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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见了底,才放洗碗对杨舒乐说:“我记得你是主动去的普通班吧?”

杨舒乐:“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待了,你当我愿意?”

杨启桉一愣,接一句说:“是啊,要不是在实验班待不下去,他没事去普通班干什么?”

“确实。”陈默点点头,擦擦嘴站起来,“是我逼得你待不下去吗?”

杨舒乐一滞,“我没这样说。”

“那就好。”

陈默拖开椅子,朝佣人招招手,让人拿来书包。

跨在肩上,然后说:“我吃完了,就先走。”

说要先走,脚却没动。

然后在所有人都看过来的时候才说:“哦对了,席司宴这人应该挺讨厌被人利用的,爸爸,饭还是别请人吃了。还有弟弟,阿宴这个称呼你以后也别专挑在饭桌上提,这毛病改改,我很认真在建议,走了。”

阿宴。

陈默坐在车里的时候,口中都还含糊着这个称呼。

陈默只听席司宴的二叔这样叫过他。

而如今从杨舒乐的口中听来,和上辈子的感受完全是两个样。以前听见,觉得两人关系匪浅,很亲密。毕竟他也没当面喊过,如今只觉得太刻意,而且别扭。

估计也是近来和席司宴太熟的缘故。

陈默到了学校,早自习的铃声刚响。

旁边的桌子上还是之前摆放的样子,桌面上多了两张新发下来没有动的试卷。

陈默放下书包,随手将那两张试卷塞进了席司宴的课桌里。

他一早走的,和班上的薛平一起。

实验班走竞赛路子的人很多,虽然还只是高二,陈默已经听过不少人在谈论准备竞赛的事情。有化学、数学、英语各种,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区别。

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陈默压力没有,却也突然觉得有些空。

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尤其是一整天对着旁边的空位,突然就有些不习惯。

课间再也没有睡着过。

哪怕是趴着,铃声一响也很快起来。

绥城的天气变化很快,短短一个星期,学生都从两件衣服变成毛衣,再到校服里面套上了羽绒服。

陈默保暖工作在这个冬季做得很好,常被人吐槽像是要冬眠。

又一天中午放学。

老苟约着他去食堂。

外面下了小雨,风吹到脸上突然就有了凛冽之势。

“好踏马冷啊。”老苟一下楼就跺了跺脚。

陈默催促:“快走吧,再晚点去又得吃冷饭。”

老苟带头往前冲,一边怒骂:“高一那群孙子!每天中午抢饭跑得比野狗都快,苦了咱们这些老年人了,尤其是你这种见不得冷风的老年人。”

陈默戴着护膝的腿立马朝人屁股踹去。

“别逼了,没让你替我打包带回教室就是我最后的仁慈。”

老苟嘴贫:“谢九千岁隆恩。”

“那不是太监吗?”

“放屁,不是。”

走到中途,齐临那伙人追上来。

“默哥,下雨还亲自去吃饭?”

陈默无语:“不吃我要成仙吗?”

“不是,我意思是怎么还自己去食堂,随便让我们谁带都可以啊。”齐临走在他旁边,顺便蹭了他半边伞,因为要风度只穿了两件,一边抖一边说:“绥城每年的冬天是说来就来,冷死了,宴哥走之前还特地让我多看着你呢。”

陈默一愣,“他让你看着我?”

“是啊,他说你没在绥城过过冬天,怕你腿受不了。”

竞赛训练营使用手机还不如学校方便。

陈默倒不会觉得很久没有见到人,毕竟齐临这伙人每天没事就把我宴哥挂在嘴边,只是乍然听见这话,还是愣了愣。

齐临又说:“你这腿毕竟是他找中医给你治的,要是回来看见你瘸了什么的,怕是能气得不轻。”

“我在更冷的地方长大的,没事。”陈默忽略那点异样,问:“竞赛训练营的地方真那么糟糕?”

齐临边上的一男生说:“那不废话,我高一参加过,不过中途就被淘汰了。去的时候也是冬天,我靠,晚上速度不快都只能用冷水洗脸,那不是搞竞赛,那纯纯锻炼咱钢铁般的意志去的。”

一伙大男生嘎嘎笑起来,开始各种吐槽。

陈默等笑声降下去,“那是辛苦了。”

“其实也就这一次吧,省内的,条件差点正常。”又有人说:“就席哥那能力,后面妥妥进全国比赛啊,环境一次比一次好,遇上的也都是些全国的竞赛牛人。”

有人感慨:“确实是非我族类。”

其实这群说着非我族类的人,已经是高考预备役里的佼佼者了。

陈默不免感慨世界的参差。

一群人走到食堂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得很长了。

因为走动,护膝往下缩了一点,陈默弯腰往上扯了扯。

起身时,陡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快要杵到他脸上来。

摄像大哥端着个摄影机,并未退后。

这学生,这张脸是真抗镜头。

只见镜头里的人,短款白色羽绒外套,格子围巾,被雨水微微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一张脸特别白。

看向镜头时的眼神又非常冷。

直直盯着,语气不善,“干什么?”

摄像大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先感慨,今年这全记录活动有这张脸,宣传度怕是都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