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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抬起她的下巴,捧住她的脸。

“命运对你很不公平,可是你一句都没有抱怨过。你知道这有多厉害吗?”

“有什么厉害的,谁不是这么努力地活着。”

“我就做不到。没有知知的话,我大概早就死了。知知是我的女神,我的明灯,我的羲和。”

“你太夸张了。”

“真的,别丢下哥哥,哥哥只有你了。”

季辞试图将自己埋进程音怀里,奈何他的体型实在不便于撒娇,只能屈着身在她胸前揉了揉脸。

……这姿势,似乎不大对劲。

程音侧身躲闪,意图将他推开,却在瞬间触发了野狼的狩猎本能。

梦里太多次,现实中也发生过很多回,未经思考季辞已经伸手将她抓回,从头到脚完全压制住,牙齿自然而然咬住她的耳垂。

程音一动也不敢动,盯着二人在帐篷壁上交缠的身影,冷静地提醒:“外面好多人。”

“嗯。”他用喉音答复,牙齿略略松开,却是为了方便舌尖探入她的耳窝。

程音差点被弄出了声,嗓音发紧:“外面能看见……”

“看不见。”帐篷并不透光,但季辞无暇解释,他已想了太久,一点也经不起勾馋。

程音每次都以为自己能抵抗个一时三刻,可其实从来不是季三的对手。

他徒手宰一头羊都花不了太长时间。何况对付个她,两三下便剥除了一切文明制约——衣服或羞耻心都很多余,他们彼此相爱,天经地义。

程音却羞得快哭,外面许是电影刚散场,人声比之前更大了些。

对于季辞而言,这些都是令人愉悦的刺激因素,帐篷、火光与风吹林木的声音,让他仿佛回归了野地。

他其实很想好好看看他的知知,奈何她抵死不从,只能依她吹灭了蜡烛。

即便如此,她也不允许他妄动,竟责令他保持静止,不准弄出任何动静。

……知知从小惯会折磨人的。

季辞无论骑马还是做事,一向习惯纵横捭阖,头一回在床上被下了定身诀。

倒也有着别样的趣味。

渐渐的,这似乎变成了一种意志上的角力,他故意细细折腾她每一处,瓦解她的精神,摧毁她的防线。

最后迫着她抛弃了理智,主动央求了又央求,成功让季辞刷到了一个新的成就。

哄她叫了好几声「好哥哥」。

直到夜深,整个营地完全陷入沉睡,这一方隐秘角落里才云雨初歇。

程音身心满足,按说可以立即拥抱黑甜,却怎么都睡不着。

季辞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揉捏她的脖子:“怎么了?”

“案件……什么时候开庭?”

“还在侦查过程中,需要搜集证据,寻找证人,估计得再过半年。”

“林建文……有份儿吗?”

程音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在所有谜团中,唯独这一点,念及时令她心情低落——她的父亲,是否真的缺乏人性。

季辞皱眉,考虑到程音的心情,他尽量客观地叙述:“火是他点的,不过点之前,确认了程老师不在实验室,姑且算他不是禽兽。”

程音稍微松了口气,好险,她不是半兽人。

“但他不知道你那天跑去找我……差点害了你,还是监狱适合他。”季辞冷道。

“会判几年?”

“不确定,希望久点儿,对他好。外面可有很多债主等着他还钱。”

说到这里,季辞停顿了片刻,“知知要帮他还债吗?”

程音摇头,“要是姜明月穷得过不下去,我可以支援点。”

她还记得姜明月给她的八千块。

“唔,她只要离开那么个男人,大概也不会过得太差。”

“柳亚斌呢?”程音最后问道。

“十几桩人命官司,就算赵长水死了也有其他人证,放心,活不成。”

全部疑问得到解答,程音突然觉得眼皮沉重,倦意铺天盖地袭来,她仿佛一瞬间沉入了水底,周围一切声音都在远离。

只有身后的男人和他坚定的心跳,始终与她相伴。

“辛苦了,哥哥。”睡意朦胧中,她轻声道。

“我爱你,知知。”他将她连人带被子裹紧。

“你好像没以前那么烫了。”程音后知后觉。

“嗯,现在我很怕冷,需要抱着知知取暖,快把你那条破被子赶紧扔了。”

“不扔,下回你再骗我,还罚你单独一个被窝。”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