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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地看看周围,周围很安静,大家也知道这几天这边雪不好,方圆百米内,确实是荒无人烟。

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她露出个微妙的表情。

在他以为她又要拒绝他时,小姑娘一只手撑在他的大腿上,俯身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下。

他保持着半撑坐在地上的动作没动弹,柔软带着甜香的气息靠近,温暖的唇瓣蹭过他的……男人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鼻腔音,显得有点儿慵懒。

一记轻吻。

立刻撤开。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缩着脖子往后撤,双眼还没忘记瞪他,一本正经又被他拿的死死的,:“行没?”

“嗯,”男人慢吞吞爬起来,把她从地上也拎起来,才抱起自己的板,“媳妇儿的亲亲有用。”

他嗓音里带着一点儿沉闷的鼻腔音,还他妈用叠字,酷男撒娇杀伤力直接翻着倍直冲云霄,卫枝猝不及防,直接让他杀得人仰马翻。

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重新回归那张棺材面瘫脸,抱着板开始爬大跳台的出发台了。

就留她一个人心脏狂跳。

卫枝盯着他的背影,跟上前两步,站在他脚边,犹豫了下,问:“真的不要去找王鑫——”

“嗯,”男人站在楼梯上,轻轻笑了声,“万一我不成呢?他哪受得了这刺激。”

扔下这句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的话,然后他就再次出发了。

依然是扶着出发台,男人弯腰,穿板。

与之前不同的在他出发后,这一次,他又少走了一个刃,尝试性的。

卫枝站在台子下面,看他在出台檐的瞬间,肉眼可见地比上一把被抛得更高了些,她心中一动,举起手中拍摄工具——

看着半空中,上一秒还在跟她撒娇的男人,化身冰冷滑雪机器,从容而流畅地屈身,弯腰,抓板,旋转。

一圈,两圈,三圈……

五圈时,他的旋转速度根本没有减弱。

跳台下面,举着镜头的手晃动了下,卫枝连忙凝神聚气,下意识也跟着要收紧核心,连忙用另外一只手一块儿固定住手中的拍摄工具——

六圈时,速度减慢,他的视线跟上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热地跳动,一下子飞窜起来,几乎就要顶到嗓子眼,大脑空白,她甚至不敢眨眼,生怕自己错过了——

七圈。

完整的七圈完成,抛物线也到了尽头,一切就像是数学、物理以及神迹三位一体最完美的结合——

落地,雪板拍击雪面发出厚实沉稳的一声闷响。

在小小的摄像头记录下,站在板子上的人膝盖微曲压住前刃,板刃刻进雪中前行数米,黑色手套在雪面上一拂而过……

站。

当男人直立@以放松的基础站姿立在雪板之上。

足够让全球范围内、整个单板滑雪跳台震三震的第一个FScork2520°就这样默默诞生了。

……

“在想什么?”

男人温和的声音将思想拉回现实。

温暖干燥的公寓内,只亮着台灯那一盏昏黄的光,医药箱打开,里面的药被翻得有点儿乱的散落着……

单人床上,两成年人挤在一起,却谁也没有抱怨拥挤这件事。

卫枝眨巴了下眼,显得有点儿迟钝的从下午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双手攀附上男人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她稍稍起身,唇瓣落在他的鼻尖。

……谁能想到呢,他跳出那个惊天动地的动作时,身上还带着伤。

说出去谁信呐,上课的时候,总是强调安全,能把学生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单崇,自己练习的时候却像是不要命,风雨无阻,吃喝不耽搁,背上还在哗哗流血,他一句也不抱怨,偷偷跟女朋友撒个娇,站起来就继续跳。

天道酬勤。

正应了之前提过的,雪圈人最爱的那句话——

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时间。

时间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呢,在他可能自己都考虑过放弃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就做到了。

在她的唇瓣离开他的鼻尖,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一如既往是甜的。

目光微沉,像是全身的血液从心脏流淌而出而蜂拥回归心脏,胸腔之下有力的跳动……他们靠的很近,近到只要他一低头就能亲吻到她的唇,而她伴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贴着他,隔着一层很薄的布料。

刚才为了上药他赤着上身。

他微微偏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只是对视了几秒,卫枝不说话,但是也没推开他——

男人懒洋洋地哼笑一声,懂了,抬手压在她睡裙裙摆。

一只手指尖勾住布料边缘,恶作剧似的拉扯了下,听到她“嘶”了声,红着脸踢他。

松开松紧,听见“啪”地一声,布料弹回她白嫩的大腿上发出轻响,她疼了,就娇气地轻轻地哼唧着……

身上的体香和他身上的膏药味混合在了一起,那奇怪的味道却像是有什么侵蚀力,钻入鼻腔,将他的意志力摧毁。

她缠绕在他的身上。

他想要把手抽开时,腿合拢了些。

他的手又动弹不得,贴着她温热的皮肤,拿又拿不开,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伸手顺势掐了她一把——

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大腿上的肉本来就嫩得很,卫枝被他一掐差点儿跳起来,松开了他的手,原本攀附在他肩的手拉扯了下他的头发作为回敬。

“肯定红了。”

她小声抱怨。

“哦,”他从她身上支起来一些,被子从他腰部下滑落,“我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动作。

到最后,确实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躺在柔软的床铺,小姑娘双手捂着脸,从白皙的指尖缝隙看得到她红的发烫的脸蛋,往那一躺,微微颤抖起来,乖的让人想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关、关灯。”

她颤着嗓音说。

男人的唇角和手都是湿漉漉的,闻言,睫毛轻颤,伸手拉开她的手腕——

在她皮肤第一时间接触到水汽她还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她尖叫了一声,像是甩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要挣脱他的手。

单崇还是往上贴。

他额间已经有了一点儿薄汗,大约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眼底乌压压的漆黑一片,就像是投入一枚石子也溅不起哪怕一丝的涟漪……

然而漆黑之下,掩饰着的大概就是伺机而动的兽性。

他身上的肌肉紧绷到一个极限,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

平时还老是笑话她屁股上和大腿上都是肉,其实她躺在那就小小的一点儿,他宽阔的肩膀就能将她完全笼罩起来。

一只手掐着她的大腿,满手滑腻的肉。

柔软得像水似的肉从他指缝间鼓起。

被他抓过得地方留下一片红色的手印。

他俯身,在她生理性湿润的眼角落下一个轻吻:“乖点,别乱动,我背还疼着。”

他语气温柔,说着的话却是连哄带骗,卫枝甚至还听出了点儿威胁的意思,这年头干点不健康的事儿,还要带道德绑架……

她又不会给他踹床下面去。

除非他,干的狠了。

意识到这点,她的睫毛恐惧地抖了抖。

“一口吃不成胖子,你最好注意点,你要给我吃坏了以后就没得吃——”

了。

最后一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

被她的尖叫替代。

窗外,风呼呼的吹着,拍打在窗户上,有了点儿南方梅雨季节狂风暴雨时外面妖风阵阵的架势,想来此时若是站在室外,必定寒冷刺骨。

手机里,微信不断的闪烁着新消息的涌入,屏幕忽明忽灭,响着提示音。

她的手被他压在头顶,十指相缠,掌心死死地贴合出了汗,黏腻又咸涩。

暧昧的气息和膏药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屋子里暖烘烘的,将这混合气味扩散发酵开,被子滑落在地也无人理会,她的微汗沾湿了她的额角和皱巴巴的睡衣前襟……

夜。

如黑夜巷中叼着星火点点烟草的特殊行业工作者,她慵懒而眼神厌倦,冲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露出笑容,森白的牙与麻木的眼神……

好像一瞬间就能成为漫长的永恒。

……

比赛被设置在一周后的周日。

就像是冬奥会前的小型预热活动,比赛当日,在崇礼的五大雪场,但凡玩儿公园、看公园的滑雪爱好者,无论单板双板,所有人向着云顶雪场蜂拥而至。

大清早的,云顶那边卖雪票的窗口排起了队,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盛况。

背刺大清早就敲醒了单崇的房门,门开了,男人身上穿着件短袖T恤靠在门边,看着已经起床洗完了澡,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落在肩膀上。

他打了个呵欠,显得有些放松地问门外站着的人:“怎么了?”

背刺直接被房间里刺鼻的膏药味熏得差点儿翻了个踉跄,他眨巴了下眼:“你今天比赛?”

他说完,死死地盯着男人。

听了他突如其来的疑问,后者的眼神儿甚至没有一点变化,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反问:“比什么赛?”

“那个公园,戴铎之前把宣传单扔你脸上那个。”

“哦。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