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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几人头顶上的一块天花吊顶,毫无预兆地突然砸落了下来。

好在众人的反应速度都很快,在天花板砸落的瞬间,每个人都条件反射的朝着各个方向跳开。

季鸫采用的方法,是一个后跳,然后抱头接连滚了两圈。

下一秒,板子“咣当”一声砸在了他的脚边,险险只差了半只手掌的距离。

他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

“怎么样,大家没事吧?”

季小鸟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问道。

任渐默和莫天根两人避得及时,连摔都没摔一下。

樊鹤眠樊鹿鸣两姐弟抱成一团,滚到一边,形容比较狼狈。

姐姐还不小心撞到了堆在走廊里的杂物,背部磕青了一块,虽然有点儿疼,不过不至于影响行动。

就在众人互报平安的时候,意外却再度发生了。

毫无预兆的,季鸫只觉得脖子一紧,就好像一双手从后方勒住了他的喉咙一般,差点儿将他喉管里的空气全都挤了出去。

他一秒,他双脚悬空,整个人拔地而起,“嗖”一下朝着天花板飞去。

在其他人看来,季鸫就好像是绞刑架上的犯人一般,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套住脖子,扯离地面,悬空“挂”在了天花板上。

“卧槽!”

所有人都震惊了。

季鸫就在众人的眼前浮到了半空中,正用手抓挠自己的脖子,拼命想要挣脱上面的束缚。

而他们却根本看不到袭击者在哪里。

这时,季鸫已经因为缺氧而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耳膜嗡嗡作响,再过一两秒就要窒息昏迷了。

生死一瞬之时,他摸到了死死扼住他脖子的两只手。

那双手冰冷、瘦削,还带着某种诡异的滑腻感,表面湿漉漉的,触感完全不像是个活人。

窒息前一秒,他催动了自己的异能。

蓝色的电弧噼里啪啦一阵闪烁,打在了扼住他喉咙的那双手上。

桎梏松开了,季鸫从半空中自由落体,被任渐默接住,免除了砸在地板上的痛苦。

“季小鸟,你怎么样了?”

任渐默焦急地拍了拍季鸫的脸颊,试图让他从骤然缺氧的眩晕中回过神来。

这时,他清楚的看到,季小鸟的脖子上多了一圈红黄青紫的淤青,严重的地方还有血丝渗出,一看就是有人下了死力气给掐出来的。

季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条件反射地用力抽了一口气。

带着霉味和灰尘味的空气灌入喉管,季鸫立刻被呛住了。

他仰面躺在任渐默的怀里,捂着受伤的脖子,咳了个撕心裂肺、眼泪横流。

等到眩晕感稍缓的时候,他终于能够睁开水雾迷蒙的双眼,看清眼前的一切。

紧接着,季小鸟就像是一只见了天敌的耗子一样,从任渐默的臂弯里一跃而起,原地一蹦三尺高,腾腾腾连退十数步,直接贴到了墙角上。

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苍白中透着蜡黄的脸。

那张脸就像是一具倒模失败的蜡像一般,眼耳口鼻都皱巴巴地挤在一起,口唇皱缩,露出下方苍白的牙床和参差的齿列。

然而令季鸫吓得差点儿心脏停跳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的姿势。

他不是站立着的,而是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睁着一对瞳孔涣散的死鱼般的眼睛,木然地盯着季鸫。

那时他们的距离很近,两张脸之间只差着两个拳头而已,季鸫只要把脑袋再抬起来一点,就能跟倒悬在他头顶的兄台直接来个贴面礼了。

可即使如此,抱着季鸫的任渐默却毫无所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就挂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季小鸟在极度惊骇之下,本能地翻身跳起,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一边逃还一边指着倒挂下来的男人,竭力想要告诉其他人那玩意儿的所在。

可季鸫刚刚才被大力掐过脖子,喉咙受了伤,一时半会儿别说大喊大叫,连仅仅只是发音都很困难。

于是众人只能看到季鸫像一只受惊的仓鼠般贴在墙角瑟瑟发抖,手指朝前指向虚空,嘴唇不停地张合,却只发出了嘶哑得根本不成调子的赫赫声。

“小鸟,你冷静一点……”

莫天根盯着季鸫手指的方向,拼命想要看出到底是什么把小孩儿吓得连腿肚子都在哆嗦。

可任由他把眼皮睁大到几要脱窗的程度,眼前所见的也仅是一块脏兮兮的天花板和旁边一盏坏掉的壁灯。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