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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台他们没一会儿就把猪和羊赶下来了, 赵明台一进院子便扬嗓子喊:“师父, 明智叔到了吗?”

“还没,等一下。”赵单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去把绳子找来, 再找几条粗点的竹杠, 一会要用。”

“哎, 我们这就去。”

赵明台忙去杂物间找工具, 赵服顺就在院子里看着这两头牲畜。

大黑好奇而又威严地看着这两头不速之客。

猫仔跳上窗台,眼睛溜圆,浅橘色的毛都快炸起来了,对于小猫仔来说,这两头动物实在太大了。

黑猪和绵羊在赵单识家歇了两日,已缓过劲来, 这两天又是好草料,又是灵泉水, 它们的眸子比在原主人家的时候灵动得多, 甚至还略肥了点。

绵羊“咩~”一声,伸长脑袋去够院子那棵桃树的叶子。

他们院子这棵桃树已经种了二十多年,赵单识小时候暑假过来, 这棵桃树每年都会结很多果子。

这棵桃树是正宗的水蜜桃,果子红了熟了, 软绵绵的, 轻轻一撕就能把果皮撕下来, 赵单识小时候没少抱着有他半个脸大的桃子啃得满脸都是果肉, 那时候他奶奶就会打上井水,拿毛巾慢慢帮他把脸擦干净。

桃树太老,慢慢地不怎么结桃子,现在只剩满树绿荫供人乘凉。

绵羊张嘴一卷,一下就卷走一连片绿叶,在树底下悠然自得,吃得正香。

黑猪见这情景,也哼哼唧唧地在树根下拱了起来。

“汪汪汪!”大黑藏在桃树下卧着,见绵羊祸害这桃树,忍不住吠了起来。

赵服顺就在旁边不错眼的看着,没想到一个不注意,绵羊就吃起树叶来,他赶紧挥了下手中的竹枝,将绵羊赶开。

“咩!”绵羊十分不满。

姚镜明他们这帮在地里干活的人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羊叫,大黑的狗吠和赵服顺的呵斥声,“怎么了?这么热闹。”

“姚叔,绵羊在吃树叶。”赵服顺揪着绵羊的耳朵,把绵羊拉开。

“桃叶也吃啊?桃叶味道那么大?”

黎凭笑道:“你又不是羊,怎么知道桃叶不好吃?”

“嘿嘿嘿,”姚镜明不搭他的话,围着那头半大黑猪不怀好意地转了一圈,“这猪可真圆润。”

赵单识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听见他这话,便笑道“原主人放在山里养,饲料管够,猪活动空间又大,它心情好,自然唰唰长肉。”

“哎,这么肥的猪,也不知道吃起来味道究竟怎么样,是不是又细又嫩。”姚镜明有些等不及了,“明智叔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赵单识招呼他们端早餐出来,“吃完早餐我们就杀猪。”

今天的早餐是羊奶粥和菜包子,小菜管够。

黎凭洗完手洗完脚,第一件事就是去抱兜兜出来。

兜兜才刚睡醒,眼睛还有点无神,黎凭抱着他走出来的时候,他张着粉嘟嘟的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老爷子端着包子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兜兜这模样,慈爱地笑问:“兜兜昨天是不是闹觉了?”

“没,一觉睡到大天亮,就我们起来的时候带他起来喝了次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还这么困。”

兜兜将小脑袋靠在他爹的肩窝里,眼睛一闭,软软的小身子微微起伏。

老爷子见状道:“把兜兜逗醒吧,白天睡太多,当心他晚上又睡不着。”

“嗯。”黎凭伸手摸摸兜兜的小脑袋,抱着他来到树下,“兜兜,看,这是什么?”

兜兜伸手挠挠耳朵,好奇地睁开眼睛,一下就看到了树下的绵羊与黑猪。

“多!”兜兜转头看着他爹的脸,伸出藕节一般的小胖手指羊,他还记得咩咩叫的绵羊,一个照面就要去摸这头羊。

“叫爹。”赵单识走过来,笑眯眯地诱哄道:“叫了就带你去玩。”

兜兜眨眨眼睛,嘴巴漏风,“多!”

“爸。”

“哒!”

赵单识勉强当他叫了,黎凭抱着兜兜弯腰,轻轻摸了摸绵羊的脑袋。

“咩。”绵羊叫一声,慢悠悠地踱步躲开面前这三个人类。

“别玩了,吃饭了。”老爷子忙叫住他们。

赵单识带兜兜去洗手,然后回来喂兜兜羊奶粥,还给他吃了半个小包子。

“咿呀呀。”兜兜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刻莫过于跟两位父亲一起吃饭。

吃完早饭,赵明智来了,他还带着他那把尖利的杀猪刀。

小孩子得避血腥,杀动物的画面最好不要让他看见,免得惊到他,老爷子吃完早饭便推着兜兜去村里玩了。

兜兜现在正是学说话的时候,他很喜欢说,不过还无法将具体物体跟物体的名称联系起来,整天咿呀呀,一家人都不知道他说什么。老爷子乐呵呵地看着小推车的白胖重孙儿,时不时嗯呐啊呀回应他一声。

爷孙俩这么对话也没什么障碍,倒成为村中一景。

“抓稳了,抓稳了!”

“盆呢?”

“在这。”

“服顺你稍微往旁边站一点。”

赵明智指挥刘二华三个并黎凭一起抓着猪的四只脚,做好杀猪的准备。

赵单识也是第一次看杀猪,见此情景有些紧张。

他们都以为还得等一会,没想到说话间,赵明智刀刃雪白的尖刀忽地捅进猪的喉咙里,黑猪长叫一声,拼命挣扎起来。黎凭他们四人忙按住那猪。

赵明智刀飞快抽出,随即黑猪喉咙部位好似开了个水龙头,哗哗的猪血流进盆子里。

不过两三多分钟,猪已经没有气了。

赵明智气势如虹,伸手一抓,把一旁的绵羊拖过来。

“咩——”绵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黎凭几个给摁住了。

放好血的黑猪掀到一边,绵羊被拖到长条椅上,随着刀光一闪,绵羊也变成了盘中菜的原料。

接下来赵明智动作极快,他肌肉愤张,猪和羊都吊了起来,赵明台几个去拿开水,他有条不紊地刮毛开腹,一样样内脏被分门别类地取了出来,放到一个个大钢盆里。

院子里热气腾腾,赵单识带着徒弟们也抓紧时间收拾内脏。

现在温度比较低,风已经刮起来了,吃不完的内脏,他们可以做成腊味。

赵单识将一部分内脏腌起来,另一个部分收拾好,中午就可以吃了。

没一会儿,光溜溜的干净猪羊已经收拾出来,赵单识指挥刘二华拿一个大铁盆出来,他们得用调料先把猪和羊腌制几个小时,再烤才能入味。

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饭,十几人齐聚在院子里,各种各样的香味飘出来。

爆肥肠、溜猪肝、酸菜猪羊杂、泡椒猪肾……一样样菜都是重口味,香浓鲜辣的味道,把猪内脏那股特有的腥味全掩盖去了,只剩下扑鼻的香。

大家干了一上午农活,正是累的时候,这样滋味丰足的菜一端上来,什么都不用多说,大家尽管把饭盛到冒尖,冒着热气的雪白米饭配着这桌菜,大家都吃得极过瘾。

“不行了,太辣了,辣死我了。”姚镜明一边吃,一边涕泗横流,修长的手里紧紧拽着块纸巾,时不时擦一下溢出来的眼泪。

另一个更不能吃辣的彭余韵已经辣得眼泪汪汪,鼻子都红了。

“真有那么辣吗?我觉得刚刚好啊。”赵明台吸吸鼻子,伸长筷子夹了一筷子猪肝,继续大快朵颐。

“给,先喝口果汁。”赵单识体贴地给姚镜明和彭余韵递了杯加冰果汁,又给老爷子放了一杯,“辣的话你们就少吃点,爷爷您不能吃辣,尤其要注意少吃。”

“辣是辣,但越辣越香!”姚镜明吐出被辣得鲜红的舌头,半杯加冰果汁喝下去之后,他才舒爽地喟叹一声。

彭余韵跟着点头,辣也要吃,什么叫鲜香浓辣他现在是体会到了。

老爷子吃了一辈子辣椒,根本不怕辣,他慢悠悠地夹了一块爆肥肠放进嘴里,“这么够味的爆肥肠,吃了这一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当然得多吃几口。”

兜兜:阿嚏!

赵单识一早把兜兜的小床推远了,尽量减少辣味对他鼻粘膜的刺激。

家里另外两只小家伙压根不怕辣,一直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时不时扒拉谁的裤脚讨菜吃。

勺子和饶春风都喝酒,赵文德和牙子妹也跟着喝了点,吃这样的菜就要配上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样才够爽快。

他们酒量很好,喝啤酒也不怕耽误下午干活。

这顿饭一直从中午十一点吃到下午一点,赵明智家里有事,没有留下来吃饭,赵单识让赵明台端了两大碗菜过去,赵明智吃完还专门过来道谢。

下午,赵单识没去地里干活他在院子里升起火来,将猪和羊叉在大铁叉上,开始烧烤起来。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铁叉子上的猪肉和羊表皮慢慢变得金黄,一层又一层的香味飘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姚涤明开着车载着儿子,好远就闻到了这股香味,今天只有他们两个过来。

他原本也叫了父母妻子,不过姚父姚母不好意思平白无故上门,不愿意跟他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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