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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使用“以母改子”的政治手段,反对新法。他把变法的责任都推给王安石,全盘否定了新法,评判新法舍是取非,兴害除利,名为爱民,其实病民,名为益国,其实伤国。

在太皇太后高滔滔的支持下,新法大部废除,许多旧法一一恢复。与此同时,旧党还不遗余力地打击变法派。

章惇对司马光恢复差役法的主张一一进行批驳,旧党动员全部台谏力量,对章惇屡加击逐,直至被迫赋闲,贬至岭南。

列为王安石等人亲党的变法派官员,全被贬黜,其中蔡确写《车盖亭诗》,以为皆涉讥讪,贬死于新州,新党人人自危,惶惶不安,朝堂风向大变。

紫宸殿中,幼小的赵煦端坐皇位之上,太皇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

虽然天子是面前的这个娃娃皇帝,但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面向皇帝,都是朝向太皇太后奏对。

文彦博出班上奏道:“启奏太皇太后,边关急报,西夏人近日频频异动,已有数十万大军陈兵边境,随时都有出兵的可能,如若干戈一起,我朝如何应对,请太皇太后圣裁!”

高滔滔沉吟片刻,问道:“诸位公卿有何高见?请畅所欲言!”

满朝公卿只余旧党,那些心里支持新党的在这么严酷的政治环境下也不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司马光,这位才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

司马光眼观鼻、鼻观心,立在朝堂并未发言,荆王赵頵手持笏板走上前来,朗声道:“西夏贼子胆敢犯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打回去了!老种经略相公虽然不在世了,但他的儿子种朴久经战阵,定要灭灭他西夏的嚣张气焰!”

雍王赵颢见弟弟做了第一个出头鸟,不禁大为鄙夷,心里默默浮现出三个字:大傻子!

若是前几年皇兄在世的时候,你说这话自然大家都是支持的,因为新党是主战派。但现在旧党司马光当政,你还说这话,那不是傻子吗?

不看看现在是哪个在掌控局势?

原本一脸淡定的司马光听闻此言立马兴奋起来了,等了半天终于有个莽夫肯跳出来承受我的攻击了,不这样的话还真不好开口。

“荒谬!你可知战端一开,要花多少银子?要死多少大宋儿郎?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冤冤相报,无休无止,他西夏打得起,咱们大宋打得起吗?”

荆王被当众驳斥,本来很不爽,但一见驳斥之人是司马相公,便立即偃旗息鼓。

这位大相公的狠辣,这几日满朝公卿有目共睹,多少新党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贬斥,死在半路上,至于怎么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司马光持笏板出班奏道:“回禀太皇太后,老臣以为西夏之所以在边境陈兵,无非是为了夺回被大宋占据的安疆、葭芦、浮图、米脂四寨疆土。”

他扫了一眼满朝大臣道:“这四寨土地贫瘠,无所耕种,于我大宋如同鸡肋,不如直接赏赐给西夏,既止息干戈,又能以示天朝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