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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泯点头却没走,直看着林笑却跨入院门,走到那疏疏树影后,彻底没了身影。

月色里。

林笑却扶着额头进了寝屋,却看见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笑却心中涌动起怒意,他顺手拿了一个瓷瓶就想砸过去。

萧倦看清了他动作,仍然坐着,躲都不躲。

林笑却醉了酒,却不是发了疯,他确实不能袭击这皇帝,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他根本不能伤他。

林笑却捧着瓷瓶,跟瓷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想着摔碎你,对不起,你疼不疼?”

他抚着瓷瓶的边缘,得不到答案,林笑却伤心地将瓷瓶放回原位,还擦了擦它的身躯,他看不见灰尘,不知道它是不是脏了。

萧倦道:“大晚上不见人,是出去喝酒了?一身的酒气。”

林笑却道:“寒舍简陋,容不下陛下这尊大佛。”

萧倦笑:“你这是在向朕下逐客令?”

林笑却道:“我只是在检讨自己,检讨自己哪里就入了陛下的眼,劳陛下亲手折辱。”

“折辱?”萧倦的神情冰冷了下来,“朕送你礼物,朕亲自给你当太医,你说这是折辱。”

“你脏了朕的手,朕都大发慈悲没让你舔干净,你竟然还用这样的言辞形容朕,怯玉伮,你是喝了酒不够,想喝鸩酒?”

林笑却气笑了:“不是折辱,难道还是赏赐不成?我又不是春宫图,你要我上演活春宫,和剥我的皮有什么区别。”

萧倦起身,缓缓走到林笑却身旁。林笑却不退不避,他倒要看看,这皇帝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萧倦没说话,他直接攥着林笑却将他一把推倒在床。

萧倦剥他的衣裳,林笑却拳打脚踢挣扎,萧倦一膝盖按住了他。

他抚着他的颈项,道:“怯玉伮,这才叫折辱。”

若当真是为了折辱他,自己上不就行了,何必还眼巴巴送个他喜欢的谢知池让他开笣。

至于观赏,怯玉伮是他的皇宫养大的,谢知池是他的奴,两人都是他的所有物,他只是愿让怯玉伮快乐,可不想真的看他对谢知池生出什么感情。

他不在一旁看着,怯玉伮这个傻得可怜的,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谢知池的身子蛊惑住了可就是笑话了。

萧倦抚着林笑却的眉眼:“朕疼你,你却毫不领情。”

见他还要挣扎,萧倦问:“朕亲自服侍了你一回,这批奏折拿玉玺的手给你抚摸,你还不知足,还要闹。你当真以为,朕对你的优待没有尽头?”

林笑却躺在床上,嘲讽地笑:“如果这叫优待,我不需要。萧倦,我不需要这样的欢愉。”

他真的是醉了,竟然直呼了皇帝的名字。

但萧倦不知为何,竟生不起怒意。只觉得从他的口中叫出这两个字,妥帖得仿佛天然就该如此。

萧倦拥有很多的嫔妃,每一个都貌美无比,是整个大邺选出来的美人。床榻之上的事,他从来就不缺,静美的活泼的风情万种的,还有皇后那样死死守着规矩不肯吟叫的。

他也拥有很多的儿子,聪慧的天真的大胆的,可年幼如九皇子,他心中也没被激起多少父子之情。

嫔妃们对他诉说爱意,萧倦并不在意,他只觉那是应当的。

况且无论他们爱不爱,愿不愿,他们都是他的所有物,都是他后宫的点缀品。

美人瞧着赏心悦目,和奇珍异草没多大不同。

萧倦心中,仅有的那几分真情,也只给了自己父皇。

他以为父皇给他的才是最好的。他现在疼惜怯玉伮,也愿意学父皇几分。

父皇能把宠妃送他床上,他也能把谢知池送给怯玉伮把玩。

他甚至不介意和怯玉伮玩同一个男人。

但怯玉伮竟毫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