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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四哥,他说不定会很喜欢这个安逸的壳子。

五皇子:“四哥在我搬家到皇子所的时候,也送过纸笺,就在我府上,你有空过去,看看上面有没有藏字。”

曲渡边:“嗯。”

冷越没抗住六六和小春的刑,主子死了,指望没了,所以也无所谓交不交代。

舒家长子的死,是他们下的手,镖局临近南宁,手法确实如当初徐停凤和薛乐添所推,是南边的手法。

怡妃掌管人册,冷越杀人,她运个死人过去皇子府,完全可以办到。

这一死,大皇子又娶了舒家的姑娘,对当时有能力下手的老二老三,就再没有说和的机会,算是皇位争夺迈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利用思和的出生,分化兰贵妃和荣贵人的联盟,激发五皇子心中的仇恨。在猎场之时,补上二皇子计划的漏洞,废掉三皇子。

她旁观着自己拨弄的棋局,发现有个她从小就以为会废掉的皇子,越来越不容忽视,就利用了二皇子想防备五皇子的心,挪动汤一粟,毒害七皇子,栽赃到了二皇子头上。

曲渡边猜,当时他不服毒的话,第一次的粮草或许会毁掉大半,但勉强够边军吃几天,撑到下一批粮草抵达。

毕竟怡妃是想废了他,但不想边境真的失守,她只是拿捏住了他的性格。

一切结束,四皇子继位为储君。

若不是纸笺留痕,曲渡边知晓了实情,四皇子亦知道了经过,事情可能就这样揭过去了。

五皇子看着冷越的供词,他供出来了宫里的两个怡妃常用的人,疯疯癫癫,说是要给怡妃陪葬。

“如果怡妃这个祸害是在南宁,我一定会给她送很多人用,让她把南宁搞得再乱一点。但是她在大周,我只想把她削筋剔骨。”

曲渡边:“外公拎走她时,她看着浑身焦黑,但还剩一口气,”他算了下时间,“从那天起,外公已经两天没出现了。”

“……”五皇子无言片刻,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

他把一块木牌递给曲渡边,“这是我昨天刚刻出来的,既然你负责了四哥的丧事,就把木牌给他吧,烧在灵前也好,埋在陵地也好。”

曲渡边接过来一看。

木牌很简单,刻了八个字:[无波无澜,平淡顺遂]。

曲渡边:“平淡对四哥来说,比平安好。我会给他的。”

他离开了东厂,回头看了一眼五哥待的地方。

深牢寂寂,只有一盏终日亮着的,微弱的烛光,照亮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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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

由怡妃之乱,和永王勤王一事,引起来的紧张和动乱,平息下来。

但与此同时,氛围也古怪起来。

四皇子没了就是储君没了,陛下现在看起来是比前段时间健康了,但是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呢?

他们大周怎么办!

谁来管?!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不少朝臣都暗戳戳地去拜访了杨太医。

问来问去都一个事儿,那就是:永王殿下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啊?

勤王救驾的时候,身体看着比走的时候好多了。

杨太医有苦说不出,现在这关节,关心永王,不如多看看陛下。那药一吃,看着健康了,实则活一天就少一天。

他们在这里把杨太医的门槛都踏破了,崇昭帝都只字未提再次立储之事,更没有单独召见永王。

而滞留在京城的永王殿下,只是协同礼部处理四皇子的身后事,连上朝也不曾。

一个不召,一个不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呼啦啦踏碎了杨太医家的门槛,又呼啦啦来围堵三位辅政大臣。

文渊殿。

方鹤川、林宗平和奚石秋三人端坐殿中。

外面不知道第几次有人来通报,喊着:“大人,某某大人有要事求见。”

要不就是:“某某大人得了件有趣的物件,请一同观赏。”

林宗平吼了句:“告诉他们,再来的话,往后来我户部拿钱,别怪我姓林的翻脸无情!”

一嗓子河东狮吼过后,外面消停了。

方鹤川叹道:“还是钱好使。”

林宗平:“方太傅,你别打趣,我们两个心里也没底,陛下和永王殿下两个,一个不召,一个不去,像是犟着了似的。”

“我家那个混小子,和永王交好,”奚石秋无奈道,“他昨日回家拿了趟东西,住到七皇子府去了,我问了他一句,他什么都没说。”

还口称奚尚书,一句爹也不叫,他奚石秋自认为也是个脾性尚佳的君子,没想到会被自己择主后的儿子每次气得都跳脚。

方鹤川摸摸胡子,道:“没那么难看清,永王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勤王救驾,秘密而来,想打怡妃一个措手不及。

镇南关虽然是徐停凤统帅,但有别的势力,所以永王选择从北方调兵。

那三千北疆精锐说唤来就唤来,镇北大将军放下边防事务,千里奔袭,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追随永王来京。

往北的领域,沿途没有一个兵哨传消息回京城说永王调动北疆兵力的事,堪称神不知鬼不觉。

这不是他的权力,是号召力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原本这种影响力还不明显,尤其是在永王受伤之后,但这次宫变,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士兵们服从他,信任他,敬仰他,只要他想,北疆,整个北境,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加上镇南关。

可以说,永王想要让大周乱,只需要一句话。

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真正容许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随时颠覆自己江山的人存在。

想让身边的人都能安然度过此生,只能站在最高处,将权力握在自己手里。

永王聪慧,他应该早就清楚,选择重入这座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扬州,做他逍遥的王爷了。

他看得清楚,但奈何永王和陛下都沉得住气。

朝中其余上蹿下跳的臣子,可有的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