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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声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哑声:“你干什么故意惹我。”

储钦白拿下他手,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过去吧,他们在等你。”

周声和他对视几秒后,转头一步步上前。

和吉城不同,这一次,父母面前,他什么身份都不再有,唯是人子。

父亲周兆堂,母亲范秀云之墓。

儿子周声,夫,储钦白新立。

周声看着碑文上的字,跪地叩拜三首。

上一次拜别是南下之前。

此后再没有机会回来。

而今再见,桑田沧海,周声还是没忍住,再一次猝然落了泪。

周声一一交代,“父亲母亲,铭记教诲,立世为人根本。母亲收留之志士,后均投身于救国事业当中,殇五人,残二人,余下不知踪迹,儿子均留有保身钱财,有幸活下来余生无忧。父亲遗留商会隐患尽除,周家产业悉数捐赠,儿子今有幸存于世,得再见,愿不曾让你们失望。堂姐女儿后来生活安乐,小舅舅有幸以角色形式搬上荧屏,要知道自己万众瞩目,他定然高兴。”

“还有,我身后之人,他叫储钦白。”

“或许你们已经知道了,可遇上他,我竟也开始相信宿命。”

周声说了不少。

有些话,有些情态,大约是真的只有在长辈面前才有。

说过去,说现在的事业,说自己的情感。

被储钦白半抱起来时,脚麻得险些站不住。

储钦白眉间露着心疼。

揽着他,看着墓碑,想了想还是直接称呼:“爸妈。”

是一种承诺,也是肯定。

“我跟二老保证,余生保他凌云壮志不被黑夜吞没,护他身体康健,喜乐无忧。”

周声小声提醒:“话太满。”

储钦白:“可都是真心。”

“我爸妈喜欢谦虚的。”

“不会,他们以后只会喜欢我。”

周声被他这么一打岔,思绪就散了,伤感去了大半,只余下重逢的慰藉。

祭拜完下山。

周声站在车旁边回头。

“难受?”储钦白掌着车门问他。

周声收回视线摇摇头,“不是,再见到他们,才真的有种时间确实过去了好久好久的感觉。”

储钦白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以后还有很多年。”

周声转身靠着车框,看着储钦白,“我知道,谢谢你做的这一切。”

储钦白捻着他在山间润湿的头发,提醒:“上车吧。”

回到市区时,已经是下午。

这一趟私人行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储钦白花钱包圆了考察团的衣食住行,一回到酒店,免不了被拉着寒暄。

周声笑着放任他被拽住。

自己先一步撤身去了房间。

顶层豪华套间大抵是娱乐圈的人出行标配了,周声却觉得房间大得空旷,他拿了衣服,去浴室放水,见旁边放着精油,也随手往浴缸里滴了两滴。

脱光自己踩进去。

周声泡在边缘,闭上眼睛。

前段时间调养,储钦白用尽了办法,其中一个就是药浴。

周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原因,每次泡了澡出来,都觉困倦,第二天觉得精神总比前一天好。气色好转,连带着手脚冰凉的毛病都有改善。

周声泡得昏昏欲睡之际,听见了浴室门开的声音。

他趴着,半合眼,迷糊问:“回来了?”

储钦白在面前蹲下来,“把我丢给媒体不忍心,刚刚怎么忍心了?”

周声睁开一只眼睛抬头看他。

失笑,“储哥平日里多难遇见,你得学会满足满足寻常人,平常只能在电影院或者电视里看见的人的那种,嗯……好奇心理?”

“恶趣味。”

储钦白卷着袖子,见他汗湿的头发,和泡得白里发红的皮肤,深了眉眼,用手舀了水淋在他肩头。

轻声:“起来吗?泡久了头不晕?”

“晕。”周声侧头,脸压在自己胳膊上,懒懒吩咐般:“抱我吧。”

“乐意效劳。”储钦白脚踩进浴缸,淋漓着水把人抱起来,贴着耳际,“竭诚为周老板服务。”

周声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惊得突然睁眼,指着挂在旁边的浴袍提醒,“衣服。”

储钦白挑眉,“我都亲自为周老板服务了,不用穿。”

然后抱着人直接走出了浴室。

不擦干,不裹身,像抱着湿水的鱼直接压进了松软被子里。好在房间拉着窗帘,周声才免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呼。

他是尝过蚀骨万般滋味的。

再一次触碰,并不如先前羞赧,而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仰躺着,主动伸手抱住了上方人的脸侧,拇指擦过储钦白的唇,上扬着被热水蒸发的绯红的眉眼,有兴致般问:“储哥身价这么贵,我这老板当得寒酸,不知道付不付得起这价?”

“当然付得起?”储钦白啃咬过他作乱的指尖,上半身沉下来,哑声,“给周总打折。”

一再往上调整的空调。

温度蒸发了被子上从浴室带出的水汽,再被汗液一层层洇湿。

周声受不住时,却被盘腿在后的人伸手残忍阻止。

贴着后颈告知:“不可以。”

周声已在临界之际,睁开凝结着汗珠的眼皮,带着崩溃的嗓音,嘶哑:“放开。”

“你这身体好不容易调整到这个程度。”储钦白控制住扭身想要逃开的人,自己却一下一下愈渐更深,说话义正言辞,“对身体不好。”

周声哪受得了这个程度。

最狠的姿势,却要他用最强的意志力。

周声最终被逼得仰靠在身后的人的肩头,试图逃离,再被揽着小腹撞回去不让躲。

后来被摆弄成什么已经无暇顾及。

意志昏沉得狠了,记得自己咬了人一口。

直到天色渐暗,储钦白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送了他唯一一场极致巅峰体验。

再告诉他,“利息我赶来提前收,就当心软答应周先生分期付的要求,下次再补给我。”

周声不觉得这样弄,自己有力气付余下的。

埋着枕头,模糊,“不。”

“不什么?”

“不补。”

餍足的人,手滑过流畅脊背,隐没到被子里。靠上来,轻啄带指痕红印的后脖颈,“身体养好,就不欺负你,但要是不补,利息再加倍。”

周声被他的手摸得敏感颤抖。

侧着头,凌乱不堪,恹恹瞪他:“你这么会算账,难怪有钱。”

储钦白从喉咙里笑出声。

吻他,“钱都可以给你,周总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