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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事在人为。

她抹了把眼泪,狠狠咬住嘴唇,暗暗在心里发狠,一定要将宋时桉给抢回来。

宋时桉与自己有过婚约,他原就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

而要将他抢回来,首先就得除掉姜椿这个抢了自己宋家大奶奶位置的拦路虎。

*

宋家这头,程、孙两家的人离开后,庄氏白了姜椿一眼:“成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仔细被‘拍花子’的盯上,被人给拍了去。”

姜椿好脾气地笑道:“多谢母亲提醒,您放心,我会提防着程家人的。”

来明的她不怕,反正马上她就要开始练拳脚功夫了,自卫能力可以再上一个新台阶。

加上京畿重地,顺天府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兵卒隔一两条街就有一队人在巡逻。

她又不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她还可以跑去找外援。

想在京城里将她给掳走,难度还挺高的,几乎不可能。

她觉得程家应该不会蠢到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但也不排除狗急跳墙的可能性,所以拳脚功夫她必须得练起来。

钟文谨在旁小声提醒道:“就怕她们来阴的,大嫂你可不能太掉以轻心。”

姜椿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她怀疑程家大概还会跟原著里一样,让范屠夫来勾搭自己,好让自己彻底出局。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

不怕范屠夫来,就怕他不来。

只要他敢来勾搭自己,那她就让他好看!

姜椿伸手拍了拍钟文谨的胳膊,笑道:“二弟妹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钟文谨抿了抿唇,脸上隐有纠结之色,片刻后,似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大嫂,我行李里有一样番僧游医给的药水,可以出其不意伤到旁人,回头我送你一瓶防身。”

如果这个直率爽朗没甚坏心眼,又对自己多有照拂的大嫂被人害死,换成方才见过的那位程大姑娘当自己大嫂的话,钟文谨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一想到成日要被程大姑娘这样的大嫂拉着雌竞,她就恨不得立时收拾包袱躲回七里沟去。

勾心斗角什么的,对i人太不友好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钟文谨这是打算送自己一瓶防狼喷雾?

这孩子也忒实诚了些,竟然连防狼喷雾这样的大杀器都祭出来了,看来自己这两天的好感度没白刷。

果然抱紧女主的大腿有肉吃,自己必须得再接再厉刷她的好感度。

后半辈子能否过上有现代物品使用的好日子,就全看自己好感度刷得够不够多了。

姜椿作感动状,拿袖子抹了抹自己干干的眼眶子,“哽咽”道:“二弟妹,你对我太好了,竟连这样贵重的物什都愿送给我使,我真是太感动了!

你放心,二弟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打发人来告诉我,我立刻就去青竹苑给你撑腰,把二弟狠揍一顿,看他往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你!”

“咳咳咳。”庄氏咳嗽几声,没好气道:“混说什么呢?你一个当大嫂的,怎能掺和小叔子跟妯娌的事情?不像话。”

姜椿往椅背上一靠,作无赖状:“管它像不像话呢,反正二弟妹归我罩着,谁要敢欺负她,我就揍谁,二弟也不例外。”

钟文谨感动得眼泪汪汪,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哽咽道:“大嫂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才好了。”

姜椿勾了勾唇,心想:“不知道怎么回报那你就多买点现代物品送我呗,啥都行,我统统不嫌弃。”

庄氏实在是没眼看。

别家儿媳妇们打得乌眼鸡一样,当婆婆的糟心;自家这俩儿媳妇关系倒好得跟一个头似的,但她这个当婆婆的也觉得糟心。

总觉得这俩人搅合到一起准没好事!

庄氏冷哼一声:“珊瑚,给你们大奶奶说说方才她一巴掌下去,拍烂的紫檀木高几跟汝窑粉彩盖碗价值几何。”

珊瑚偷瞧了姜椿一眼,实事求是道:“紫檀木雕花高几一张约莫值一百三十两银子左右;汝窑粉彩盖碗,加上下头的汝窑粉彩托盘,一套约莫值四十两银子左右,两样加起来就是一百七十两左右。”

姜椿突然伸手捂住耳朵,一脸惊恐道:“哎呀,怎么回事,我这两只耳朵突然听不见声音了。

一定是今儿太忙了,没顾不上睡午觉,所以累着了,我得赶紧回丹桂苑躺躺。”

说完,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外走。

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快到连桂枝这个向来伶俐的丫鬟,都没反应过来。

庄氏直接给气笑了。

*

宋时桉下衙回来,到正院用晚膳时,听庄氏说起程大太太等人登门道歉的事儿,面色顿时一沉。

他冷冷道:“她们程家人竟还有脸登门,是打量我们宋家人脾性好,不会拿大棒子将她们打出门去是?”

庄氏淡定道:“放心,你娘子把人家一顿排揎,比拿大棒子将人打出门去还更让她们难堪呢。”

宋时桉侧头看向姜椿,嘴角露出个浅笑来,夸赞道:“娘子干得好,就该如此,无须给她们留脸面。”

姜椿嘴角高高扬起,下巴抬得快要到天上去了。

虽然她从未怀疑过宋时桉对程文沅有情意,但听他用毫不在意,甚至是有些厌恶的口气说起程家人,她心里还是挺爽的。

哼,敢跟自己抢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能不能入宋时桉的眼!

姜椿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让宋时锐这个在外头跑关系跑了一日,试图进入锦衣卫北镇抚司当差的小叔子给看得一愣愣的。

就没见过这样喜怒形于色的女子,忒浮夸了些!

偏自己大哥还还一副宠溺的模样,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子,柔声笑道:“下次她们敢再招惹你,只管放开手脚揍她们,我给你罩着。”

宋时锐:“……”

大哥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不然怎地说出如此离谱的话语来?这还是他那个老成持重的大哥吗?

他张嘴,才要说话,嘴里就被塞了块红烧肉。

钟文谨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相公,吃肉?”

上回自己被七里沟村里正之女喊住,请教他学问时,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钟文谨,就是这么歪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相公对徐小娘子可有甚想头?若有的话,我甘愿退位让贤。”

宋时锐连忙低头咀嚼嘴里的红烧肉,不敢再吭声了。

姜椿闻言高兴道:“夫君你放心,她们敢再招惹我,我肯定叫她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庄氏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作为现代人的钟文谨,闻言果断抢答道:“因为这是血染的风采。”

庄氏:“……”

她就不该吭声的。

姜椿:“……”

她说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几个字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觉得肯定要掉马了。

结果钟文谨这个心大的家伙,竟然压根就没察觉出不对来,甚至还兴奋地抢答。

看来自己这马甲,还能穿很久的样子?

对于掉马这事儿,姜椿心理上是不想掉的。

因为她俩虽然都是现代人,但身上都有金手指。

有金手指的人,倘若被人知道自己身上怀揣着这样大的秘密,肯定会很没有安全感。

自己可是连宋时桉这样的枕边人都没透漏过一句,更何况是钟文谨这样的“外人”?

但有时候,不是自己不想掉马就能不掉的。

虽然姜椿有在努力调整,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言谈之间经常会不小心蹦出来几句现代词汇。

天长日久的,同是现代人的钟文谨肯定能瞧出端倪。

所以,对于掉马这个事情,姜椿持佛系态度。

能不掉马,当然还是最好别掉马。

但如果哪天真的掉马了,她也没甚好懊悔的,掉就掉了呗,反正掉马的又不止自己一个,大家算是扯平了。

而且既然已经掉马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让钟文谨给自己当代购,从拼夕夕商城购买自己需要的物品?

凭她俩的交情,加上从拼夕夕商城买卖物品都会涨经验点,钟文谨应该不会不同意?

这么一想,姜椿甚至对于掉马期待起来。

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嘿嘿嘿”地猥琐笑声。

宋时桉伸手在她脸蛋上轻戳了一指头,凑到她耳边,轻笑道:“娘子笑得如此荡漾,在想什么好事儿呢?”

姜椿白他一眼,低斥道:“你少污蔑我!”

宋时桉指鹿为马道:“你肯定想了。”

姜椿气结:“我没有。”

俩人就这么在餐桌上“小声”争论起来。

庄氏眼前一黑,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