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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吟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合着他一大早对着她红眼眶,竟还是因为对昨天那句分手耿耿于怀。

“是是是。”她伸出手臂,抚他发丝,“我不敢,我再也不敢提分手了。”

“拜托你不要曝光我。”

易忱抱住她。亲密无间地相贴。

轻哼:“知道怕就好。”

两人安静地温存片刻。

突然想起什么,易忱在她耳畔问:“还疼不疼?”

昨天到后半夜,折腾的时间太长。

她边哭边打他,口中喊着疼。

他当即清醒,懊恼自己没有顾忌她初次,最后那次草草了事。

听着他的话,钟吟脸颊微红,不知该怎么答。

疼当然有。

但主要不是疼。

头一次他生涩,结束得也快。

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他们的身体也奇异般契合。

最后那次她被按着坐上去。那感觉,让她濒临失控。

她有点害怕,才哭着让他停下来。

但这话钟吟当然不会和他说,不然下次他能更肆无忌惮。

几番念头滑过,她视线一转,轻咳:“不疼了。”

易忱还不信。

她昨天哭成那样,上面下面都是水,吓得他都不敢继续了。

“我看看。”他说着要往被子里钻。

钟吟打他,害羞地裹紧被子:“真的不疼!”

“那你哭成那样。”易忱只能作罢,脑中不免又倒映昨夜她的轻泣的娇态,嗓音又哑了,“眼睛都肿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去年在她面前立的那个“我永远不会让你哭”的flag。

尴尬地咳一声。

不能怪他。

是她太软,水做的一样。

又安静几秒。

钟吟想起什么,小声问:“你昨晚检查了吗?”

“检查了,”易忱脸色也有些烫。结束后,他去卫生间灌了好几次水。

“没漏。”

钟吟松口气。

白帆的话她还是记得的,这方面她和易忱都是第一次,一定得谨慎。

而且按照他那种激烈的劲头。

她是真的怕出什么意外。

以后每次都要查。

眼看着时间不早。再不起来赶不上课,易忱无可奈何地起身,眉宇间还有起床气。

他上身没穿衣服,下面也只随便穿了条长裤。

浑身泛着懒劲儿,揉着发梢,朝她幽怨看一眼:“不想上课。”

钟吟懒得理他。

翻了个身,留给他个后脑勺。

雪白的肩颈露在外,上面错落着吻痕。

易忱边套衣服,边看她。

那种已经拥有她的不真切感到此刻,让他后知后觉地发晕。

上什么课。

反正他都会,有什么好上的。

钟吟闭上眼睛,还想补一会精力时,又被人黏黏糊糊地从后抱进了怀里。

易忱像是碰了猫薄荷的猫。

对着她肩颈就是一顿嗅:“不想上课。”

钟吟被吵醒,忍耐着问:“那你想干什么?”

他埋着头混笑:“想上你。”

“……”

易忱还在吵吵:“你怎么都不回味回味?”

钟吟只想睡觉。

“我做的不好吗?你昨天都浇我一…”

又开始说荤话了,钟吟伸腿,滚烫着脸去踹他。

被他握住脚。

“好舒服,”易忱撑着手俯过来,头埋进她胸前,没羞没燥地说着感受,“我都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

磨蹭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时,易忱才勉强收拾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钟吟独自补了会觉。

要不是有闹钟,都差点睡过了头。她匆忙起身,洗漱化妆。

桌上还有易忱走前放的面包和牛奶。

他的消息也发来了一长串。

没什么内容,都是废话。

八点发来。

[还在睡?]

[早上来不及做别的,只有面包和牛奶,放桌上了]

[什么时候醒啊]

[课好无聊]

[还不如陪你睡觉]

九点。

[再不起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吧,我让郭陶给你请个假]

[下次咱们早点做]

[早做早起]

精虫上脑。

钟吟好气又好笑,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小猫无语的表情包。

一路踩点赶到教室。

郭陶冲她挥挥手,钟吟抬步坐过去。

低头从包里拿出书,一扭头,对上郭陶满脸坏笑的打量。

钟吟疑惑看过去。

她指了指脖颈。

钟吟还没反应过来。

郭陶捂着嘴凑近,压低声音:“你昨晚挺激烈啊,怎么都不遮一下就出来了。”

反应过来什么,钟吟脸色爆红。

勉强镇定:“…很明显吗?”

郭陶递给她个气垫:“反正我是看到了。”

趁着还没上课,钟吟对着小镜子,抬起下巴,飞快遮了郭陶指的那一处。

在下颌角和脖颈的连接处,不找角度,还看不见。

钟吟边遮着,也边有了印象。

这是她昨晚在上面时,易忱仰头,掐着她下巴,吮吸出来的。

一直到下课。

郭陶还时不时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打量。

“我猜,你昨天才第一次那个?”

钟吟是真的惊了,压低声音,哭笑不得:“你是神算吗?这都能算出来?”

“太明显了。”郭陶一副老司机的模样,揽住她的肩,“你俩昨天一看就有事儿。”

“这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再加上你今早还鬼鬼祟祟的,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比小学鸡还小学鸡。”

钟吟心服口服地拱手:“你不去做侦探可惜了。”

“我还真挺惊讶的,”郭陶啧啧,“你俩也谈七八个月了,暑假还住一起两个月,竟然到现在才做?”

“忍者啊你们。”

钟吟撩起耳边的发,有些窘迫地说:“这都算快了吧。”

“这还快?”郭陶脱口而出。

钟吟停下脚步,默默打量她,“那你是多久…”

“……”

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郭陶开始装死。

“走吧,去看看食堂今天做了什么。”

不过既然打开了这个话题的豁口。

两人走一起,免不了讨论一些颜色话题。

回寝的路上,郭陶又悄悄问她:“你觉得怎么样?爽不爽?”

钟吟视线飘忽着往旁边看了看。咬了咬唇,几不可见地点头。

“那恭喜你,打开新世界大门。”郭陶笑容坏得不成样。

“……”

时节迈入十二月初。

最近几天,易忱和储成星刘信炜三人,除了上课,便昼夜不分地泡在景城国际,赶进度和修bug。

还要抽空完善游戏策划书,到时交给达飞的项目组过目。

钟吟则看着手机日历。

有一个日子被她标记了起来。十二月七日,易忱的生日。

说起怎么知道易忱生日这件事,钟吟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忍俊不禁。

大概是三个月前,当时易忱正忙着注册公司办手续,自然要用到各种证件。

那天他在扫描身份证。

钟吟便多看了眼。

这一看不得了。

易忱竟和她是同年生的,但钟吟是二月的,而易忱是十二月。

钟吟懵了。

一把按住易忱要掩藏身份证的手,睁圆了眼睛:“你竟然比我小?”

搞半天还是个弟弟?

易忱一字一顿,笃定道:“我比你大。”

钟吟指着他身份证出生年月:“你明明和我同年的。”

这个认知是真的颠覆了钟吟的认知。

原来易忱是个臭弟弟啊!

“我真比你大。”易忱皱眉,“身份证日期是错的。”

钟吟满脸不信。

她是知道易忱死要面子,被她发现比他小,肯定咬死不认。

“你这什么眼神?”他气笑了,“我骗你年纪做什么?”

“这都是我爸干的糊涂事,上户口上错了年份,往后输了一年。不信你去问我妈。”

钟吟还是半信半疑。

“你别一副看弟弟的眼神看我啊。”易忱掐她脸颊,“喊一声哥哥来听听。”

钟吟拍开他手,“那月份和日子没错?”

“嗯哼。”

她轻哼:“那就算大,你也没大多少。”

“大你一天,都是大。”

他总要在这种细枝末节争个长短。

但突然,易忱敲键盘的手停下来,漆眸地盯着屏幕,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钟吟莫名:“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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