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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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你这人忒没劲!活该老贺不喜欢你。”
岑景懒得搭理他。
他跟贺辞东现如今的状况很复杂,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没人规定他为了情人中途离开非要和他说明。
不过岑景倒是问了姜川:“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马林滔的人?”
“马林滔?”姜川一脸吃屎的表情,瞪大眼睛问他:“你怎么会认识这人?岑景我警告你啊,离这人远点。”
岑景:“怎么?”
“不怎么,一个老变态而已,就那方面的。他跟老贺有过节。”姜川一脸“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是你自己要问的”的表情说:“大概也就三年前吧,他在生意上和老贺有点冲突,然后就盯上了闻予,还好老贺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几年老贺就没让他的生意顺利过。”
岑景听到这事儿,皱了皱眉。
姜川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因为听到贺辞东为了姚闻予这事儿不高兴。
接着说:“岑景,别说我没提醒你,就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儿老贺没在婚后整死你都是他心慈手软。那姓马的没有下限,我听说在他手上玩儿残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搭进去。”
岑景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想多了。”
姜川瞪他:“最好是。”
姜川对他起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原身干出过联合岑家算计贺辞东的事儿。
但岑景联想到刚刚那姓马的眼神,有种生理性的反胃。
实际上就算他是个普通的生意竞争者,岑景目前也不可能跟人合作,转头对付贺辞东。
岑景一直待到拍卖会结束。
他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有消息。
还是贺辞东发的。
——临时有事,先走了,有问题联系高扬。
岑景扫了一眼,按熄了手机屏幕,没回复。
此时的贺辞东正坐在墨林苑的别墅客厅里,对面坐着的是正在给脚上药的姚闻予。
他的脚背有一大块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烫伤,又红又肿。
陈嫂捏着围裙站在沙发旁边,着急道:“都怪我,我没说清楚炉子上正炖着汤呢。”说着又问卫临舟:“临舟,怎么样啊?严不严重?”
卫临舟一边处理一边说:“还行,看着吓人,接下来这段时间注意一点就好了。”
姚闻予额头上有汗,还笑着安慰陈嫂说:“陈嫂,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着辞东这段时间这么忙,想给他炖个汤送过去,结果笨手笨脚的才出了意外。”
卫临舟闻言转头就看了一眼贺辞东,挤眉弄眼地意思是,“你居然撒谎?”
贺辞东坐在沙发的一角,没有理卫临舟的眼神。
和今天去拍卖会的事姚闻予想知道自然知道,为什么偏偏今天煲汤,贺辞东也很清楚。
但他还是回来了,并且没打算跟卫临舟解释。
姚闻予看向贺辞东,小声道:“辞东,抱歉啊,你这么忙还让你特地跑一趟。”
“没事。”贺辞东说:“以后别进厨房了。”
姚闻予的表情暗淡了一瞬,说:“对不起。”
贺辞东的眼神扫过姚闻予的脸,最后也没再开口。
贺辞东将人送上楼安置在客房里,姚闻予瞬间抱住贺辞东的脖子不让人离开。
姚闻予:“今天也要出去住吗?”
贺辞东看着他的眼睛,嗯了声。
“为什么?”姚闻予的眼睛红了,“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说着往前凑了一点,想要亲贺辞东的唇。
贺辞东偏头躲开,将他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
“安心住着,好好养伤。”
“我安不了心。”姚闻予一脸伤心,他说:“不一样了,很多都不一样了。原本那间属于我的房间现在易了主,家里有人每天打扫原封不动。陈嫂做了好吃的,总是念叨这东西岑景最爱吃,还有钟叔,子良……我没办法忽略这一切。”
贺辞东看向窗外,因为姚闻予的话有瞬间分神。
他倒是没想过,原来短短时间岑景的影响有这么深。
贺辞东收回目光,插着兜站在床边,“房间你想要随时可以住回去,陈嫂他们过段时间总会忘记,一切和你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姚闻予:“可我要的不是回到从前。”
贺辞东的神色深了几许,看着他:“我是什么人你很了解,闻予,我并不想和你走到最终回不了头的那一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想好了再说。”
姚闻予脸色白了一层,他知道贺辞东的耐心告罄了。
直到贺辞东转身从房间离开,姚闻予都再没说过让他留下来的话。
卫临舟和贺辞东一起出的别墅大门。
卫临舟:“你匆匆忙忙赶回来,我还以为你今晚温乡软枕,终于决定和闻予在一起了呢。”
贺辞东拿出车钥匙,“我跟他不可能。”
“为什么?”卫临舟是真不懂,“你都为了人把岑景给赶出去了,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
贺辞东站在车门边,松开握在门把手上的手。
转个身靠在车身上看着卫临舟。
吐出一句:“不是。”
卫临舟愣是被他给搞懵了。
噎了半天指责:“我算是看出来了,老贺,你就是一纯种渣男。”
卫临舟跟着靠过去,一只手搭在车顶正对着贺辞东道:“你说你不喜欢岑景吧还情有可原,可这闻予喜欢你我们可都看得明白,你把人接回家里,几年来处处周到维护,结果你现在转头说你不喜欢?你图啥?”
贺辞东抱着手始终没搭话。
他不图任何东西,如果非要说,是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曾经那个孩子是他落入最肮脏地底见到的光,小小的,却用尽自己的力气护住他。
他同时也想到了再次遇见姚闻予那一年。
所有调查结果也显示他就是福利院那个孩子。
但他看似活得很好,实际上收养他的家庭后来又有一个孩子。
他不是看不出他乐观表象下的敏感,勉强,故作乐观。相反,贺辞东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像姚闻予那样处处得体只为得到认同,小心翼翼求得安稳,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刻意放低身段,他都能理解。
因为同样是从阴暗角落出生的人,无论他后来长成了什么样的人,贺辞东能原宥所有的不得已和不折手段。
何况对比自己,姚闻予所求和所做,连手段都够不上。
但是唯独喜欢,贺辞东不能给。
因为感情充满了不确定和不可控,他从未给过他希望。
贺辞东拉开车门,“走了。”
“去哪儿?”卫临舟跟着坐进车里问。
贺辞东看他一眼:“自己下去打车,我有事回公司。”
卫临舟:“……做个人行吗?老子是你家庭医生?医完这个医那个,到头来还要被你赶下车?送我一程你会死啊。”
贺辞东看着他不说话。
卫临舟和他对视两眼投降,边下车边道:“上辈子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