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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吟故作镇定:“下场比赛。”

林弈年看她一眼:“我的比赛吗?”

他在“我”字加了重音。

“嗯?”钟吟没明白他的意思。

林弈年淡笑一下,没再回答,他朝前方看了眼,突然道:“阿忱走了。”

“走了?”钟吟找一圈没看到人,顿时有些不满,嘀咕:“怎么也不说一声。”

“你还有事要和他说?需要我转达吗?”

“没。”钟吟摇摇头。

林弈年:“不用和我客气。”

钟吟随口道:“那就帮我问问他走这么急干嘛吧。”

“好。”已经走回座位,林弈年冲她辞别:“那下次见。”

钟吟轻轻嗯了一声。

“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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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太无情了]

[居然真的丢下我就走!]

[还好有林哥请我吃饭,不然我来这一趟,连一餐饭都捞不着!]

易忱洗完澡回来,打开手机,顾旻的消息就刷了满屏。

他扯唇。

[那你认林弈年当哥]

[别喊我哥]

消息往下滑,寝室群里,程岸正艾特他:[忱哥,吃饭了吗?要给你带不?]

易忱回了个嗯。

[吃什么?]

他随手发:[你吃什么就带什么]

再往下滑,还跳出了钟吟的消息。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他定定看一眼,丢下手机,没回。

耷拉下眼,用毛巾擦发梢的水珠。

不多时,程岸几人回来,兴冲冲地把饭盒放在他桌上:“来吧忱哥,至尊版杂粮饼,超大碗咖喱饭,满意不?”

“把我当饭桶啊?”

程岸:“这不是今天消耗得多嘛。”

易忱可有可无地哂了声,察觉他兴致不高,程岸用手肘碰碰他,“怎么了,有人欠你钱?”

“对了,”林弈年突然道,“钟吟托我带句话给你。”

易忱抬起眉骨:“什么。”

“她问你走这么急干什么。”

煎饼的包装撕过头了,易忱干脆拆开,全扔到垃圾桶,“以后这种废话别给我带。”

林弈年观察他的神色:“阿忱,你是不高兴我接受采访吗?”

“怎么可能。”他答得飞快,“关我什么事。”

林弈年缓缓哦了声,“那我就放心了。”

易忱没再说话。

他看着桌上的饭,了无食欲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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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寝室。

晚饭后,钟吟开始卸妆。今天的眼线有些浓,卸时费了点力气。

寝室三人早已经聊开了。

郭陶:“吟吟,我已经替你打探清楚了,林弈年没女朋友,他们一寝室都没有,你放心冲!”

钟吟并不觉得形势乐观:“这么久都没谈,会不会恰恰说明他很难追呢?”

郭陶捧腮:“但我觉得林弈年对你挺有好感的啊。”

史安安举手:“我也觉得!他好温柔啊,比易忱温柔一万倍!”

郑宝妮则喟叹:“但易忱的脸是真的没话说,又拽又帅的。”

郭陶是吃不下易忱的性格,摆摆手:“帅有什么用,那张嘴气死人不偿命,吟吟你还是选林弈年吧。”

钟吟听得想笑:“这又不是我能选的,人家又不喜欢我。”

郭陶却表现得无比自信:“早晚的事!”

“诶,”史安安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易忱最后好像生气了?”

郭陶撇嘴:"我感觉他就没有不气的时候。"

连郑宝妮都有说察觉,“从吟吟出现,他就没说一句好话。”

郭陶和钟吟列举:“一开始嫌弃你穿着。”

“然后和蒋坤抬杠。”

“最后你采访林弈年时,又开始不耐烦,说走就走。”

钟吟缄默几秒,做了总结:“…可能他只是单纯看我不爽吧。”

郭陶翻着论坛的八卦:“亏大家还以为你俩一对呢,也有人说你在追易忱,还有人猜你什么时候换人,看得我都要信了。”

钟吟动作一顿。

回忆起和易忱认识开始的种种乌龙。

自己的行为的确惹人误会,尤其易忱那种性格,做出这种脑补也不奇怪。

解释还解释不清。

但这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钟吟扔掉卸妆巾,“随便吧,反正他又不会喜欢上我。”

几人沉默一秒,难得都对此都没什么异议。

毕竟易忱那个样子,完全可以凭实力单身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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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辑还有各种素材需要拍摄,运动会后几天,钟吟跑了几趟北体。

她心中始终记挂着林弈年的下一场篮球赛,时间在周六上午九点。

这场是计信对经管。

经管的男生本来就少,能打篮球的就更少了,整体实力都逊于计信。

观众席也没上次那么多人,程岸倒是捧场得来了,和宋绪坐在第一排吃早餐。

“你们也在。”钟吟顺势坐在他们身侧,这次是早上场,郭陶几人都没起来床,她独自来了篮球馆。

程岸瞪大眼睛,两口咽下包子:“钟,钟女神,你也来啦。”

“你是来找忱哥的吧?他今天在。”

她不知怎么回答程岸的问话,索性含糊过去:“正好有时间,就来看看。”

她摩挲着手中的伞。这正是林弈年的那把,被她很用心地捆起来,一丝褶皱也没有。

注意到程岸的视线,她解释:“这是林弈年的伞,我顺带来还一下。”

“不巧诶,”程岸啊了一声:“年哥被老师叫去办事,今天不上场,换了替补。”

钟吟心脏缓缓回落,良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在吗?”

“没事,忱哥在的。”

钟吟舌尖有些酸涩,她垂下眼,不知该说什么,干脆嗯了一声。

球员陆续上场。

易忱仍是那件23号球服内,但早上气温下降,他在里面套了白色长袖,膝盖穿了护膝。他视线淡淡扫过这边时,突然停顿一秒。

钟吟心情不好,懒得费脑筋和他周旋,索性扭开了头。

谁知片刻后,头顶突然传来易忱的声音,欠嗖嗖的:“今天知道冷了?”

今天气温十度,钟吟又恢复往日的着装,套了件毛衣。

他语气吊儿郎当的,有种取笑她的意味。

钟吟没精打采地掀起眼皮,易忱正懒洋洋撑在她面前的栏杆上,眼尾微微上挑,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草草应付:“嗯。”

“不过,”易忱慢腾腾道:“也难为你日夜兼程了。”

她已读乱回:“不用谢。”

一连碰了两个软钉子,易忱竟也不恼,从宋绪那抽出保温杯抛给她,理所当然地吩咐:“今天冷,一会给我送热水。”

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