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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语气那么轻,又那么重。

贺司宴喉头攒动,眼睛也跟着红了。

骄傲强大如贺司宴,两次红眼眶都是因为谢秋的告白。

谢秋重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充满依恋地蹭了蹭。

今天在见到贺司宴前的每一秒,他都在内心虔诚祈祷,他愿意用自己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寿命,来换取对方平安。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失去贺司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贺司宴声音艰涩地说了一个字,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谢秋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医院里,小心挣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

“贺总,我刚才看了下你的脑部CT——”医生拿着片子走进来,“现在方便吗?”

谢秋心下一跳,语气焦急起来:“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医生推了推眼镜,“建议贺总先住院观察一天,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了,回家卧床静养一周即可康复。”

谢秋一颗心落回原位:“好,那就好……”

这时苏婉蓉和贺景辰也走进了病房,方特助跟在他们身后。

谢秋唤了声:“妈。”

“司宴,你真的吓死妈了!”苏婉蓉快步走到病床前,又抹起了眼泪,“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出车祸?”

“没事了,妈。”贺司宴安抚道,“车不小心追了尾,方特助夸大了。”

“对不起夫人,是我一时着急,没把情况说清楚。”方特助立即接过话,“让您担心了,真的非常抱歉!”

苏婉蓉没责怪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老天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是万幸啊……”

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苏婉蓉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谢秋劝她先回去休息。

临走前,她拉着谢秋的手叮嘱道:“小秋,有任何事一定要马上通知妈,知道吗?”

“您放心。”谢秋点头应下,“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好……”苏婉蓉回头看了眼病房,“景辰,我们走吧,让你哥好好休息。”

贺景辰应声,发现谢秋给他使了个眼色,会意地慢下脚步。

谢秋小声提醒道:“景辰,回家后你记得找陈医生过去看看妈,好吗?”

“我知道了。”贺景辰顿了顿,“大哥这边就麻烦你照顾了,嫂子。”

谢秋笑了下:“去吧。”

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后,他转身走回病房。

贺司宴本来在跟方特助低声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就停下了。

“方特助,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秋盯着方特助问道,“别看贺总,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贺司宴示意道:“你先出去吧。”

方特助应声:“好的,贺总。”

病房里安静下来,贺司宴朝谢秋伸出手:“到我身边来。”

谢秋走过去:“你别糊弄我。”

“哪敢啊?”贺司宴低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车祸确实没那么简单,但是调查还需要时间。”

“难道……”谢秋迟疑了一下,“和你之前的车祸有关吗?”

他总觉得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可车祸后贺司宴躺了大半年,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早就被抹去了。

“应该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贺司宴语气冷凝,“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既然他再次找上门来,我就会把他揪出来。”

谢秋蹙起眉心:“那你会不会还有危险?”

“没事,近期内对方不敢再做动作了。”贺司宴眼神柔和下来,耐心宽慰道,“而且你忘了,你老公很厉害的,怎么会任人宰割?”

“你还好意思说?”谢秋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我的错。”贺司宴将人往自己身前拉了一把,握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谢秋哪里舍得真打,手心抚上英俊的脸,小声说道:“先给你记着,等你脑震荡好了,我再跟你算账。”

本来就轻微脑震荡了,再被他打两巴掌,打成了傻子老公怎么办?

贺司宴微微勾起唇角:“心疼了?”

“心疼,心疼死了。”谢秋嗓音又沙又甜,认真请求道,“所以哪怕是为了我,也别再受伤了。”

他哭得乱七八糟,眼尾和鼻头都红红的,一双眼眸像是被水洗过般清澈透亮,看着又漂亮又可怜。

贺司宴没忍住,凑过去吻住了水红饱满的唇。

谢秋乖乖承受了这个吻,但男人大手掌着他的后脑勺,越吻越深入,越吻越动情。

走廊上传来说话的声音,他轻轻挣扎起来:“有人唔……”

贺司宴舔了下柔软的唇珠,念念不舍地往后撤离开。

谢秋小口小口喘着气,心里还惦记着他的脑震荡:“你先躺下,医生说你要躺下休息的。”

贺司宴依言躺下,握着他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谢秋只好用上另一只手,费劲地拉高被子:“贺总,你乖一点呀。”

贺司宴看着他:“叫老公。”

谢秋丝滑改口:“老公,你乖一点呀。”

贺司宴眸底浮现笑意:“好。”

*

吃完晚餐后,医生又来查了次房,随后方特助送来两套换洗衣物。

贺司宴能下床活动,不过谢秋怕他在浴室里晕倒,还是不放心地跟了进去。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但是每回洗澡要么是运动进行时,要么谢秋已经被折腾得神志不清了。

贺司宴倒是从容自若,慢条斯理地脱下病号服,还准备帮他脱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了。”谢秋脸色微红,再次强调道,“只是单纯地洗澡。”

“当然了。”贺司宴神情淡淡,“难道你在期待发生什么吗?”

谢秋:“……”

好家伙,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但事实证明,贺司宴并没有看起来那样正人君子。

洗着洗着,他就把谢秋抓进怀里,低头深吻。

浴室里雾气缭绕,温度不断升高。

不过这回,先喘不上来气的人变成了贺司宴,一阵头晕目眩后,不得不放开了怀里的人。

谢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好笑又心疼:“叫你不把轻微脑震荡当成回事。”

亲热暂停,两人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睡衣回到病房。

贺总住的依然是高级VIP病房,病床大得足够躺下两人,还能打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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