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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实吉祥又如意的精美古董宝物。

岑妩能共情到当初岑老太太变卖它时有多不情愿的痛心。

台上拍卖师举起拍卖锤,热情的游说,“还有没有卖家要加价的,三千七百万是现在的最终价格,还有没有买家要加价?”

在漫长的争夺之后,宝物古董眼看要被从来都是说要什么,就会得什么的港岛第一名媛拍得。

许淳漾吞了吞喉咙,请示岑妩,“妩姐,我们还要不要再加价?”她们的预算还有一些,但是不多了。

就目前岑家的情况,竞拍玉如意的钱其实也可以先拿去偿还茶农的货款,岑妩陷入了两难,一下无法定夺到底要不要跟苏枝惠抢拍到底。

“妩姐,时间不多了。”许淳漾催岑妩拿意见,“我们……”

蒋玉明睡了长长的一觉,似乎是被耳畔许淳漾跟岑妩说话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来,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散漫到极点的举了举手中的拍卖牌。

“五千万。”蒋玉明很随意的喊。

苏枝惠得意的脸色立刻凝滞,她回眸看向坐在岑妩身边的蒋玉明。

她以为是志在必得,怎么蒋玉明要临门一脚出来跟她捣乱。

蒋玉明伸手,遥遥跟苏枝惠打招呼,“Serena,嗨。”

苏枝惠不肯就这么作罢,立刻加价,“五千三百万。”

蒋玉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六千万。”

苏枝惠还是不放弃。

但是,不管苏枝惠如何力争,蒋玉明都散漫到极点的将她强势压回去。

最后那柄如意柄被蒋玉明用九千万港币的价格拍得。

拍卖会结束,蒋玉明被拍卖行盛情请去验货付款。

岑妩没买到这个东西,苏枝惠也没买到这个东西。

两个女人都很失落的准备离场。

蒋玉明得意洋洋的从她们身边经过,假意安慰她们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家,懂什么古董,还是哥懂收藏,哥要去验货付款了。你们没买到也别生气,也就乾隆爷赏给老茶农的一个如意柄,小物件,值不了钱。”

岑妩牵强的笑着说:“蒋总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苏枝惠很生气,自认出身血统高贵,教养优雅的她属实瞧不起蒋玉明这样总是在城中各个声色犬马场所插科打诨的公子哥,咬牙骂蒋玉明道:“谁让你来跟我抢东西的,不怕我家里稍后找你麻烦?”

“就怕你家里不来找,你要是有钱,也可以出比我更高的价格啊。”蒋玉明皮笑肉不笑的怼苏枝惠。

“蒋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岑妩没拍中想要的宝物,很快就不想多生枝节的跟许淳漾坐车离开。

她无意跟苏枝惠多说什么,至于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苏枝惠身边的岑旖丽,她更是没兴趣去搭理。

恍若岑旖丽根本不姓岑,能坐视不理岑家的传家宝被别人买走。

*

离开拍卖庄园,许淳漾请示岑妩要去哪里。

岑妩今天出来,没能完成心头想完成的事,心里有些郁结,想不到要去哪里,要许淳漾把车往三浦澳开,结果她们路过岑家茶铺,正好见到钟伯在门口被一群要债的人仗势欺人的围堵。

岑妩立刻下车去,把上了年纪的钟伯护到身后,让债主息事宁人,说她会还钱。

债主们要了许久的债都要不到,早就变得穷凶极恶,根本不信岑妩的话,问岑妩是谁。

岑妩回答:“不用管我是谁,总之,去找我的助理做登记,只要拿出能实际证明欠款的有效票据,你们的钱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的。”

第一个照着做的债主马上收到了手机银行转账,于是剩下的都蜂拥而至的把许淳漾包围了做登记,深怕晚一分钟拿到钱。

岑妩这才有空档陪钟伯去茶铺后方的雅室说话。

“二小姐,你一年前都没管这些事。现在为什么要回来管?”在岑妩刚来港城生活的时候,钟伯的确是想岑妩继承岑家的茶业生意。

但是谁曾想,岑劲铭已经把这门生意亏空了这么多。

纸终于包不住火,现在,钟伯想岑妩站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被岑家的这些事影响她以后的人生。

岑妩也不过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弱女子,才二十三岁,她怎么可能承担得了这么大的重担。

而且,岑妩从小到大,岑家都没管过她的长大。岑妩现在根本没理由帮他们。

“钟伯,你被人为难,我怎么可能不管?”岑妩给老者倒了一杯茶水,唤他喝口茶润润嗓,“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你的钱也是辛苦挣的。为什么要拿出来?万一打水漂怎么办?”钟伯叹气。他知道岑妩这一年在国外过得也不容易。

“打不了水漂的,放心,我会打算盘。”岑妩安慰钟伯。

“唉……”钟伯还是长长的叹气,“我早知道岑家暗地里是这副模样,我那时候就不会答应你父亲,去安排你来港城生活了。其实他们就是接你回来害你的。”

“没关系,我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来的。你先喝口茶,茶铺的事你慢慢的告诉我,不要着急,我们会想到办法的。”岑妩并不怨天尤人,她早就接受了现实。

“唉。”钟伯无奈,他也知道,现在岑家早就没有能靠的人,除了这位根本没吃岑家饭长大的二小姐。

*

把三浦澳茶铺的麻烦事处理完,岑妩在伦敦好不容易辛苦赚的积蓄已经去掉了四分之一,之后还有很多债主要应付。

钟伯说,因为拖欠货款太多,现在岑家的茶叶仓库里已经基本没有存货,下个季度要上市的新茶还没着落。

旧供货商听说这些欠款的事,都不打算继续给岑家供货。

最快到冬天,岑家就会无茶可卖。

岑妩忧心忡忡的回到浅水湾的公寓。

蒋嫂伺候她吃完晚饭,暮色渐起。岑妩准备赶着去画几幅画,拿出去卖,凑一点钱是一点。

刚在油画纸上起笔,司淮给她打电话,恭敬的通知她:“周太太,闻少今晚在俚岛别墅过夜,邀请你过去陪他。”

岑妩不太明白,“怎么会想到要叫我过去?”

司淮说:“他这几日去挪威谈公事,回港很累,司机把他接到俚岛,他就不想再走了。”

岑妩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蒋玉明给她发来信息。

附照今日在拍买会上拍下的九千万海水龙云纹玉如意,被一个气质冷欲的酷帅男人握在他青筋浮凸的大手里,恣肆的把玩。

男人穿线条修身的黑衬衫跟黑西裤,皮肤冷白,眼神秾丽,修长四肢松散开,瘫坐在纯黑真皮沙发座里。

一盏昂贵繁复的水晶吊灯悬在他头上,照得他鸭黑的短碎发莹润闪光。

锐度饱满的脸孔蛊惑到让人一见就心惊。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攀在玉如意的柄身,制造出暧昧又矜贵的观感。

一条长语音进来。

蒋玉明说:“妩妩,你老公真的太有钱了,居然让我帮他花九千万买个这破玩意,只为了让你闲着没事来俚岛别墅用它为他挠痒。赶紧来,说不定今晚帮他挠完痒,他一高兴,就会把这个东西送给你。”

岑妩:“……”

周闻拿着这柄玉如意的照片,真的让她很难评。

她喉头发涩的反应过来,今天根本不是蒋玉明去拍卖会跟苏枝惠和她抢这柄玉如意。

而是周闻在抢。

他早就知道回港的岑妩会做什么。

所以他让蒋玉明去把这个古董买了,然后让岑妩去俚岛用它帮他挠痒。

玉如意在古代宫殿本就是给君王挠痒用的堕落物件,现在周太子爷花九千万买下岑家的传家宝,为的就是让岑妩去帮他挠痒。

岑妩深深的感到,她嫁的男人真的很有太子爷的那种风流纨绔调调。

定夺再三,岑妩还是决定去这一趟,她想要把那柄玉如意放回三浦澳的岑氏茶铺里。

眼下总是愁眉苦脸的钟伯若是见了这个古董回归岑家,一定会很开心。

只是帮周太子爷挠痒算什么。

如果周太子爷喜欢,岑妩今晚会以色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