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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念这一喊,把本就没有走多远的温澜生给喊了回来,温菁也跟着过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喊容修,就回头,但直觉告诉他,知道找到了容修,就能找到繁夏。

果然他一往回走,就看见繁夏纤长优美的身影。

“夏夏!”他跑向繁夏,当着容修的面抱住了她:“你跑到哪儿去了?我跟温菁到处找都找不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没去哪儿,就是刚才公司出了点急事,跟容修聊了聊。”繁夏笑着说道。

温澜生看向容修。

容修没说话,自顾自地整理着衬衣衣领和领带,狭长眼眸里的笑意却不可深究。

温澜生这才注意到繁夏发髻散乱,发间簪着的鸢尾花更是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阴暗杂物间里,脏乱地板上已经快被碾成碎渣的残花。

温澜生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即使知道容修是繁夏在外头养的情人,可是他没想到容修胆子竟然这么大。

今天可是他的婚礼,他竟然在他的婚礼上勾引他的妻子!,

温澜生狠咬着唇,才控制自己没有在容修脸上狠狠刮一巴掌。

“夏夏,婚礼快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我们快过去吧。”温澜生声音都在颤抖。

“恐怕不行。”容修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目光挑衅:“公司出现了紧急事务,我跟繁夏必须要赶过去处理。”

温澜生咬着牙根,眼神恐怖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容修:“什么要紧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繁夏去,让别人去不行吗?”

容修扬起病态得意的笑容:“没办法,谁让繁夏是我的助理,机密的公司事务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外人插不进去。”

“可是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他一字一眼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容修傲慢一笑:“虽然今天是你的婚礼,但是抱歉澜生,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你是家庭煮夫不了解女人在外面打拼的辛苦,男人嘛,心眼不能太小,不然怎么做贤内助?”

温澜生气的嘴唇发颤,看向繁夏,眼神无助紧张:“夏夏,不要去。”

繁夏无奈的摇了摇头:“澜生,这件事情非常紧急,我必须要去。”

温澜生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惶恐的拉着繁夏的手,语气慌乱,苦苦哀求:“可是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不能跟着这个男人走,不能丢下我。”

容修冷笑着扒开温澜生的手:“澜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不能在工作为妻子分忧,那就全心全意支持妻子的工作,怎么还要阻止繁夏工作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处理好了,她就会升职,我希望你不要成为阻碍你妻子晋升的绊脚石。”

“你——”温澜生眼神寒意冰冷。

“繁夏,我们快走吧。”容修催促道。

“澜生,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繁夏温柔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跟着容修离开。当着温澜生和温澜生亲妹妹的面,新娘就这样抛下了新郎。

他的妻子,就这样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温澜生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挽留的话,就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跟着容修离开,温澜生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撞到了身旁装饰的花柱,他精心挑选的鸢尾花散了一地,喧闹的宾客们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

“哥,你怎么了?”温菁过去扶他。

“哎哟,新郎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

“嗯?那是新娘吗?”

“新娘怎么走了?”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不会是...私奔了吧?”

温澜生眼前天旋地转,脑子里全是容修的笑容,轻慢倨傲的笑容里尽是对他的围追堵截,当着围观众人的面对他进行一场彻头彻尾的羞辱,将他这个新郎的自尊踩在泥里践踏。

温菁要扶他起来。

“走开。”温澜生冷冷道。

“哥,你还好吧?”温菁问道。

“我让你走开!”温澜生大吼道,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他的神情近乎癫狂。

“澜生你干什么?”谢岑和温明月跑了上来,强行将温澜生从地上搀起来:“这是婚礼,客人们都在呢,你别闹这一出,让人看笑话。”

“笑话?”温澜生哈哈大笑,笑容带泪:“我现在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温明月和谢岑面面相觑。

还是温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知道繁夏不是临时悔婚,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她们没车没房,要是繁夏再不收留他们,他们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甚至温明月还在劝温澜生:“别哭了,容总不是说了吗,事情紧急,迫不得已才让繁夏回公司的,我看网上上面好多这种,新娘因为工作缺席婚礼,新郎一个人举办婚礼的。”

谢岑也说道:“是啊澜生,你也体谅一下繁夏,大喜的日子别哭哭啼啼,容总不是说了吗,这次的事情要是处理好了,繁夏很可能会升职,到时候繁夏的工资是不是又要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澜生看着父母满是贪欲的嘴脸,疯狂大笑,他们的眼里只关心钱,哪里有一丝对他这个儿子的在意,所有人都不在乎他,唯一在乎他的人,他即将走入婚姻殿堂,许下一生不离不弃誓词的妻子,被容修那个贱人勾引走了。

谢岑被温澜生笑的心里发憷,心虚的说道:“澜生,别笑了,现在繁夏已经走了,得想想怎么跟客人们解释,菁菁你说呢?”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温菁看着狼狈落魄的像个丧家之犬的温澜生,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她的好哥哥之前多猖狂啊,以为跟了一个有钱的女人,就能一生顺遂,连亲妹妹的救命钱都不愿意出,谁知道人家婚礼都能放鸽子。

活该。

温澜生还在笑,笑自己可怜可悲,婆娑的泪眼间,他恍惚看见了亲戚朋友同学们向自己投来同情的目光。

谁要他们的同情。

温澜生抹去眼泪,摘下领口的胸花,宝贝似的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