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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桉凑过来,垂眼看着她,压低声音道:“娘子只会抱我?那你什么时候抱?”

姜椿白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个混球,我今儿一整日腿脚都使不上劲,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有脸提这个!”

宋时桉诧异地斜她一眼,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说的是抱我,用手抱我的腰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话到这里,他轻笑一声,打趣道:“娘子,你脑袋里除了这个还是这个,就不能想点旁的正经事儿?”

呵,竟然倒打自己一耙。

姜椿气呼呼地瞪他,然后抬脚就去踹他,宋时桉灵敏地躲闪开,嘴里告饶道:“娘子,还在家门口呢,好歹给我些脸面,等回家后再揍我不迟。”

姜椿警惕地往左邻右舍打量了一番,没见着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拎起地上的东西,丢下句“回头再收拾你!”,转身进了家门。

她将东西归置好,拿铁钩挑开取暖炉的炉盖,见里头虽然封了一炉膛炭,但能隐约瞧见里头的火星,显然并未熄灭。

她把底下接炭灰的抽屉拉开,让炉子正常燃烧起来。

不过片刻,灶房里就暖和起来。

宋时音凑过来,围着炉子打量了几圈,笑着对姜椿道:“嫂子,这炉子不错,怪暖和的,也给我买一只,安在我那屋子里呗。”

姜椿朝她一伸手:“这取暖炉需要一百斤铁,以及每斤铁二十文钱的工钱。一百斤铁三两银子,工钱二两银子,合计五两银子。

你给我五两银子,我明儿就进城给你找铁匠定做。”

宋时音惊呼一声:“五两银子?这么贵!”

惊呼完,神色又变得有些悻悻。

宋家对家里的小娘子们很大方,月钱足足十两,是别家姑娘们月钱的两倍。

这还不包括逢年过节以及生辰时长辈们的赏赐。

五两银子,若放在过去,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就是五十两银子,她也立时能拿得出来。

但如今今非昔比,五两银子她得足足抄书五个月,将近半年,才能攒够。

她真情实感地嘟囔了一句:“嫂子你也忒奢靡了,竟然置办如此贵重的家什。”

姜椿逮到秀恩爱的机会,立时“哎哟”了一声:“我这人最小气,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舍得置办这样金贵的物什?

但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去岁你大哥身子骨弱,风一吹就病倒,病倒了我就得给他喂水喂药,夜里也不敢睡觉,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为了不叫你大哥受罪,我只能砸锅卖铁,叫铁匠给打了这个取暖炉。

唉,我对你大哥呀,可谓是掏心掏肺掏光家底了。”

宋时音听得牙酸,撇撇嘴,本想刺哒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吞了回去。

这个嫂子又是花三十两银子替大哥调理身子,又是花五两银子替他打取暖炉,还买了专做素菜的小铁锅以及榨了豆油,单独给他做素菜。

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程姐姐这个前未婚妻能否做到这个地步呢?

宋时音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想到这里,她借口跟大哥借笔墨纸砚,闪身进了西屋。

然后凑到炕桌前,对着正在研磨的宋时桉小声道:“大哥,你另娶他人,程姐姐怎么办?你俩可是正经定了亲的。”

宋时桉沉了脸色,冷冷道:“你那时被关在宋家不晓得外头的事情,我们这些男丁才下狱没几日,程家就托人将定亲信物跟我的庚帖送到了牢里来,言明两家就此解除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啊?”宋时音整个人都震惊了。

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气愤道:“程家,程家怎能如此无情无义?”

宋时桉淡淡道:“人之常情罢了,算不得多稀奇。”

顿了顿后,他毒舌地又补了一句:“就连你嫡亲的舅舅,为了自保,都不敢冒风险派人买下你,更何况是程家这种姻亲?”

宋时音抿了抿唇,眼里泪花涌动,声音带着哭腔,嘴巴却倔强:“提他做什么,那样的舅舅不要也罢,我反正是没舅舅了,权当他死了。”

宋时桉这还不算完,又说起风凉话来:“他好歹也是你舅舅,只不过胆子小了些,爱仕途前程了些,没敢将你买下来,害你被卖进青楼,名声彻底坏了而已,你怎能因为这点子小事儿,就咒他死呢?”

“这点子小事儿?”宋时音大叫了一声,抹着眼泪说道:“你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有了这段被卖进青楼的经历,往后要承受多少的非议吗?

对女子来说,名声好坏是天大的事情,一旦名声坏了,这辈子都完了!”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她气势不自觉地降了下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名声坏了就坏了呗,大不了学嫂子,攒钱买个上门女婿,不照样能过日子?

宋时桉却是做出个被她说服的模样,“哦”了一声:“也对,女子不同于男子,名声的确是顶顶重要的。”

他是故意激她的,目的就是加深她舅舅何信源在她心里的坏印象,免得她跟上辈子一样,回京后被何信源三言两语一哄,又跟他亲亲爱爱好甥舅了。

然后听信何信源以及他娘子的挑唆,得闲就在家里闹腾。

宋时音闻言却是撇了撇嘴,无语道:“大哥你也忒迂腐了些,我跟你说不通,我找大嫂去。”

说完,直起身子,抬脚就出了西屋。

宋时桉:“???”

自己迂腐?

自己哪里迂腐了?姜椿就从来没这般说过自己。

嗯?他不确定地拧眉,应该没说过?

夜里他将姜椿楼进怀里,一脸认真地问她:“堂妹嫌我迂腐,娘子是否也觉得我迂腐?”

姜椿撇撇嘴:“听说真正迂腐的书生,敦伦时不但不亲嘴,还只用最传统的姿势,期间还不许自己娘子发出声音。”

她抬眼斜睨着他,哼笑道:“夫君觉得自己算不算迂腐呢?”

宋时桉:“……”

自己就不该这时候问她这样的问题,她这家伙,青天白日都能胡思乱想,更何况这会子人在被窝里?

他将人楼紧几分,凑到她耳边,哑声道:“娘子这是借批判迂腐书生之名,暗示为夫与你亲嘴,且用非传统姿势同你敦伦?”

姜椿:“……”

她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今早差点没被你折腾死,你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儿,怎地就没个吃饱的时候?”

宋时桉一脸无辜道:“分明是娘子暗示我,怎地反倒成了我的错?娘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姜椿气得轻踢了他的小腿一脚,冷冷道:“今晚只老实抱着睡觉,你不许乱来,不然我就回自己被窝去了。”

宋时桉的大手从她腰间缓缓往下滑,低低轻笑一声:“真不想要?”

姜椿被他手指弄得嘤宁一声,嘴里说着不想要,膝盖已经不由自主地分开,方便他的拔弄。

宋时桉低头用唇裹住她的耳垂,肯咬允吸起来。

姜椿顿时腰腿都软了。

宋时桉手指灵活地拨动琴弦,勾得她彻底意动,然后从后头与她合二为一。

姜椿恨自己身子不争气,到底还是叫他得手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儿绝对不会再纵着他了,起码歇上三日,让她缓一缓再说。

一点也不迂腐的宋时桉将她翻过来覆过去,变着花样地折腾。

还不忘兑现自己承诺似的,时不时凑上来与姜椿亲嘴。

姜椿与他亲了老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立时嫌弃地别过头。

他亲完自己那里,又来同自己亲嘴,简直,简直就是……

宋时桉却不肯放过她,把她脑袋掰过来,强势地吻住她的唇,舌头钻进她的嘴里,在里头搅风搅雨。

姜椿:“……”

这混球!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宋时桉见她一双杏眼瞪得滴流圆,惊讶、嫌弃而又愤怒的神情在她脸上活灵活现,简直是又鲜活又可爱。

他忍不住又多亲了一会子,这才松开她被亲得红仲的嘴唇,边卖力奋斗边轻笑道:“我都不嫌弃娘子,娘子怎能嫌弃自己呢?”

姜椿快气死了,拿拳头轻捶了下他的胸堂,咬牙切齿道:“你不嫌弃我嫌弃,下回亲过我那里以后,不许再亲我,听到没有!”

宋时桉眸光闪了闪,他凑到她耳朵,同她耳语道:“娘子白吃这亏可不行,不如下回娘子亲了我那里,再同我亲嘴,如此不就找回场子了?”

姜椿:“???”

她如受惊小鹿般,顿时瞪大了双眼。

啥玩意儿?

他竟然想让自己亲他那里?

这混球,真是什么好事儿都敢想!

她果断拒绝道:“不可能,想都别想,我才不干呢。”

直接给他来了个拒绝三连。

宋时桉扁了扁嘴,作出个伤心欲绝的模样,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都不嫌弃娘子,娘子却嫌弃我,看来我在娘子心里的地位很一般啊……”

姜椿不吃这一套,哼道:“你个一夜两次的大尾巴狼,少给我装柔弱。”

宋时桉自信满满道:“何止两次,再翻一倍,一夜四次我都没问题,就怕娘子承受不住。”

姜椿白他一眼:“少兴头,你身子骨才养好,可不能没节制地霍霍。”

宋时桉勾了勾唇,得意道:“娘子若是答应那事儿,我今晚就只来一回。”

姜椿懒得同他掰扯,使出拖延大法:“再说罢,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