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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地只自己有欠债账本子,而弟弟没有?

所以他恶狠狠地瞪了上谗言的昱哥儿一眼,板着小脸骂道:“坏蛋!”

昱哥儿淡淡道:“好蛋。”

熠哥儿声音大了几分:“坏蛋!”

昱哥儿老神在在道:“好蛋!”

熠哥儿声音又大了几分:“大坏蛋!”

昱哥儿嘴角露出个浅笑来:“大好蛋!”

众人忍俊不禁,齐齐笑出声来,包括姜椿。

熠哥儿见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笑,有些恼羞成怒,小身子“嗖”地一下冲到昱哥儿面前。

抬手就要去推昱哥儿。

手掌快要贴到昱哥儿的小胸堂时,又改手掌为单根手指。

用食指在昱哥儿穿着大毛衣裳的小胸堂上轻轻戳了一下。

下一瞬,昱哥儿的小身子软软地往地上一坐,接着又缓缓躺到地上。

他抬眼看向姜椿,嘴里委屈巴巴地说道:“哥哥推我。”

姜椿:“……”

她真是给气笑了。

兄弟俩拌嘴,冲动易怒的那个跑过去要揍弟弟,最终心软地只拿一根指头戳了戳弟弟。

而腹黑的弟弟则顺势躺地上,玩起碰瓷来。

事实证明,四肢发达的斗不过有八百个心眼子的。

可惜姜椿是个一碗水端平的严母,见状直接上前,拎着昱哥儿的后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

嘴里冷哼道:“当着我的面玩碰瓷,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也想被我狠狠踢小屁股是不是?”

昱哥儿站直身子,不吭声了。

姜柳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子止住,笑着说道:“姐,我这两个小侄子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姜椿白她一眼,有气无力道:“你觉得有意思,你领回家养,保管你一养一个不吱声。”

这才不到一岁,就一个比一个能作妖,距离他们成年还有足足十七年,姜椿觉得自己肯定会头秃的。

姜柳知道她姐这是玩笑话,自己要是真把俩侄子领走,姐肯定要跟自己拼命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来,走到俩小侄子跟前,一人手里塞了一个,笑嘻嘻道:“这是姑母给你们的压岁钱,你们拿去买好吃的。”

下一瞬,他俩手里捏着的荷包就到了姜椿的手里。

姜椿发出恶魔低语:“熠哥儿你的压岁钱拿来还欠债;昱哥儿你的压岁钱母亲帮你存着,将来娶媳妇用。”

熠哥儿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姜椿手里捏着的荷包,小嘴一张,就要哇哇大哭。

被姜椿给喝止了:“大过年的,不许哭,否则今儿的午膳跟晚膳你就别吃了,外头大街上吃点雪撑饥!”

熠哥儿立时把嘴巴给闭上了。

他才不要吃雪呢,头一回下雪的时候,他又不是没偷偷尝过,一点滋味都没有,不好吃。

昱哥儿看着那只自己还没捂热乎就被母亲收走的荷包,撇了撇嘴:“骗子!”

姜椿故意逗他:“母亲骗你什么了?你娶媳妇不要花钱的?母亲不帮你攒钱,将来你没钱娶媳妇,打光棍嘛?”

也不知道昱哥儿懂不懂甚叫媳妇,总之听了姜椿这番话后,他也闭嘴不吭声了。

姜柳朝姜椿竖了个大拇指:“姐,不愧是你,真是厉害。”

连儿子的压岁钱都贪,也就只有她姐能干出来这样厚脸皮的事情?

姜椿意有所指道:“男子有钱就变坏,必须不能让他们手里有钱。”

江贺年闻弦歌而知雅意,忙道:“姐说得对,所以我的银钱都让柳娘管着,有正经花用的时候才找她支取。”

姜椿笑着夸赞道:“不错,跟你姐夫一样,如此才是兴家之道嘛。”

宋时桉被夸,得意地挺了挺胸堂,附和道:“没错,我身上反正是一文钱都没有的。”

江贺年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自己这个红叶县第一耙耳朵,跟宋时桉这位堂姐夫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还差得远呢。

众人闲聊半上午的功夫,因为有一年内不得宴饮的圣命在,姜椿跟姜柳两家人赶在午时前离开了姜家。

除了初二这日,除钟文谨以外的宋家女眷各自回娘家待了半日外,宋家人就再没去别家走亲戚了。

不过因为有麻将可以解闷,这个年假倒也不算太难熬。

*

年假结束,衙门正月十六开衙后没多久,就该将春耕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姜椿留足了自己四个庄子的粮种后,将下剩五十万斤红薯跟十五万斤玉米,以五十文每斤的价格卖给了朝廷。

得到了三万两千五百两银子。

可谓一夜暴富。

百姓们得知她卖粮的价格后,对比其他番邦香料的价格,觉得这跟白送也没甚区别了,纷纷夸赞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就连先前揍熠哥儿的行径,都被美化为用心良苦,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是为了让宋小爷走正道,方才下此狠手。

须知慈母多败儿,姜娘子这样严苛的母亲,才能真正教导儿子成才。

诸如此类的言论,简直让姜椿哭笑不得。

不过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倒是挺贴切的。

就是自己揍熠哥儿基本都是用脚,改成“一片脚脚爱子之心”会不会更贴切点?

这冷笑话,直接把她自己给逗笑了。

不过能有个好名声,姜椿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宋时桉如今已经是阁臣,要不了几年,就能如原著以及他上辈子的经历那般,当上内阁首辅。

作为国舅爷外加内阁首辅,他注定会青史留名。

既然青史留名,那么他赘婿的身份肯定会被扒出来,而姜椿作为他的妻主,肯定也会被人提及。

动辄就揍人,下揍百姓,上揍郡主,连自己几个月大的儿子都揍的巡海夜叉,显然不如急百姓所急,苦百姓所苦的活菩萨来得更好听些。

虽然这些好处,很大一部分功劳来自于钟文谨或送或卖给自己现代粮食种子,但不重要。

她们妯娌俩,谁跟谁?没必要这么见外!

钟文谨也的确不在意这些身外名。

她现在发愁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该怎样才能改掉自己“韩国夫人”的封号。

顶着这么个封号,她人都要憋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