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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岑抱着温澜生哭着絮絮叨叨,繁夏就安静地靠在墙边,长睫微微低垂,眼神晦暗不明。

哭诉了十几分钟后,温澜生抿着唇向她走来。

繁夏抬起头,眼神重新染上醉人的温柔:“怎么样?你爸好些了吗?”

温澜生点点头,但表情依旧难看,似是有什么心事。

终于,他似下定决心一般,拉着繁夏的手说道:“夏夏,我妈摔断了腿,这段时间的行动都不方便,家里的房子太老了,又是六楼没有电梯,妹妹又在国外,我爸他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能不能......”温澜生咬着牙,艰难开口道:“能不能、让我爸我妈先住在咱们家。”

说完温澜生便低下头,不敢去看繁夏的眼睛。

他们现在还没有领证,甚至连婚礼都还没有举行,现在同居的小两居室房子也是繁夏自己买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古以来,都是丈夫跟妻主以及妻主的父母居住,从来没听过丈夫的父母登堂入室的。

况且繁夏买的小两居只有60多平,两个人住是温馨,但是再加上两个老人就是拥挤吵闹。

他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医院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温澜生觉得窒息难以呼吸,繁夏的沉默对他来说像是凌迟一般。

蓦地,他感受到脸庞被温柔的捧起,繁夏淡淡一笑:“好啊。”

温澜生瞪大了眼睛。

“你们家的房子是有些老了,不适合老年人居住。回去把我的书房腾出来,让二老安心的住进去。”

繁夏执起他的手,医院刺眼的白炽灯光照在她的侧脸,柔和如梦幻:“我现在的工作薪酬很不错,加上以前的存款,差不多可以付一套大平层的首付,到时候我们就搬出去,把这套房子让给你父母住,让她们安享晚年。”

“繁夏。”温澜生黑亮水润的瞳孔不可置信的震颤,随即一把抱住她,一点水光从他的眼角溢出来,消失繁夏在如雪般纯白的衬衣里:“繁夏,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繁夏轻抚着他的后背,感受着对方滚烫的心跳,她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情绪:“那我先回去收拾书房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阿姨吧。”

“可是晚饭我还没给你做。”温澜生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松开,手中紧紧揪着她的衣裳,湿润的眼眸里充满了内疚。

可在来往的护士眼中,他们就是一对恩爱浓情的小夫妻,引人注目。

繁夏轻柔的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温声道:“我一个成年人还会让自己饿肚子吗?再说了,阿姨的身体要紧,我先走了。”

温澜生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

“你说真的?繁夏她真的同意让我们搬进去住?还说以后要把她那套房子给我们两口子住?”谢岑捂着嘴,不可置信。

病床上躺着的温澜生母亲温明月也不敢相信:“繁夏她真的是这么说的?不是你听错了?”

温澜生坐在病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说道:“夏夏她确实是这么说的。现在她已经回去收拾书房了,她明天还要上班,我就没让她继续留在医院,我这几天请了假照顾妈,等妈你能出院了,就和爸一起搬过去。”

“好好好!市区里的电梯房,不但生活方便,小区环境好,幸亏繁夏买的早,现在市价得五六百万吧!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住上这么贵的房子!”温明月一扫因腿伤带来的愁容,笑着说道。

谢岑激动的站了起来,拍着手笑道:“小时候单位大院里的人都夸繁夏聪明,将来比你妹妹有出息,我还不服气,现在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再聪明又怎么样,繁主任还是替咱们养孩子!哈哈!”

“爸!”温澜生脸色巨变,蹭的站了起来,严厉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提繁主任!”

“干什么啊,吓我一跳!”谢岑捂着胸口:“繁夏又不在这儿,说两句又怎么了!反正她也听不见!”

“她不在这里也不许提!”温澜生啪地一下将水果刀摔在桌上,冲着谢岑厉声怒道:“以后关于繁主任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许提!”

谢岑被儿子罕见的发怒吓到,悄悄坐在一边不说话。

温明月笑着打圆场:“还是咱们澜生有出息,提前预定了潜力股,繁夏愿意把房子腾出来给咱们住,不也是看在咱们澜生的面子上。”

温澜生重新做坐下,眼中的微怒小了一些。

温明月继续道:“你和繁夏这么多年的感情,把你交给她,起初我还有些不放心,如今看来她对你确实是真心的。”

温澜生眼神柔软,怒气完全消了,低声道:“正因为这个,我才不想提过去的事,咱们都不要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温明月说道:“你爸就是太高兴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澜生,爸也是替你有了一个好归宿高兴啊。”谢岑见温澜生气消了,眼珠子一转,悄声道:“你之前还说她准备买大平层,也是真的?”

温澜生重新拿起水果刀削苹果,嘴角的笑容克制不住:“嗯,山海集团总裁助理的工资很高。”

“那可太好了,我儿子就是有福气!可以住市中心大平层!”谢岑欣喜若狂。

突然,谢岑想起点什么,扯着温澜生的手说道:“不过你可得长点心眼,现在先让她别买,她要是现在买,那就是婚前财产。”

温澜生脸上好不容易洋溢起的笑容登时冷了下去。

谢岑掰着手指头算计:“你想啊,大平层的月供多贵啊,咱们家供你妹妹出国留学没钱帮你还月供,万一离婚了,房子没你份的!”

“别说了!”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诅咒自己离婚,温澜生气的脸色发白,手里的苹果一扔,没好气的说道:“爸,繁夏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很爱我,这些年对我百依百顺,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她甚至愿意让你们搬进她家,你们竟然还这样提防她,算计她。”

“澜生,爸也是为你好啊。”谢岑说道。

“别说了,我想自己静静。”温澜生生气离开病房,独自去往庭院中散心。

已是深夜,轻柔的月光洒在温澜生身上,他抬头痴痴望着高悬的月亮,随后径直离开医院,打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接近凌晨一点。

温澜生脱了鞋,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卧室里只有一盏微弱暖黄色的壁灯亮着,淡淡的薄光照着繁夏沉静的睡颜,墨绿色的丝质薄被,衬得她肌肤白皙如玉。

温澜生的目光流连,脱掉衣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双手从背后环住了繁夏柔软的腰,额头抵在她的后背。

繁夏睫毛微微一颤,被惊醒。

她转过身,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惊讶的语气里还带着困意:“你怎么回来了?”

温澜生顺势钻进了她的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语调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想你,睡不着。”

繁夏触碰到温澜生薄被下光洁的肌肤,对方炽热地呼吸喷洒,手不安分的滑动抚摸,攀上她的睡袍带子,明亮的眼神里晃着灼灼地索求。

她抬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挑起温澜生的下巴,对上他充满-□□的眼,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这么迫不及待?”

温澜生眼神羞涩的闪躲:“夏夏,你、别逗我了。”

“我逗你?不是你投怀送抱吗?”繁夏语气低沉挑弄,柔软的发丝像水母柔软的触须缠绕着猎物,夜色下褪去白天的温柔清淡,变得如蛊惑人。

“夏夏......”温澜生睫毛轻轻颤抖,羞得往她怀里钻.

“好了,不逗你了。”轻柔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繁夏主动解开睡袍,夜色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