接受。

琢磨不清,索性懒得琢磨,昔咏眼不见心不烦地走出,敞开门,叮嘱侍卫看顾情况。

而晚间热风愈发盛大。

宣榕把灯罩罩上,又用镇纸压了画卷,方才无奈问眼前?人道:“你去招惹韩玉溪干什么?”

耶律尧在书案前?站定?,稍一扫视,就能看到?丹青栩栩如生,而少女指上有干了的墨迹,显然这幅画是她所作。

他?轻轻开口,道:“我?见那人似乎是认识我?,便?去找他?聊聊天。”

宣榕道:“他?在北疆待过,自然认识你。不过当年好像在你兄长麾下,和你接触应该不会太多?。他?的话你不要全信。”

“嗯,没信。”耶律尧仿佛缓和了情绪,语气很平和,“我?没伤他?要害,你们之后还能审讯。”

聚精会神画了一晚上,宣榕有些疲惫,顺手端起?旁边浓茶,啜了一口,问道:“他?说?什么了?你反应这么大。”

耶律尧低笑着转述韩玉溪的话,详细转述北疆的情况,隐了那相当放肆无礼的后半截。

最后道:“……大概就是这样?,骂了我?半天,所以我?很恼怒。”

宣榕刚想开口。又听到?耶律尧道:“对了,他?还说?了一句话,但我?没懂。”

“什么?”

耶律尧微微倾身,靠近些许,他?那张带着异域风格的脸被灯火照耀,愈显深邃精致,轻轻笑道:“他?说?,昭平郡主看我?俊俏漂亮,想把我?圈在身边作禁脔。”

宣榕:“???!!!”

耶律尧一瞬不瞬看着她,万分好奇地问道:“禁|脔是何意?”

宣榕:“……”

她差点没被茶水呛到?,缓了一缓,生无可恋地靠住圈椅,闭眸道:“……他?到?底在和你说?些什么啊?!”

“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些,我?原封不动转述了。”耶律尧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浑然不知情的模样?,“是不好的话吗?绒花儿,你脸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