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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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晕头转向的被他拉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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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将房门关上,慢慢走到了桌边坐下,在那一盏灯色下看裘衣轻,裘衣轻低头理着衣袖,故意避开她的眼似得又扫了一圈她的闺房,是被人打扫干干净净的,到处是花花草草的装饰,床幔也是红粉色的,“夫人原来喜欢这样俗气的颜色。”
“裘衣轻。”她叫了他一声,瞧着他好看的侧脸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那侧脸顿了一下,卷长的睫毛轻轻扇动,转过脸来看她,“自然,你是我的药引,我自然要看牢了你。”
九阴忽然探身勾住他的脖子,猛地亲了他一口,突如其来的亲在了他的唇上。
裘衣轻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抓紧扶手,另一只手去推她,她却已经松了开,坐回她的椅子里。
桌上烛火晃动,裘衣轻的脸色煞白,耳朵却是通红,紧抿着嘴,又惊又怒的盯着她,抓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裘衣轻。”她托着腮在灯下望着他笑,“你说,你是不是好担心我的。”
不知羞耻!
裘衣轻恼怒的不想理她。
好在,止水和春桃很快就回来了,厨房早就备有晚餐,春桃知道夫人不喜欢喝白粥,就煮了厨房里备有的小馄饨,又热了几样小点心端了过来。
止水端了一碗白粥给裘衣轻,“爷一天没吃东西了,吃荤腥的怕您受不了,喝些粥吧。”
裘衣轻看了一眼白粥,让他们下去。
止水和春桃退出房门,关上了门,候在外面。
院子外,被随侍匆匆请来的康大夫提着药箱快步走了过来,轻声问:“怎么样?王爷今日没犯病吧?可吃东西了?精神如何?”
止水朝里面指了指,“正在吃。”
康大夫松了一口气,他今日从裘衣轻焦躁的出门就开心担心,没想到,倒是还好。
房间里。
九阴吹凉她的馄饨,尝了一口,猪肉馅的,汤是鸡汤,她一勺子里舀着香葱和馄饨吸溜进了嘴巴里,又热又鲜的“嗯!”了一声,“好烫啊!”
裘衣轻轻轻勾了一下嘴角,低头慢慢的喝他那碗粥,他其实并不觉得饿,听她饿猫一样吃了两口,才慢慢意识到饿。
“好烫好烫……”她边吃边吹,觉得热又忍不住馋的往嘴里送,没吃几口,额头上就出了汗。
她又夹了个不热的莲藕盒子吃,这莲藕盒子是用藕片夹着拌好的猪肉馅,裹了面粉在滚油里炸的金黄,吃起来外面是焦的,里面的藕片是脆的,混着一口剁成肉泥的猪肉,又香又爽口。
听起来也是脆脆的。
裘衣轻又喝了两口粥,听着她吃的满屋子香味,倒是越来越饿了。
那碗粥没多久就见底了,九阴忽然将勺子伸到了他嘴边,勺子里盛着一个薄皮的馄饨和清汤,“相公尝一个,老喝粥多没滋味。”
他看着那勺子,许久没有碰过荤腥了,乍一闻有些犯恶心。
“已经不烫了。”她在一旁殷切的看着他,卖乖的说:“我给你吹凉了。”
他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她那张脸热得红扑扑的,献宝似得等着他。
“尝尝嘛。”她又开始撒娇,“我用的是干净的勺子,可不是我用过的。”
她还哄骗他,这桌上哪儿还有第三个勺子。
裘衣轻收回眼慢慢张开嘴巴低头将勺子里的馄饨吞进了嘴里,腥且咸,陡然吃荤腥令他胃里翻滚,喉头发酸想吐,却听她兴奋的问:“是不是很好吃?相公有进步了,都不抗拒我给你喂饭了!”
他抿着嘴将馄饨囫囵的咽了下去,又听她笑眯眯道:“下次要不要吃糖试试?”
他拿起手帕掩住嘴咳了一下。
用过晚膳,康大夫将熬好的药端进来给裘衣轻服下,他已是撑不住的要昏睡过去,被止水扶上那红粉色的床榻,枕在了她的枕头上。
她原来喜欢软枕?
该退下去的人全退了下去,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一盏灯。
微光之中九阴坐在窗下不知道在画些什么,画了几张巴掌大的纸,吹了吹墨,一个一个摆在了窗边的桌子上,然后拿着小匕首钻进了床幔内,坐在了他的床边,刚要割开自己的手腕,却被他冰冷的手指抓住了。
“我今日不想喝。”他躺在榻上闭着眼,手指碰到她有伤口的手腕,微微松了一下,却又忍不住轻轻用拇指蹭了一下,她今日……果然放了血给温玉喝,她以为她的血是灵丹妙药吗?她是真不怕疼。
他按下了她的手说:“少一日也无妨。”
九阴瞧着他闭着眼的脸,抿嘴笑了一下,不是说她是他的药引吗?怎么疼惜起她这个药引了?
“睡吧。”他松开了她的手侧过身子睡到了床里面,将背和大半张床留给了她。
他这是……愿意和她一块睡了?
九阴忙丢下匕首翻身躺在他背后,伸手就去搂他的腰,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老实睡觉。”他丢开了她的手。
九阴看着他紧绷绷的背知道他是在努力的克服了,也不想逼他太紧了,就收回手往他背上贴了贴道:“我不碰你,我就挨着你,太热了我受不了。”她将脸贴在了他的脊背上。
他紧绷的脊背却没有躲开她,他努力的在接受她的靠近,她热乎乎的脸,热乎乎的手臂……
她娇软的声音在背后叹息一般跟他说:“裘衣轻,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他抿了抿嘴,想睁开眼却困的无法动弹,身不由己的陷入了昏睡之中,他……对她好吗?
不好的,他生了病,没办法对她更好些。
她今日受了委屈,一定很难过,他不想看她一个人蜷在罗汉床上。
九阴等着他回答,等了半天侧起身一瞧,他竟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外面已是夜深,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房间里的灯灭着,漆黑之中九阴慢慢下了榻,走到窗边对着桌子上的几张白纸轻轻勾了勾手指。
窗户被一阵阴风“吱呀”吹开,三张白纸齐刷刷站了起来,上面写着三个鬼画符一样的字:母、父、老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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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院子里,丫鬟将廊下灯灭了几盏。
老太太屋里还亮着一盏灯,微光晃晃,宋燕音已经在外面的软塌上睡着了。
里间还放着一张榻,是过来陪老太太的宋燕锦在睡。
老太太白日里受了惊和气,昏厥过去一次,如今服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得有人陪夜守着。
屋子里静极了,已是深夜,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歪在外面半睡半醒,没留意关着的房门被风“吱呀”吹开了半扇,一角白色裙摆滑进了屋中。
老太太被风吹的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喉头发干脑子发沉,迷迷糊糊的瞧见薄薄的纱幔外站着一个白衣裙的人,以为是宋燕锦,便昏昏沉沉的叫了一声:“可是燕锦?”
一只苍白的手伸进纱幔中,轻轻挑开了纱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婆母,儿媳来侍疾了。”
老太太猛地打了个寒颤盯住纱幔外飘荡进来的人影,嘴唇瞬间白了,喉头滚动,“你、你……”
那白衣裙女子走到榻前,脚下是一地的血水,“婆母莫怪,儿媳便是孩子掉了,死了,也会回来日日夜夜守着婆母,照料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