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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时桉说得好有道理, 姜椿仔细思考了一番,还是给驳回去了。

“不成,咱家才买了一辆骡车, 已经很招人眼了, 所以我才没事就在外头哭穷。

要是再买一辆骡车,旁人肯定会起疑心的, 怀疑咱家是不是发了偏财。”

姜家每天宰杀一头猪,放血、剔骨以及除去内脏后, 下剩百来斤猪肉。

肉价跟猪价又都是透明的, 所以她家每个月赚多少银钱,别说大柳树村的村民了, 就是整个红叶镇的人都心里门清。

买一辆骡车, 打的还是方便带宋时桉这个病秧子赘婿看诊的名义, 旁人尚且能理解。

毕竟姜家杀猪卖肉这么多年, 虽然这几年又是盖青砖瓦房又是给郑氏看病,还买了个上门女婿,开销巨大。

但多少也有些存款,一辆骡车的钱还是掏得出来的。

但如今宋时桉这个病秧子上门女婿每月光调理身子的药钱就要足足三两银子,中间还三五不时地病倒一回, 姜家理论上应该精穷了。

却还能拿得出闲钱来买第二辆骡车,这如何能不惹人怀疑?

姜椿也考虑过全家搬离大柳树村, 到红叶县置宅买铺子, 干点杀猪卖肉以外的体面营生。

但再有一年半多点,不到两年的时间,宋家就会平反, 他们父女俩就要跟着宋时桉进京。

花钱置宅,装修布置一番, 住个一年多时间,就得出手卖掉。

一来一回,费劲巴拉不说,还会损耗不少银钱。

加上宋时桉还是官奴之身,安静窝在小乡村当屠户家的上门女婿倒罢了,若是跑到县城买宅子买铺子,一副荷包鼓鼓的模样,只怕会引起柳贵妃一党的怀疑。

怀疑有其他势力暗中襄助宋家。

到时他们派人来红叶县摸排调查,县太爷卢正衡出身世家大族,又没跟宋时桉有过正面接触,自然不惧这个,但姜椿可经不住查。

毕竟她数次进出红叶县当铺当东西,出手的东西大半都不是她这个乡下杀猪女能拿出来的。

红叶县的人信她是替镇上人跑腿,但京城来人可不会信这套鬼话。

到时将她抓去严刑拷打,让她交待这些东西的来历,那可就玩完了。

所以,这小两年的时间他们必须苟住,旁的倒罢了,银钱上头万万不能太张扬。

姜河听了闺女的话,觉得有道理,赞同地点头道:“椿娘说得有道理,咱们不能因为有了银钱就大手大脚,要是惹外头人起疑,被霄小们盯上可就坏了。”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什么霄小敢打姜椿这个母夜叉家的歪主意?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底是自己思虑不周了,以为多买一辆骡车不是甚大事,却忽略了他正身处普遍穷苦的乡村。

整个大柳树村两百多户人家,算上姜家,统共也才只有三家有骡车而已。

如果再买一辆的话,拥有两辆骡车的姜家,可就是十里八圈独一份的富贵人家。

引起宵小怀疑是小事儿,最怕的是引起柳贵妃一党的怀疑。

毕竟骡车可是大件家什,又是进出都要用的,想藏都藏不住。

他抿了抿唇,诚恳道歉道:“爹说得在理,是小胥考虑不周,让爹见笑了。”

姜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有啥,你这样的大家公子哥,又不懂咱们乡下的是是非非,想不到这些不奇怪。”

宋时桉拧眉思索一番,决定亡羊补牢,提出了自己的新建议:“爹您看这样成不成?

早上娘子赶骡车去镇上摆摊,爹您照旧去周边村子收猪,爹中午家来吃饭,饭后赶骡车去将收好的猪拉回来。

横竖娘子每日至多两个时辰就能收摊,不会耽误爹下午用车。”

姜河大喜,伸手想去拍女婿的肩膀,又怕自己劲太大,把病弱的女婿给拍地上,紧急将手给收了回来。

搓着手夸赞道:“女婿这主意不错,如此我跟椿娘就不必推让骡车了,俩人都能用上。”

姜椿也觉得这折中的主意挺不错,自己跟姜河每日都能轻省不少。

于是趁她爹不注意,她朝宋时桉抛了个媚眼,还嘟起嘴,隔空“唧”了他一口。

宋时桉:“……”

自打俩人抱在一起睡过后,这家伙是越来越不知收敛了,见缝插针地调戏自己。

简直就跟饿了几百年的饿狼一般。

有时候他都怀疑这家伙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比自己还更在意自己的身子骨,目的是想让自己尽快养好身子,好被她吞吃入腹。

最近这家伙还每日中午给他多加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晚上还是雷打不动地一碗冰糖燕窝。

血燕燕窝跟银耳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上等货,比他从前在宋家吃的品质都好。

显然都是来自她那凭空取物的神通。

即便如此,这些东西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得的,否则之前也不会出现血燕燕窝断顿的事情。

不得不说,她在自己身上真舍得下血本。

转念一想,人家下了这样的血本,将来他身子骨调理好了,她肯定会连本带利收回去的。

“嘶。”宋时桉在心里暗暗倒抽了口凉气。

这叫什么?最难消受美人恩?

看来就算将来自己身子骨调理好了,也得继续用上等补品养着,还得每日练武锻炼身子。

不然,咳,还真不一定能满足她这只饿狼无底洞一般的食欲。

毕竟,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

“夫君你在想什么歪心思呢,怎地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姜椿的声音突然传来,宋时桉神色顿时一僵,脸蛋因做贼心虚而更红了几分。

见姜河不知何时已经不在灶房内,他色厉内荏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你少胡乱猜测。”

姜椿凑到他面前,笑嘻嘻道:“夫君怎知我在想歪心思?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歪心思?万一你也想呢。”

宋时桉果断拒绝:“不要,不想。”

她那些歪心思,他都没脸说,光是想想就让人面红耳赤,羞耻不已。

自打他病倒至今,过去十来日自己都跟她睡一个被窝,她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已经逼着自己亲她身前粉葡好几回了。

他简直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开这个头,开了这个头,她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儿,怎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早知道闹出意外进嘴的乌龙后,他就该果断道歉,向她做出澄清,而不该心软,想着她照料生病的自己辛苦,略回报一二。

回报的方式千千万,他为何要选这么一条不可言说的路子?

这下可好,她动辄就搞偷袭,趁自己不备,脱了小衣,将那粉葡塞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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