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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身体不方便呢?”凌霜觉得这推测有点武断。

“在心理学领域,男性杀女性时,多会采用直接暴力,如钝器击打、尖刀捅刺、枪支射杀,但这些在死者身上都没有显示。

女性杀人犯则喜欢运用智慧巧妙杀人,而且,犯罪心理学大数据显示,女性杀人犯中9成是已婚女性,由此可见,婚姻给女性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归宿。”

凌霜同意他的论述。

徐司前又贴过来问:“要再亲一口吗?”

“不亲了,去查监控。”

他跟上去,佯装不高兴道,“早知道就该吊一吊你,说一句让你亲一下。”

“你不腻?”凌霜笑。

“当然不腻。”走到别墅外面,他捉住她的手捂进口袋,“这天真冷,我手都冻痛了,你快给暖暖。”

“幼稚……”她笑着骂。

*

小区内部监控徐司前排查过一轮,没什么有用信息。

“去外面转转。”徐司前提议。

天早黑透,秋风萧瑟,月明星稀。

满世界炸串飘香,美好又罪恶的夜晚!

很快,他看到了那家涛涛炸串铺。

徐司前想起凌霜没吃饭,走到那通明的灯火下点了一堆,他不吃辣,但是依旧照顾凌霜选了辣味调料。

“不吃了,查案要紧。”凌霜说着要走,被徐司扯回来坐下。

“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线索就在眼前,你先吃点东西,我帮你查。”

凌霜将信将疑。

徐司前有一搭没一搭和那老板攀谈起来:“你们这个炸串孕妇能吃吗?”

“当然能吃,不过我不建议吃太多。”

“这两年孕妇都少了。”徐司前说。

“是啊,”那老板边炸串边说,“穷人不敢生,有钱人天天生,大房生完二房生,二房生完三房生。”

“你天天在这里摆摊,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孕妇,外地人,身高160左右,最近就要生产,身边没有丈夫陪同。”

“见过啊。”老板说,“她有段时间没出来了,还是我老乡呢。”

徐司前笑:“我就这样说说你就确定是她?”

老板擦擦手,有些不服气道:“这个小区常常来我这里的统共只有两个孕妇,一个身高170,一个160,我怎么会记错。”

凌霜要起身详细询问,徐司前示意她稍安勿躁。凌霜还是第一次在查案啥也不用干的,她低头继续吃填五脏庙。

徐司前又问:“你老家哪里?”

老板说:“港云城。”

“她有什么比较亲近的朋友吗?”徐司前又问。

“有啊,她有个妹妹,两人关系很好。”

凌霜坐不住了,出示证件表明来意,徐司前叹气,这姑娘一听有线索就跟打鸡血似的。

*

晚上九点,徐司前和凌霜回到队里。

秦萧的尸检报告还没出结果。

“死因是什么?”凌霜问。

秦萧看过时间说:“目前还不确定,还有一份生化报告没出,要到十点,要不你先回去,明早来。”

凌霜看过时间,拉开椅子坐下说:“我等报告出来再走。”

“也好。”秦萧给她拿了瓶旺仔牛奶,自己也掀盖喝了一口,在她边上坐下。他手指修长好看,肤色白皙,握着红色铁罐有种艺术感,很是养眼。

秦萧生活习惯很好,这种甜食饮料他很少喝。

凌霜立刻反应过来,问:“师兄,你晚上没吃饭?”

秦萧淡笑着放下手中铁罐:“嗯,怕来不及出结果给你。”

“早知道给你买点炸串回来了。”凌霜低语。

“炸串?”

凌霜故意没提徐司前,怕秦萧觉得没良心,她出去查案吃香的喝辣的,秦萧在家饿肚子,她问:“这次死因挺难确定啊?”

秦萧点头,物理解剖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致命死因,只能寄托于生化。

十点多,小助理送来生化检验报告单,秦萧看过后说:“死因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死亡。”

“糖尿病?”凌霜惊讶。

“嗯,”秦萧继续说,“一般情况下,糖尿病只要进行科学用药,并且合理控制饮食,是不会致死的。”

“她没有用药?”凌霜问。

“有用,”秦萧掀开白布,示意凌霜查看死者的手臂,“手臂有注射痕迹,她生前有严格在用胰岛素,且知道自己有糖尿病史。”

“那怎么会尿病酮症酸中毒死亡?”凌霜皱眉。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我在解剖她肠胃时,发现她没有暴饮暴食。”

“这也太奇怪了。”凌霜说。

徐司前在楼下等了许久,一直不见凌霜出来,索性跳上车狂摁喇叭。

“这个幼稚鬼。”凌霜嘟囔。

秦萧听出弦外之音,说:“太晚了,回去吧。”

“好。”两人并肩从鉴定中心出来,凌霜老远看到徐司前冷着脸靠在车头上,一副“你再不来哄我就完蛋”的表情。

凌霜和秦萧匆匆告别后,走过来笑:“你又吃醋啦?我这是工作,破案要紧……”

“知道你要破案,”徐司前哼了哼说,“但你刚刚在法医室待了3232秒。”

凌霜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那你刚刚怎么不上去找我?”

“味道难闻,也就他能受得了。”他是真受不了那个味。

凌霜不喜欢别人这样评价法医室和秦萧,如果没有法医牺牲小我,许多案子都破不了。

如果徐司前对此态度不佳,她会选择立即分手。

她不高兴道:“我现在身上也是臭的,今晚就不跟你车回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司前把她扯回来抱住,“回家我给你洗澡,保证给你搓香香。”

凌霜反手掐了他一记。

男人大狗似的压在她肩膀上:“你和秦法医工作好辛苦,我虽然嫉妒他,还是尊重佩服。”

凌霜心里一暖,没有推开他。

*

回家后洗澡。

凌霜当然没有让徐司前一起。

两人各洗各的,徐司前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进水湿透,他干脆扯掉胶带,把伤口对着水冲了冲。

热水让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流血,他一出浴室就去找凌霜装可怜:“宝宝,你快看,我手臂好痛,流血了。”

凌霜皱眉问:“你怎么把纱布揭了?”

“不是我揭的,是水冲的,我家有药,你给我贴。”说着他去找药箱。

凌霜刚给他上药,他就开始嘶气。

“怎么了?”凌霜问。

“好痛,你给吹吹。”他语气太像小朋友撒娇。

凌霜觉得好笑,低头给他吹了吹。

“发炎了,要吃药。”凌霜去药箱里找来药片。

徐司前说:“你拿错药了,这个药要是吃下去,我可就消失了。”

凌霜愣住,拿错药……

她脑海中灵光乍现,难道女人拿错了胰岛素?或者她的胰岛素被凶手掉包?

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血糖,导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