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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从老家来,家里情况怎么样?”席间,沈黛末问道。

“唉,这些年因为战事,日子难过的紧。去年何云的叛军攻打苏城县,导致苏城县的人口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被叛军瓜分的粮食田地,各个饿得面黄肌瘦,把方圆百里之内能吃的东西全都给吃了,最后因为实在没有米下锅,不得不挖观音土来吃,可那玩意儿是人能吃的吗?观音土都积在人的肚子里,把人给活活得撑死了。”

“朝廷不是分了赈灾粮吗?”她问。

沈庆云苦笑:“赈灾粮本就不多,层层剥削下来,那粥简直清的跟水一样,哪能填饱肚子?有灾民心生不满,不过抱怨两句,就被周围的官兵棍棒伺候,简直有苦说不出。”

沈黛末听得直皱眉。

冷山雁对此也深有体会。

上一世,当叛军破城时,冷山雁为了保护顾家被洗劫一空,主动献上一半家产,那些叛军驻在城里一个月,几l乎要把顾家的存粮给吃光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帮瘟神,新帝登基,本以为能过上安稳日子,结果又遭贪官污吏层层剥削,要不是冷山雁苦苦支撑,就顾家那群只会吃喝的酒囊饭袋,早就败光家产去吃观音土了。

沈庆云继续道:“知县大人知道你如今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对我们格外照顾,日子倒比比普通人稍好一些,但我一个人又要孝顺父亲,又要养孩子,日子艰难,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好找你,只求一份安稳的差事能糊口就行。”

“大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们风尘仆仆的赶来,一定很是疲惫,饭后先休息一下,整顿精神吧。”

沈黛末并没有直接答应沈庆云,而是打了哈哈糊弄了过去。

饭后,沈黛末对冷山雁说到:“我之前让人给父亲送粮食牲畜,可送到了?”

冷山雁道:“妻主不必担忧,早就送到了。您几l乎每隔一个月都差人送东西回去,父亲在老家根本不愁吃穿,上次他还找人写信来说,家里还有余粮可以接济哥哥嫂子一家,而且以您如今的地位,老家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敢欺负了父亲,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可惜咱们家那栋小宅子租给了周桑,不然大姐一家现在也就不会住在咱们家外院了。”沈黛末说。

冷山雁淡笑道:“那宅子租给周桑还好些,至少周桑一家人品都好,虽然现在没有积蓄,可一直孟氏惦记着付房租,要给大姐一家住,怕是时间久了,阮氏就把它当自己家了。”

沈黛末垂眸低笑:“倒是像他的作风。”

沈庆云住在外院倒知道守规矩,有事找沈黛末的时候,会让下人去内院请她出来,绝对不会自己擅自进入。但身为男子的阮青鱼可就随便多了,有事没事就带着兰姐儿往内院里钻。

冷山雁虽然不喜阮青鱼,可当着兰姐儿的面也不好给他冷脸,而且兰姐儿如今已经五岁了,扎着两个双丫髻,脸蛋因为饥饿有些凹陷,但他似乎很喜欢冷山雁,一见到冷山雁就热情地叫他小姨夫。

听着兰姐儿甜腻的童音,冷山雁的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些,让白茶拿了许多甜点给她吃。

兰姐儿一见到小点心笑容更加灿烂,一口一个:“小姨夫真好,最喜欢小姨夫了。”

冷山雁见她拼命往嘴里塞吃的样子,眸光染上一丝笑意,渐渐飘向远方。

入夜。

沈黛末难得不用值夜的时光,木床吱嘎吱嘎地响着,绵软轻飘的床幔像海上涌动的浪般绵延荡漾,仿佛没有边际,没有休止。

压抑低沉的吟声不断倾洒在沈黛末的身上,冷山雁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而涣散,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一缕缕湿漉漉的长发黏在他红润的脸颊、脖颈,眼角一抹纤丽的红,仿佛揉碎的扶桑花,饱含着欲念与渴望。

这是第几l次来着?二次?还是三次?沈黛末记不清了,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水,仿佛刚从池塘里捞出来。

冷山雁不知什么时候又黏了上来,猩红柔软的舌尖舔8舐着她锁骨上细密的汗珠,几l乎浸入他肌肤里浓郁檀香将她包裹着,有些缓不过气来。

沈黛末深吸着空气,胸口深深的起伏着。她觉得冷山雁仿佛是一条贪婪的蟒蛇,不死不休地缠着她,蛇尾绕着她的腿,索着她的腰。

她每深呼吸一次,冷山雁的身体就缠她缠得越紧,索要得更多。

他那修长分明的手时而插入她的指缝当中,与她十指紧扣,时而用舌头含住她的指尖,滚烫的柔软包裹着她的手指,仿佛浸泡在黏腻的温泉里,薄薄的里衣挂在他的身上,黏腻潮湿,好像用力一拧都能拧出水来。

沈黛末想抽回手,冷山雁却轻咬着她不肯放,舌尖更加卖力的□□起来,一圈一圈地绕,沉醉的丹凤眼里满是病态的昳丽,是疯狂的讨好。

“够了。”沈黛末拽着冷山雁被汗水浸湿的长发,被打湿的黑发像墨汁一样从她的指缝中流泻而出,迫使他高仰着头,凸起的喉结不断的上下滑动,一线腰肢仿佛要被折断。

“啊——”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克制的声音,被迫松开含住的手指,指尖与他艳丽舌尖牵出一条透明迷乱的涎液。

被拽住头发的微疼,但凡没有让他收敛,反而让他的眼尾溢出薄薄的水光,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他再次缠了上来,深情款款地抚摸沈黛末的脸颊,仿佛永远不知疲倦,扬起的嘴角含着疯狂的笑:“妻主,用力……”

沈黛末:不开玩笑,我怀疑雁子有忄生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