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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双双:“好???好到哪儿啊妈?我咋没看到呢?妈,我知道小的时候你是因为我,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长大了,有爸没爸我都无所谓了,为了你自己的幸福着想,我觉得你还是和我爸算了,你上半辈子已经搭进去了,下半辈子要是再和我爸搞在一块儿,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钟淑娴:“就凭你爸从来不打我这一点,我就愿意跟你爸过一辈子,你没看到咱们村那些男的有几个没有打过老婆,那几个脾气臭的,三天两头的打,就算那几个脾气好的也都动手打过,就你爸,自打结婚到现在,他从来没打过我一下,而且你爸赢钱的时候也给你买糖,给我买珍珠面霜,你爸就赌钱这一点不好,除了这一点,他其实还是个好男人,平时还会讲笑话,逗我开心。”

韦双双:“我的亲妈哟,你到底,被我爸灌了多少迷魂汤,他一个大男人,这辈子从来没有工作过一天,没有承担起养家的责任,还整天的赌钱。”

他是给我买糖,也给你买珍珠面霜,可是他输出去的糖和珍珠面霜,都可以用大卡车装几卡车了,就这样你还说他好,咱们家现在,穷的叮叮咣咣响,家里多来几个人,都没凳子坐,还不都是拜我爸所赐。”

钟淑娴:“别这么说你爸,双双,你爸不管怎么说不也把你养大了,还供你读到了高中毕业。”

韦双双:“得了吧,妈,你别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的学费都是外公外婆出的,我怕他除了赌钱,他什么都不管,也就你觉得他是个宝。”

钟淑娴:“你看看村里面哪个女人不得生三个五个孩子,可你爸当年就说了,咱们生一个就够了,他说女人生孩子都是有生命危险的,冒一次生命危险就够了,他不忍心见你妈我再冒生命危险。”

“当时生下你,我一看是个女孩,我对你爸说,要不咱再生一个,不管怎么说,至少得生个儿子呀,得传宗接代呀,你爸说女孩挺好,他就喜欢女孩,他说这样就可以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了?你听听这话多浪漫呢。”

“咱们村有几个男的说的出这样的话?而且他还说了,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全部的爱都给这个孩子,家里要是有两个孩子,每个人只能得到一半,家里要是有5个孩子,那每个人都只能得到百分之二十的爱了,所以你爸是把他全部的爱都给到你一个,放眼全村,你是唯一的独生子。”

韦双双:“得了吧,妈,我看我爸是怕他一个孩子都养不活,这才只生一个,才不是你说的这么伟大的思想。”

钟淑娴:“双双呀,妈知道你是心疼吗?但是妈真的过得挺幸福的,自从和你爸结婚之后,我一天都没有后悔过嫁给你爸,人嘛,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小毛病的,你爸就这一个小毛病,其他方面真的都挺好的,别为妈感到不值,妈是发自真心的觉得挺开心的。”

韦双双:“唉,你们两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每个月赚的钱,按说足够我们一家人吃好喝好,还能置办点家具,可是你瞧我爸每个月我发工资的那一天,他迫不及待的守在家门口,只要我一回来,就问我要钱,我80块钱的工资他能给我拿走60块,每回都说他就靠这60块钱,能把他这辈子输掉的一把都赚回来,没两天就把60块钱输了个净光净。”

钟淑娴:“唉,这一点确实是你爸不好,我也说了他几十回了,可是说不听,算了,总归要等他哪天彻底醒悟才会收手。”

韦双双:“我每次想攒钱给你买条金链子,这钱都攒不起来。”

钟淑娴:“傻孩子,妈要什么金链子?身上带那种东西遭贼惦记,妈可不要啊,你要是有钱,你就自己攒着,你都到了出嫁年纪了,身上确实得有几个体已钱,爸妈帮不上你什么忙,幸好你找的这份工作好,工资比一般的工作要高很多,可得好好给人家干。”

韦双双:“我倒是想攒,我攒得起来嘛,有这么个无底洞的爸,我真怕哪天我爸玩了把大的,钱没赢到手,倒是输出去一大把。”

钟淑娴:“不会不会,你爸玩了一辈子牌了,这些分寸他还是有的,他每次就把身上带的钱输光就差不多了,就算借钱也就借个3块5块的,他不会多借的。”

韦双双:“唉!但愿如此吧。”

就在这番谈话过后没几天,韦大强那天回家时,整张脸拉的比马脸还长,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脖子都缩进去了。

一回到家悄无声息的往墙角小板凳上一坐,一句话都不说。

钟淑娴一看就猜到了个大概。

相处20来年了,韦大强的性格脾气早就已经摸得透透的。

要是回家兴高采烈,走路三脚跳,两条眉毛往上飞,左手右手还拿着东西,不用说百分百是赢了钱了。

这个时候,比话唠还话唠,把今天从第1把排到最后一把牌怎么打的,怎么胡的,自己开牌时全场人惊讶时的神情,惟妙惟肖全都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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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说上两三个钟头不可。

这个时候也是全家气氛最融洽的时候。

赌徒的钱来的容易,所以花起来也不心疼。

韦大强往往会给老婆买上一大堆好东西。

百雀羚的面霜,实心的衣服料子,新鞋子,白糖,红围巾等等等,看他今天赢了多少钱。

不过这些东西有的时候钟淑娴还没用上。

第2天输了钱又被韦大强拿去变卖抵债,钟淑娴已经习惯了。

如果韦大强回来时骂骂咧咧,嘴里脏话不断。

“他娘了个西皮!!!今天这手可真他妈的臭妈了个巴子!!!也真他妈的邪了门了!!!连开九把大!!!第十把总该开小了吧!!!他娘的还是开大!!!我去他妈的!!!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去邪门儿邪门儿!!!真他妈邪门儿!!!这两天!!!流年不利!!!玩一回输一回!!!真他妈的再这么搞下去!!!老子非把裤衩子当了不可!!!得歇两天!!!歇两天再去!!!不能再这么天天做送财童子了!!!”

“他妈了个巴子!!!我日他祖宗仙人板板!!!三天输了50多块!!!他妈的真他妈晦气!!!什么狗屎牌!!!看样子过几天得去庙里烧烧香!!!去他妈的!!!”

通常这种时候往往是输了小钱,输个十几二十块的。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挠着头皮,半笑不笑皮笑肉不笑的回家。

这种情况最令钟淑娴和韦双双感到害怕。

只要他爸做出这种尴尬的笑容表情回家,肯定是,做了对家里对不起的事儿。

在外面肯定跟人家借钱了,而且肯定被人催了不知道多少次,再拖拖不下去了。

通常这种时候,钟淑娴只好厚着脸皮帮他去村子里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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