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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自然抓心挠肺好奇,想问不敢问,但也有人胆量大,斟酌开口道:“呔,这京官来,不是查白马巷的案子么,和楚二爷有个啥子关系哩!”

他想劝楚二不要慌,但余光瞥到那青年冷汗涔涔,又狐疑地闭了口。

楚小姐吐出口烟圈,道:“不怕各位笑话,白马巷那事儿里头的梁家,投井自尽的梁家小姐,是被这小崽子招惹才寻短见的。我为了把他摘出来,废的气力可不小。好在最后报酬也不小。”

她语气平淡,众人都惊了一惊,背后汗毛直起。

不懂背后内幕的,明白其中因果,被她手腕吓到;早就懂背后缘由的,听她这云淡风轻,心里也慌得不行——

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是要把他们栓在楚家这条船上,栓得死死的啊!

楚二显然没有他长姐的城府,沉着脸,对身后立了一排的楚家侍卫吩咐道:“去,趁着没人的时候,查查那个京官,和他手下两个小厮的房,有不妥的话,立刻回报!”

暗卫们点头应是,一个两个掀开窗,接二连三地跳入运河之中,足尖轻点,就没入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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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月上柳梢,谢重姒也觉得乏了,她望着人潮不减的运河两岸,道:“真热闹。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上船呢,载得下吗?”

宣珏看了眼,道:“有人下,有人上。除却一等的船票,应当只能捎一站的。”

谢重姒靠着水岸边的桩子,嘬了口豆沙冰饮,沉吟道:“那叶竹得三更半夜才能回去啦?算了不等她了,咱们先回客栈吧。”

宣珏点了点头。

回去逆着人潮,比来时走得更慢。好在宣珏身量高,走在前面三步处,谢重姒在后轻松很多。

隐约可以嗅到清淡的檀香。

忽然宣珏脚步顿住,谢重姒一时不察,撞了鼻尖,她疼得眼泪冒花,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嗔怪:“怎么了?”

宣珏:“有人昏过去了。”

果然,前面围成了一团,最正中有人紧张喊道:“娘!娘!您还好吗?!”

宣珏迈开一步:“借过。”

然后走进圈内,就看到一个老妇瘫倒在地,面容抽搐,口舌歪斜,说话都不太利落。

宣珏微微皱眉,单膝跪下,对那老妇的儿子道:“得罪。”

便扣住老妇手腕,替她把脉,又窥她症状,道:“老太中风了,速送医馆吧。”

旁边乱作一团,谢重姒怕圈里的人被踩踏到,之后绕着圈安抚想看热闹的人群:“哎大娘,别走近啦,里头要挤着啦,对对对,是病发了,没什么好看的,那头画舫快靠岸了,去看那个吧!”

见附近人潮略微疏散,她松了口气,刚想问是什么情况,就听到老妇人的儿子绝望地道:“这附近哪有医馆啊!就算是有,你看这人挤人的,过去我娘就没了。”

宣珏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谢重姒。

他想问问谢重姒有没有身带银针。

话还没出口,谢重姒就在腰间解下个随身佩戴的小锦囊,轻轻扔给宣珏道:“银针金针,各种粗细大小都有,昨儿刚用火烤了一道,干净的。”

宣珏颔首:“多谢。”

谢重姒的医术,刚巧够她在自个儿足上那一亩三分地发挥的,再往上挪几寸,她也就勉强记住穴位的位置,功效记得南辕北辙。

但宣珏比她精通不少。

“劳烦看顾下四周。”宣珏又道,抽出根银针,四平八稳地将它送入头顶百会穴位。

谢重姒知道这话和她说的,也不推诿,继续长袖善舞地和周围人明着唠嗑,暗中阻止他们上前。

*

长安栈生意红火,又靠近运河边,屋前屋后,总有脚步声和谈话声。

掌柜的和伙计都见怪不怪,特别是今儿八月二十,楚大当家的生日,扬州城更是热闹。

不过再热闹,也是街上热闹,再加上不是饭点,店里人流不多。

有些清闲的店家人,便搬来矮脚凳和方桌,凑到门前,边看外头热闹的凡尘,边打着叶子牌。

忽然,其中一个伙计疑惑:“我怎么听到半空那个瓦片松动了?我经常补的那块。”

“疑神疑鬼的!”另外一个喝道,“该你出牌了,你不会是手气差,想耍赖吧?”

伙计只好压下疑惑,为了证明他不是耍赖般,吭哧吭哧丢下一连串地好牌道:“没想到吧,你爷爷赢得这么顺畅!乖孙子别赖账啊!”

下头赌得红红火火,上面万籁俱静。

此刻还留在长安栈的,基本是不想凑热闹早早歇了,许多房,都只留了盏极其细微的夜照灯。

几个暗卫从房檐弯处翻窗而入,不带丁点儿惊动,翻开他们方才偷来的账本,找到谢重姒一行人的房间。

“没人。”其中一个道。

有人问:“今儿是踩个点,还是立刻查?”

“就今晚吧。我放哨望风,你们三个,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