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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好说,老夫给宗室武将们送去个书信,让他们讲点情面,此事说不定能够周旋过去。”

言语间,李孝恭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事?”

张阳笑着摆手道:“也没什么其他大事,就是我让裴行俭做都护之后,派他去驰援波斯了。”

李孝恭闻言欲言又止,想要再计较什么,又只好沉默下来,心想着波斯多远啊……

不多时李泰也匆匆,“听说姐夫要开会,本王便来了。”

张阳嘴角直抽抽又道:“怎么才来。”

“午后小憩了会儿,便来迟了。”说着话,李泰看了眼屋内的热闹的场面,“算本王一个!”

这些老人家中,李泰这个小辈最有钱了,也愿意算这个小子一份。

张阳又是长叹一口气,“河间郡王,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县侯。”

“你确实挺失败的。”

李孝恭给出了评价,“你怎么让裴行俭去驰援了?波斯女人好看吗?”

“这和女人没关系。”

不管和波斯女人有没有关系,李孝恭都觉得这件事管不了了,张阳这小子任礼部尚书做的事情越来越大。

“不过只是驰援波斯,由得着他长孙无忌计较?”

李孝恭低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一直以来领兵打仗都是武将的事情,他长孙无忌就算是说了这件事,此事的好头也落不到他头上。”

话是这么说,李孝恭的话也对。

两人坐在萧瑟的寒风中齐齐一声叹息,冷风吹动了衣衫,也让原本不怎么整齐的发髻,这个时候显得更乱了。

听到太上皇的怒骂声与欧阳询他们的笑声就知道牌局更加激烈了。

河西走廊的账册通过中书省,也终于到了陛下手中。

手中有点余钱的皇帝,还有张阳这么一个度支郎,让这位天可汗用钱更加地放心了。

今年的朝会也可以大办。

正如张阳所言,当太液池的开凿工事分成了几期之后,朝中的压力顿时缓解了。

李世民终于觉得自己不缺钱了。

不缺钱归不缺钱,但看到张阳挣钱,李世民还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看着河西走廊的账目低声道:“银钱已经送到了?”

李君羡躬身回道:“陛下,账目先一步送来了,银钱运到长安城,还需要三两日。”

三两日,也就说银钱送到长安城正是除夕过后。

朝中上上下下都在为了今年的除夕准备,在长孙皇后的安排下,宫里的宫人们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原本的八千贯赋税,还要分给骊山七成,那到了朕手里还剩下多少?

心中烦闷,又不好表露在神情上。

“骊山近日在做什么?”

听到陛下又问话,李君羡躬身回道:“陛下,近日骊山为了除夕正在大摆宴席,说是要摆三天的宴席,与往年一样为了庆贺。”

宫女又端来了饭食,李世民看到菜汤上飘着的莲菜又没了胃口,倒是随着孩子们回宫之后,带来了一些青菜。

那都是给孩子们吃的。

难道他张阳当真是忘了朕?

李世民颔首道:“银钱且让人封存起来,等除夕过后再做打算。”

“喏。”

除夕夜这天,长安城解除了宵禁,整座城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朱雀大街上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街道上很是拥挤,这是自大唐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繁华,往后这种繁华还会有,还会更繁华。

长安城的人口已经过了百万,这正是大唐兴盛的征兆。

太极殿内,李世民宴请了群臣,殿内歌舞升平,群臣举杯相贺。

此时骊山上的除夕反而平静许多,张阳与李渊喝着酒水,“家里冷清,太上皇不要见怪。”

小清清穿着襦裙正坐在熊背上,扯着它的耳朵希望这头熊可以多走几步。

“它真是越来越懒了。”她生气地捶打了几下,小熊又趴在了地上,不愿意再挪动。

李渊喝着酒水笑道:“热闹又与如何,二郎的位置朕也坐过,长安城的繁华有甚好看,朕还是喜欢此处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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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又给他老人家倒上酒水,“您老这是厌倦了。”

李渊摇头笑着,“二郎呀,现在是天可汗,又有这么好的臣子辅左他,他的成就比朕高,朕有何不能欣慰的,希望他老迈的那天不要昏庸,不要怠政。”

“您放心,要是宫里的那位所有昏庸或者怠政,我一定会天天去弹劾他,帮您好好地骂他。”

“好好好……”李渊连连点头。

李玥又端了一碗黍米放在桌桉上,“皇爷爷不要光喝酒水,吃点饭食。”

家里没什么客人,除夕夜各家也要有自己的亲卷需要应付,小武和徐慧也都回到了家人身边,反倒是骊山上宁静下来。

酒过三巡李泰这才来,“娘的!这帮不长眼的侍卫敢赢本王的钱,要不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本王挖了他们的眼。”

要说这个李泰除夕夜不来陪着李渊喝酒,还去和自己的侍卫打牌。

这胖子活得这般自在令人羡慕。

李渊不屑道:“你小子在骊山赚了如此多银钱,输一些又如何?”

李泰坐下来灌下一口酒水,“皇爷爷,我输了一百贯了!”

闻言,李渊愣了半晌,只是稍有愕然,现在年纪大了早就跟不上骊山的发展速度,对银钱的观念还停留在当年的那个穷朝堂,他安静良久缓缓道:“一百贯于你来说也不多。”

“心疼呀!”李泰又灌了一口酒水,“这帮侍卫平日里一个个乖得很!这一过年就变了样子,没想到他们打牌如此厉害,私底下一定没少玩。”

从骊山开会到现在,李泰没日没夜地打牌,除了睡觉基本上都在牌桌上。

过年的时节就是要庆贺,李泰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情,这两天一直都在疯玩。

说着话,李泰又一拍桉,“姐夫可知处默今日作诗了?”

“嘶……”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真的成了天才?”

李泰朗声笑道:“那倒没有,处默憋了半天只是念出了一句河边芳草香。”

李渊不住地笑着,“处默这孩子还真是……”

有些话看破不用说破,谁都知道处默不是那块料,倒是酒家姑娘也看穿了,也没有说破,更没有因此生气或者赶走处默。

说不定他那股执拗不回头的决心与诚意,早就打动了那酒家女。

就是挺担心后半辈子了,大家都希望有情人终成卷属,那酒家女的身手不错,以前处默挨他爹的打,现在他又要挨那女子的毒打。

这人的八字当真邪了。