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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枝咬着下唇,崩溃地拧开脸……往后下意识地撤了撤,猝不及防,屁股顶到了枕头底下几个纸盒子。

尖尖的盒子边缘扎得她浑身一僵,突然想起枕头底下还放了什么离谱的东西。

一时间,面色由红转白再泛青,她僵硬得像是一具尸体,身体先大脑一步动作,她重重往后挪了挪。

等她意识到这动作压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时,人都不太好了。

她飞快地抬起头看向单崇,祈祷他没有注意到她一系列的奇怪举动——

然而现实总是比现象中残酷许多,男人就站在床边望着她,她挂满了各种可爱挂件的手机还放在他雪服口袋里,他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男人不急不慢挑起一边眉,问:“枕头下藏的什么?”

卫枝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确实竖起来了。

被逼急了,她耳根开始泛红,喉头滚动发出一声崩溃的声音,她听见自己无比紧绷的声音,几乎变了调的尖锐:“什么藏了什么?”

单崇懒得跟她废话。

东北人就这点好,能动手的不和你瞎叭叭。

雪服外套不急不慢地脱了,往自己那张床上一扔,男人转身过来,直接一只手拎住她的胳膊——

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已经像什么举重冠军似的给她拎起来了。

卫枝真的不瘦。

软绵绵的一团,没穿衣服时候捏,白皙的皮肤上一捏一个红手印,又嫩又软的……他还知道不能拽她胳膊拽疼她,所以把人拉起来一点,两只手都用上了。

抱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撇了眼她的枕头下面,没手再去掀枕头怎么办呢?

他干脆给她抗肩上了。

柔软的肚子顶着男人宽阔的肩,卫枝尖叫一下,又急又怕地带上哭腔了,心想以后再也不觉得宽肩膀的男人好看了,那么宽,挂着她刚刚好。

单崇扛着她,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她乱动也可以很顺手地打到她的皮肤——

稍微屈膝,自由的那边手一掀,他就看见压在枕头底下三盒计划生育用品。

他愣了下。

房间里陷入死寂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薅了一把,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见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姑娘特别任性地命令他:“你说话!不许沉默!不许震惊!不许偷笑!”

这辈子她什么时候有狗胆跟男人说“不许”。

这会儿连着说了三个。

单崇扶着她的腰,也不跟她计较,弯腰拿了一盒已经被她坐扁的看了眼——

还行,好歹拿的是大号。

她要拿小号今晚估计逃不过被从窗户扔出去的命运。

“什么意思?”单崇问,“这戴铎送给你的?”

卫枝被他的脑回路无语得沉默了下:“他送这个给我干嘛——哦,也不算完全荒谬,他差点就送了,下午在便利店他非要给我一起结账……这份执着持续到他看到这三盒,嗯,物品。”

她自暴自弃的说完,那单崇就懂了——

无非就是午休时间在便利店,两个小动物遇见了。

然后动物一号(雄),在昨天是采访视频事件后、心中对他极其不满的情况下,对动物二号(雌)大放厥词,一波输出不满后,可能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像话。

又别扭地要给人家买零食。

动物一号扒拉动物二号的零食筐,扒拉出来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心中的不满升级。

气愤出走。

剧本应该就是这样的。

单崇这次没忍,嗤笑一声,女朋友还稳稳挂在肩膀上,他手里的盒子翻看了下,随手扔回床上,空闲那只手再次拍拍她圆滚滚的屁股:“有好好让他看见盒子上写的尺寸size不?”

她用拽他的耳朵作为回答。

男人转头看了眼,就看见她的耳朵红得快烧起来了,一副话都不敢说,但凡他现在多说一句她可能就臊得快要原地去世的样子……

异常脆弱。

喜欢一个人大约便是这样了——

她哭闹或者无理取闹,撒娇或者害羞,在他眼里,就是世界第一可爱。

而当她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缩在他怀里,就能轻而易举地点燃他的那把火,熄灭后又熊熊燃烧。

低沉地笑了笑,男人抬手拉扯了下雪服里穿着的卫衣衣领,卫衣里锁骨若隐若现,伴随着衣领的回弹又重新被隐藏在阴影中——

片刻敞开的领口带来的凉意根本无济于事。

原来那团火烧在他心头呢。

随随便便也休想覆灭。

将人抱稳,直接去了浴室。

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她往后仰倒。

幸亏他手快一把扶住,她扶着洗手台盆坐稳,一低头没来得及说,正好便被一只手撑在台面的男人仰首吻住——

和以前任何时候的吻又不太一样。

曾经有过的热烈,欢快,急切或者渴望……却从未像是此刻一样缠绵。

他的舌尖轻柔挑开她的唇瓣,找到了她的舌尖纠缠。

耐心又细心地扫过她口腔中每一个角落,不是因为技巧要求,就像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靠近她的身体,靠近她的气息,靠近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单崇?”

“嗯?”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抬起头望向她,漆黑的瞳眸在洗手间灯光下居然有了繁星璀璨的意思,“不怕我了?”

这种时候,他还要恶劣地逗她。

怕。

哪能不怕?

现在他的眼神深得仿佛深渊,稍微靠近一步,就会被一口无情地吃掉。

气息喷洒在她鼻尖,满满的占有欲让人没有一丝窒息的空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空气,光,水,只剩下他。

他的指尖还带着室外入室内还未完全消失的冰凉。

碰到她柔软的小腹时,略微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倒吸一口凉气,缩着肚子往后躲了躲——

“对。”

他说,“这里就是核心。”

这么说着,像是在雪道上教学时用的语气一般无二,然而只是此时此刻那正经的语气下,大手贴着她的小腹,中间不隔一层布料。

他身体顺势往前倾倒,将她困与自己的臂弯与洗手台前镜之间。

“躲什么?”

低沉的哑音。

指尖肆无忌惮。

像是蚂蚁,四处游走。

她抱着他的肩膀,肌肉紧绷。

脚趾却蜷缩起来。

靠在他身上,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她微微眯起眼,被烫心脏乱跳。

“还、还没洗澡。”她呜呜地说,“等一下——”

“洗啊。”

他一口咬到她,用了点力道,听她发出沉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痛,身体的重量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好像有把火了起来,烧得很旺。

他暂且离开她,支起身体,盯着她在洗手间昏暗光线下显得仿佛蒙了层水雾。

他微微一笑。

“我帮你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