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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岙性格一直有点冷, 老骆跟他相处了几天,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

老骆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陆岙都已经挂了电话, 他也不好再打过去说什么。

老骆刚挂了电话,就见手下一个研究员提着个大袋子进来。

他问:“这是什么?鼓鼓囊囊的?”

研究员忙道:“就是我们钓到的野生海鱼, 这两天养在活舱里, 都还活着, 给您拿两条带回家尝尝。”

老骆跟手下研究员关系挺好, 闻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什么鱼啊?”

他说着顺手拎过袋子, 伸手去翻鱼。

研究员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小心, 他忽然大叫一声,将袋子扔了出去,左手抱着右手颤抖着, 整个人猛地蹲在地上。

研究员被他的叫声吓得打了个抖, “骆哥?”

老骆蹲在地上, 脸涨得通红,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鱼扎手了。”

“啊?”研究员手足无措,“严不严重?对不起,我忘了提醒您。”

“没事。是我不小心,没想到, 被鱼跳起来扎了一下手背。”老骆嘶嘶吸着凉气,“真他妈疼!麻烦,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金鼓鱼?”

研究员小心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眼, 点头,“对。您是不是被金鼓鱼的背刺刺到了?我送您去打针吧?”

金鼓鱼背脊上的刺非常毒,这毒不致命,只不过被刺一下,会非常疼,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躺在地上打滚的那种疼。

老骆鼓着眼睛,没有回答。

他感觉下腹一阵紧张,当真疼得尿都快出来了。

研究员看他这样,也跟着紧张,“要不要帮您打急救电话?”

“没事,我缓缓。”

老骆疼得直想喊娘。

缓了好一会,他还是觉得疼,不过总算能直起腰来走路了。

在研究员的搀扶下,老骆慢慢往外走,他得先去医院打个针。

他们刚出了办公室,就见周明意带着几个人迎面走来。

周明意见老骆捂着手皱着眉的痛苦模样,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

老骆有气无力,“被金鼓鱼扎了一下。”

“啊?”周明意看他,“怎么样,不严重吧?”

“还行,我先去医院看看,后续工作先麻烦您。”

“身体要紧。”

老骆朝他点头,被研究员扶着去坐电梯。

他们这栋楼有四十八层,有时候电梯会来得比较慢。

今天就是来得比较慢的情况。

两部电梯都停在负二层,久久不见动静。

老骆被扎伤的手背根本没缓解多少,他还是觉得疼,火烧火燎地疼。

疼得他一个大男人眼圈发红。

研究员看了眼电梯边框映照出来的他的模样,垂下眼睛不敢跟他对视,噤若寒蝉。

老骆从来没觉得电梯这么难等过。

好不容易电梯正缓缓上行,已经快到了,他松口气,直起腰正准备进电梯,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一阵惊慌。

“教授!”

“纱布!快!医药箱!”

“教授您没事吧?!”

老骆下意识往办公室那边看去。

很快,几个人慌乱地搀扶着周明意出来。

周明意已经半昏迷了。

他白色的衬衣上染着一大片血迹,他额角似乎有伤正汩汩冒着血,其中一个人拿着块布去压他的伤口,却没什么用。

没一会,尽管伤口被压住了,他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将半个身子染得鲜血淋漓。

这个视觉效果非常恐怖,老骆震惊得都忘了自己的疼了,“这是怎么了?”

有人焦急地抽空回答了一句,“办公室的相框不知道怎么掉了下来,正砸在周教授头上。”

“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正说着话,电梯打开了,既然慌忙架着周明意走进去。

老骆也在研究员的搀扶下跟着进去。

周明意已经快站不住了。

这里没担架,也没谁能背着他走,只能这样勉强架着。

大家都很焦急。

老骆也急。

一行人以最快速度抵达地下车库,将周明意塞进车里,往医院赶。

老骆则坐第二辆车跟在他后边。

周明意受伤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公司两个副总亲自打电话指示,一定要保证周明意的安全。

老骆手还伤着,他被刺伤的是手背,经过一个半个多小时发酵,此时手已经肿得跟猪蹄没什么两样了。

尽管如此,上面交代下来,他也只好赶着去看周明意,确认他的安全。

周明意被缝了七针,还因为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

老骆自己则去打了解毒针。

好不容易折腾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

老骆又累又饿,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还得去看周明意。

研究员一直陪着他,见他这样,忙在医院一楼的小超市买了面包给他,让他垫补两口。

这边事情还没完,老骆又接到电话,同事提醒他,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刚跟陌生女人开房被爆出来了,现在这事已经上了热搜。

UG公司做化妆品起家,主打轻奢级别的化妆品。

他们的消费者主要是女性,董事长五十多还出轨,一下败尽了路人,尤其是女性的好感,整个公司都为应对舆情忙了起来。

老骆上微博刷这个热搜的时候,顺便搜了下关于他们发现了儒艮跟海牛的采访。

有几家媒体已经将这个采访放出来了,结果愣是没一点热度。

这么大一条新闻扔进晚间新闻这个大池子里,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现在关于UG公司的报道主要就一个,吃瓜群众现在正疯狂吃着董事长出轨的瓜。

老骆看着看着这条新闻,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陆岙下午说“他运气特别好,得罪了他的人都会倒霉”的那事。

按理来说,老骆走南闯北,不应该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可一晚上功夫,大家接连倒霉,由不得他不信。

老骆心底发凉,他看着手机看了很久,最终动了动没受伤的左手,调出陆岙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也没人接。

老骆看着手机,莫名有些胆寒。

陆岙倒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出海三天,这三天中,陆岙既没怎么跟宋州相处,也没空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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