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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当然不想管,若不是想拿捏住谢燕的婚事,她何必受这个气。

正堂中的怒气海棠苑是感受不到的,那好几筐柑橘被送进了海棠苑,内务府的公公冲谢燕笑道:“谢姑娘,这些柑橘是陛下差奴才们给姑娘送过来的,还请谢姑娘收下。”

青竹跟青兰抬眼一看,有些好奇的问:“今年进贡的柑橘可是比往年多?”

她们是从皇宫出来的,自然知晓这进贡之物的珍贵,像一些臣子家一般可以得两筐,这拿过来的都有四五筐了。

公公谄媚笑道:“今年进贡的柑橘跟往年是一样的,只是刚到宫里,陛下就差奴才给谢姑娘送一些来。”

要不怎么说他们想巴结谢姑娘呢,因为陛下对谢姑娘不是一般的上心,这不,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谢大小姐来。

翠儿一脸的惊愕,陛下对姑娘确实是极好了。

青竹跟青兰回头看谢燕,谢燕五官精致,鹅蛋脸如雪般白嫩晶莹,她如水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公公替我多谢表哥。”

翠儿上前,态度客气的给了赏赐。

几位公公笑容就更加真诚了,手捏拂尘,道:“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那奴才就先回去给陛下复命了。”

要是将来谢姑娘能入宫,他们肯定要心向谢姑娘。

翠儿恭恭敬敬的送内务府的公公出去,因着送柑橘的事情,义勇侯府的人再次羡慕起大小姐来,就算大小姐不得侯爷跟夫人的喜欢,但有陛下跟太后娘娘在,大小姐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甚至比二小姐过得更加潇洒恣意。

青竹盯着面前的几筐柑橘,问谢燕:“奴婢听说这进贡的柑橘可甜了,姑娘要尝一下吗?”

谢燕轻轻点了点头,宫里送过来的柑橘都是大大的一个,颜色鲜艳,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青竹将柑橘剥开,刚要送给谢燕,谢燕却让她们自己吃,然后让她们拿一筐分给海棠苑底下的人。

青竹连忙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姑娘,这如何使得,这可是宫里赏赐下来的。”

虽然姑娘性子好,但她们做下人的定不能忘了规矩。

谢燕弯了弯眼,笑容璀璨灵动:“表哥既然将这些送给了我,那我如何处置都是我的事情,你且拿着吧。”

倒是他,帝王对她这么好,她要不给帝王回一下礼。

青竹露出笑容:“多谢姑娘。”

柑橘的甜味萦绕在嘴巴里面,青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府上的是怎么回事,像她们姑娘这么好的人,她们竟然还不喜欢。

海棠苑伺候的人得了赏赐,自是喜不自胜。

而云氏这边,听说谢燕将宫里送的柑橘分了不少给底下的人,气得砸了好几个杯子,简直就是贱人有贱命,得了进贡之物不知道拿来孝敬长辈,反而拿去分给那些个下人,一点主子样子都没有,难怪不招人喜欢跟待见。

她要是老爷,她也不喜欢这样的女儿。

月上梢头,傍晚的春风又轻柔又和煦,让人舍不得挪动脚步。

谢燕窝在炕上,如同远山的眉梢轻轻蹙起来,叹了好几口气。

青兰进来给她送牛乳茶,忍不住问:“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谢燕一天都在想要送帝王什么,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送帝王什么,因为帝王万人之上,好像什么都不缺,她幽幽一叹,声线温柔:“你说男子都会喜欢什么?”

青兰心里一个咯噔,姑娘怎么问起这个了,她一颗心跳的飞快,试探着问:“姑娘是要送柳公子礼物吗?”

若真到了交换礼物的时候,那岂不是说谢姑娘也喜欢柳公子,那陛下该怎么办。

陛下可是白天让人送了柑橘过来,这不就是在牵挂谢姑娘吗。

谢燕甚是诧异,她园园的眸子瞪大,有些无奈:“我为何要送柳公子礼物?”

青兰一口气猛地落了下去,不是柳公子便好。

那除了柳公子,好像与谢姑娘最亲近的便是陛下了,这下轮到青兰激动了:“那姑娘是要送陛下礼物?”

陛下要是知道谢姑娘要给他送礼物,定是欢喜。

“我是想给表哥送礼物,但表哥好像什么都不缺。”谢燕抿了抿唇,一双如水的眸子格外灵动,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

青兰思索,煞有其事的开口:“送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奴婢觉得姑娘不如送陛下一个香囊?或者一个荷包。”

谢燕轻敲了下自己的额头,不管是香囊还是荷包,她都会绣,只是帝王身上佩戴的东西,都有特定的人准备,她要是再送,那……

但自己亲手所绣的东西,确实要显得更有诚意。

谢燕眉目舒展,容貌明媚动人:“这是个好主意。”

夜晚躺在床榻上,谢燕还在想要送帝王一个什么样的香囊,到了天欲明的时候,可算是让她想到了。

她想绣一个兰花花纹的香囊。

青兰在她刺绣的时候偷偷瞧了一眼,心下纳闷,姑娘怎么想着给陛下绣兰花花纹的香囊,这貌似跟陛下不太相符。不过只要是谢姑娘绣的东西,陛下应该都会喜欢的。

接连不断的绣了好几日,谢燕绣好了一个香囊,那上面的兰花很生动,像是真的。

谢燕端详了好一会,让青兰进来:“这香囊,你有办法送给陛下吗?”

“姑娘不亲自给陛下送过去吗?”青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香囊,反问。

陛下应是想见谢姑娘的。

“表哥政务繁忙,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青兰便没勉强,笑道:“那奴婢让丰侍卫给陛下。”

“姑娘,那香囊已经送到陛下手里了。”还没几个时辰,青兰就偷偷摸摸地跑过来,学着丰侍卫的语气:“陛下说,兰花品行高洁,他很喜欢,姑娘有心了。”

谢燕莞尔一笑,微低下了头,她都能想象到帝王说话时的语气跟表情。

一抹粉色爬上谢燕的耳根,她脸颊有些热,谢燕将细腻柔软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脸上,轻轻呼了一口气。

转眼之间,暮春到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的变成了大雨,正中午的阳光也有些强烈。

这些日子,谢燕在义勇侯府过得还算清净,每日除了窝在闺阁里下棋,便是看画本子,好不惬意。

这几日,正房的日子却不太好过,原因是南郡伯府要上门请期,两家长辈商定好日子不见章二叔登门,眼下章二叔虽不是南郡伯府的家主,但以章二叔的地位,他在南郡伯府说的话最有分量,谁不知道章翎很得章二叔的看重,他要过来,也是对谢娇的一个认可,代表整个南郡伯府对谢娇的看重。

但他没有来,这让不少夫人怀疑章二叔是不是不太满意这桩婚事,南郡伯府之所以在京中一众世家中脱颖而出,就是依赖于章二叔镇守边关多年,威震四方,要不是有章二叔在,这南郡伯府说不定早就没落了。

谢娇受不住那些夫人的目光,宴席过后就‘嘤嘤’哭了起来,惹得云氏跟章翎不停的安慰她。

然而章翎也很疲惫,因为他前几日就去请过二叔了,二叔不仅没有露面,还让下人带给了他一句话:“好之为之”,他若真执意请二叔来义勇侯府,说不定二叔就将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公之于众,那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本来能娶到谢娇,章翎是很高兴,但二叔对他的态度,不仅让他感到难堪,也让他觉得很疲惫,这份喜悦也减淡了许多。

经过一番商议,二人的婚期定在了昌平五年八月。

这些琐碎的事情,海棠苑的下人听到了也没跟谢燕说,因为她们不想姑娘听着心烦。

倒是这日,昌平公主来了义勇侯府,外面正在下着雨,昌平公主身上淋湿了不少,丫鬟们赶忙将她迎进来。

谢燕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昌平公主了,她也站起了身:“公主怎么来了?”

“皎皎姐姐,皇兄他龙体抱恙,已经病倒了。”昌平公主握着谢燕的薄纱袖摆,苦着一张脸道。

谢燕瞪大了眼,怎么突然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