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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位置。

一模一样的白酒。

这下,站在窗外的林向前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包世杰这小子做生意,也玩擦边球,干的也是敲诈勒索的买卖。

只不过标的比较小,每次不多不少,就一瓶白酒钱,怪不得要用五粮液这种贵的酒。

包世杰像刚才一样赶紧起身走过去,指着地上那瓶白酒:

“哟,小伙子,你打碎我的酒了。”

小伙子一脸茫然,两手一摊道:

“我没有啊,我感觉我什么都没碰到啊。”

包世杰:“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没碰到这酒怎么会自己摔下来。”

小伙子:“真的没有。”

包世杰:“肯定是你碰到的,只是没感觉到而已。”

小伙子:“啊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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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世杰:“你看你衣服裤子穿的肥大,说不定是你衣服裤子碰到的呢,反正这酒啊,现在摔碎了,这些你得赔。”

小伙子:“不是啊,老板,我这也太冤了。”

包世杰:“你冤?我还冤呢,我还得给你收拾打扫。”

小伙子:“老板,你这易碎物品,你也不要放的这么靠边嘛。”

包世杰:“你这个建议提的很好,小伙子,我一会儿就改变一下格局,不过这瓶酒你还是得赔给我,看清楚啊,这是五粮液,市面上都卖10块钱一瓶,我这9块5,你赔我9块5就行了,我也不多要你一毛钱的。”

小伙子为难的挠挠头皮:

“唉呀,这......这......这我平白无故的我我这9块5......我这也太倒霉了......”

包世杰:“这话你倒是说对了,小伙子,你倒霉我也倒霉啊,大家都倒霉,我这一瓶好喝的酒呢,就这么浇了地了。”

小伙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从兜里掏出9块5递了过去。

“哎呀,行吧行吧,赔就赔吧,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包世杰面无表情接过钱,还不忘叮嘱几句。

“下回可得注意点啊,别冒冒失失的了。”

小伙子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

临走时还买了一包烟。

包世杰见人走了,忍不住嘻嘻一笑。

又和刚才一样,扫了玻璃渣子拖干净的水渍。

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五粮液放在原处。

林向前不动声色走进小店,悄悄的绕到后面。

包世杰见店里又来了一个人,又赶紧坐回座位。

林向前走到那瓶酒的位置。

包世杰通过前面玻璃窗的反照人影,见位置差不多了。

手伸进柜台下面,偷偷一拉绳。

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酒瓶摔碎的声音。

反而是啪的一下,木板碰木板的声音。

包世杰一听这声音,心里面暗叫一声。

不好,出纰漏了。

连忙站起身扭头一看,脸上一阵尴尬。

那瓶酒被人提溜在手里。

放酒的那块正方形小木板,往外翻着。

一看就是动过手脚的小木板。

这下子西洋镜给拆穿了。

包世杰顺着酒瓶往上一瞧。

又发现这人非常眼熟。

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愣了三秒。

倒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林向前。

自己的初中老同学。

包世杰脸上的尴尬,一扫而光,兴奋的用力一拍大腿,指着林向前道:

“哟哟哟,这不是这不是老同学吗?林向前,林大老板对不对?我没认错人吧,是不是是不是你?”

林向前指着他,笑着说道:

“包世杰,人送外号包打听,对不对?”

包世杰又兴奋的一拍大腿,上前一把抱住林向前:

“哈哈哈哈哈,老同学老同学,我就说我没记错,刚才我一下子还没认出你来,在脑子里还想了几秒钟,哎呀,你这变化真是太大了,想当年,穿的都是补丁打补丁的衣服,看看你现在这一身西装这一双皮鞋,这份精神气,哎呀,也难怪我一时没认出你来,哈哈哈哈哈。”

林向前:“我是稍稍有些变化,不过包打听你的变化也不小啊,什么时候干上这单子买卖了?干成一单净赚9块5。”

说完摇了摇自己手上那瓶五粮液。

包世杰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哎呀,老同学,你就别羞我了,你能把酒提溜在手上,说明你已经看出我的小把戏了,惭愧惭愧,惭愧至极,你就当我这个老同学,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为了挣钱养家糊口,搞出这种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那个帮我保密啊,别,别,别说出去,说出去我也丢人,最主要以后就没法这么干了,这就断了一条财路了。”

林向前笑着说道:

“行,保证不说,不过让我来看看你这个财路是怎么设计的,刚才我在外面看你连着干了两票,顺顺利利的就赚了小20块钱,让我瞅一瞅,你这个设计线路,这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呢,也就你这脑袋瓜子。”

包世杰:“唉呀,别呀,别呀,什么线路什么设计,唉呀,老同学你就别寒碜我了,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惭愧的很。”

林向前边研究边说道:

“什么雕虫小技,这可是大智慧,来来来,我来看一下啊,这张白酒的柜台是你改装过的,这个桌角这一块你锯了一块小正方形锯的,还挺严丝合缝,外表上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块小正方形,那里搭着一根线,这根线连着你那柜台,柜台上肯定有个小机关。”

“小机关一动这个桌脚的小正方形就往外翻,放在桌角的东西,就掉地上了,这就能让人家赔钱了,妙啊妙,真是妙。”

包世杰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尴尬道:

“老同学,不愧是你,全都让你给说准了,没错,就是这么搞的,哎呀,没办法,这不是开店来钱太慢,就搞点歪门邪道,挣点钱花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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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前:“老同学,这个可不太好啊,往大了说,这属于敲诈勒索,往小了说,那也是属于骗人钱财,万一哪天碰到个暴脾气的,揭穿了你这个小把戏,还不把你暴打一顿,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这种东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包世杰:“唉,我这也是没办法,结了婚之后,我老婆那肚子就跟母猪一样,一口气就给我生了两胎,第1胎双胞胎儿子,第2胎双胞胎女儿,好家伙,一口气给我整了4个孩子。”

林向前惊讶道:

“啊?你福气这么好啊,两胎都是双胞胎,两儿两女,恭喜恭喜,这福气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包世杰:“唉,福气什么呀福气,有些人家是福气,咱们这是穷鬼,4个孩子让我拿啥养啊,这4个孩子我老婆一个人也顾不过来呀,这没白天没黑夜的搞把身体都快搞垮了,整天围着那些屎尿屁,人都快整抑郁了。”

“没办法又把我妈和他妈,两个老人家给请了过来,三个大人弄4个孩子,这才刚刚能把事情对付过去,可这一家人,加上我八张嘴,你说说看,就靠我这么个小店卖掉一样东西,挣个几毛几分的,真是连吃饭钱都不够,没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老同学你就别笑我了。”

林向前笑着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我敢打赌,我手上这瓶五粮液肯定,也不会是什么真的五粮液。”

包世杰呵呵一笑道:

“老同学,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的,你呀一说一个准,全让你给说对了,那能是真五粮液吗?那蒸五粮液我进价9块,我卖9块5我就挣5毛啊,那我不是吃饱撑着吗?就是水,水里面稍稍兑了一点点工业酒精,有点酒味就行了,都已经打碎在地上了,谁还会用手指头蘸着尝尝味儿啊?”

“哈哈哈哈,成本5毛,做成一单,我净赚9块,一天搞他三四单,我这一家人的吃喝就够了,4个孩子,我老婆又没奶,全部得吃奶粉,那奶粉一罐开出来,两天就没了,费得很,养孩子真是费钱得很。”

林向前:“那倒也是,4个孩子那开销肯定大,不过老同学多子多福,你有两儿两女,这一点谁都羡慕不过来,我要是有两儿两女啊,我半夜做梦都得笑醒。”

包世杰:“我们俩情况不一样,老同学,虽然初中之后我们没怎么见过面,但是你的事情我都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发了,你发大发了,你又开砖窑厂,又搞自行车厂,之前还搞什么包产到户什么的,都上报纸了,我都看到了。”

“我都拿报纸跟人家说,瞧瞧,瞧瞧,我和这位牛人曾经是初中同学,人家都还羡慕我呢,老同学,你现在混的这么好,我也脸上有光,老同学就你现在这个身价,别说4个孩子,你就算生40个孩子,那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可以请40个保姆照顾奶粉随便吃,一天一桶都没问题,你现在这身价那是吓死人的,我什么呀?我就开一个小店铺,勉强糊个口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自从我老婆一年生了两胎生了4个孩子之后,我吓得我都结扎了。”

林向前:“啊?你结扎了?”

包世杰:“本来是想让我老婆去上环的,可我老婆是过敏体质,上了那个环之后老是发炎,没办法,那就之后我结交呗,要是再不结扎,再搞出两个来,那我就是要死给这些孩子看了。”

“儿女都是前世债,我前世啊,欠的人肯定不少,这辈子都来跟我讨债来了,我这辈子能把这4个孩子拉扯大,我这辈子算是也过去了,早知道啊,这第2胎又是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现在生都生了,塞都塞不回去。”

林向前:“别呀,老同学,钱能挣,这孩子是将来个个都是指望越多越好,要不然,怎么会有多子多福这个说法,也别小瞧了,自己读初中的时候你本事可大了呢,包打听,连老师都要跟你打听事。”

“你靠着打听小道消息,都能自己挣学费,自己蒸包子吃,你那在那会儿你吃的比谁都好,你都请我吃过好几个包子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都是大肉包。”

包世杰:“你记性可真好,吃几个大肉包的时候都还记得,那成年往事就别再说了,读书的时候,贪玩儿,不爱读,现在知道后悔了,老同学还得是你脑瓜子好,一路读到高中,后来你那大学顶替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嘿,那白富强可真他妈不是个人,自己没本事上大学,居然顶替你的大学去上,你要是把那大学读了,说不定你现在还得更牛逼。”

林向前:“都过去的事了,不去说他了,人家不也付出代价的吗?我现在混的也不错,人呐还是别做亏心事的好,世杰,你这小买卖我劝你啊,最好今后也别做了,你说挣钱养家,咱们可以有别的法子嘛。”

“你搞这个你也发不了财,还提心吊胆的,万一碰到我这么个心细的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进来把你揭穿了,暴打一顿或者把你送到派出所,那你还得交罚款啥的,几十次都白干了,说不定还得搭俩钱进去,最主要,家里,人都要为你担心死。”

包世杰:“唉呀,再说吧,我现在也只能混一天算一天,我不像你,你有本事,我就算想挣钱,我也想不出来啊,读书的时候,打听小道消息能换包子,现在我在打听小道消息,换不来包子了。”

林向前:“谁说的,世杰,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

包世杰:“找我?啥事儿?你说老同学,只要我能帮得上你忙的,我一定帮,不过想想你现在本事那么大,有什么事是我能够帮得上的呀,我这也太自不量力了。”

林向前:“这事儿啊,还真是只有你能帮得上我,我是有件事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

包世杰:“你说你说,赚大钱的本事没有,但是打听点事儿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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